崔甯拿着一件披風尋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差點就噴了,強自忍住。
想起鍾力說的,太後留這個女人在王府,就是專門惡心他們家王爺的,他信了。
拾步上前,對着男人鞠了鞠:“王爺,夜裏涼。”
抖開手上的披風,恭敬地披在男人身上。
“你叫什麽名字?”男人驟然開口。
向青檸疑惑擡頭。
還以爲問别的誰,卻見院中隻有他們三人,且男人長身玉立,就睥睨着她。
所以,是問她?
到現在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宮裏、府裏全員皆知,他不知?
鬼信!
一時吃不透他問這句話的目的,遂兩眼一亮,一副“王爺你終于留意我了,終于對我感興趣,終于問我名字了,我好開心啊”的樣子,激動道:“奴婢叫青檸。”
末了,也未停,繼續補充道:“就是‘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的那個青,檸就是一個木,一個甯,木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的那個木,甯就是‘甯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的那個甯”
她還要繼續說,被男人嘴角一抽,揚袖止了。
一旁的崔甯實在沒忍住“噗”出了聲。
這三句
将思念、傾慕,都說了,最絕的是最後那句:甯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這是在說自己是那佳人,奉勸他家王爺,美好姑娘世所難遇、不可再得,當珍之惜之是嗎?
啧啧。
那些高門望族的世家小姐在他家王爺面前都不敢說這話,這女人是哪裏來的臉,如此大言不慚?
男人眼梢一掠,瞥向他。
崔甯吓得趕緊低頭,表情管理。
“笑什麽?”男人沉聲。
崔甯汗。
這問題問得
我笑什麽您不知道嗎?
旋即又意識過來,男人可能不是問句,而是叱責,意思:笑什麽笑,有什麽好笑的!
偷偷擡眼,發現男人還在盯着自己,他便隻得硬着頭皮當問句來回:“奴才是沒想到她竟然還挺有文采的。”
男人剛準備說話,卻是被一道開心激動的女聲搶了先:“多謝崔管家誇獎!奴婢是專程請教了宮裏司樂坊譜曲作詞的女史,是她們教奴婢的。”
向青檸說完,眉眼彎彎看向某個臉黑如鍋底的男人,似是也等着他的誇贊。
“你是不是有病?”男人驟然大聲。
向青檸跟崔甯都吓了一跳。
“王爺指的是?”
有些後怕地看着男人,向青檸怯怯開口。
她覺得自己有毒,竟然調戲這個男人還調戲上瘾了!
見她那副羞怯的樣子,男人知道她又想歪了,有些無語,再次厲聲:“本王當然指的是你這裏!”
邊說,邊指了指自己腦袋:“你以爲指的是哪裏?”
向青檸失望又難過地“哦”了一聲,垂下頭,小聲嘀咕道:“奴婢還以爲王爺聽了那三句詩,問奴婢是不是得了那個‘相思成疾’的疾病?沒想到奴婢在王爺眼中,竟然是腦子有病”
“崔甯!”男人沉聲将她的話打斷。
“奴才在!”
“你來處理!”男人拂袖轉身,決然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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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