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年滿腦都是切骨的恨意,手上的力度越來越重,越來越重……
容安安一口氣提不上來,滿臉漲紫,長長的吐着舌頭,猙獰至極,雙手掐住向年的胳膊,連叫“救命”都叫不出來。
就在她覺得自己快要死去的時候,一明黃的身影閃了進來。
唯,唯哥哥,唯哥哥是來救她的嗎?
一定是來救她的,她不要被這死鬼掐死。
仿若終于看見了救命稻草一般,卻是頭一歪,暈了過去。
就在此時,一隻大手握上了向年繃得緊緊的用力掐着人頸脖的小手。
嗓音低低的道,“向年,好了,别髒了自己的手。”
向年反射性的放手。
容安安的身子一軟,直直倒向了一邊。
向年怔怔的看着,胸腔的那一股恨意還是在騰騰的燃燒着。
顔曜擡手扣住她的腦袋,一把将她扣進了自己的懷裏。
之前他去而複返,看見她換了裝扮,穿着白衣帶着面紗出來,不知她要做什麽,便輕輕跟了過來。
不想,便看見了這一幕。
原來,她記起來了。
記起來了,所以便用此法試探出了真相。
他一直懷疑容安安,但不能相信她這麽小便能做得出這種事,一直以爲她的背後還有人。
所以這些年來,便一直不遠不近的将她放在身邊。
一是爲了查她背後的人。
二是,擔心是她和背後的人策劃好了一切,劫走了小依。因爲沒有見到小依的屍首,潛意識裏,他仍然相信小依沒有死。
所以,他把她放在身邊,爲的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夠找到小依的行蹤。
這也是爲什麽向年回來後,他已經不待見她的原因。
隻是,不曾想,竟真是她!
那麽小的年紀裏,那麽怯怯弱弱的姑娘,竟真是有如此歹毒的心腸。
當初小依還是一個小姑娘的時候,不但救過她一命,還将她當妹妹看待,但凡有的,何曾沒有想到她,何曾少了她的。
把她當妹妹一樣愛着護着,連他都是靠邊站的。
不想,如此形影不離的好朋友,最後卻是反咬了自己一口,害得自己不但差點丢掉了性命,還去家離國了十年。
丫頭此時此刻,一定是悲憤到了極緻。
因爲他也是恨不得将這女人挫骨揚灰。
隻是,僅僅将她挫骨揚灰,未免太便宜了她。
就算她死一百次,也彌補不了小依受到的傷害,彌補不了鳳叔叔和谷大夫的痛,彌補不了他三千多個日日夜夜的牽腸挂肚。
她從小依手上搶走的,他定要讓她千倍百倍的還回來,他要讓她枉生爲人,他要讓她爲自己歹毒的心付出千百倍的代價。
不然,人間何談正義!
所以,她怎麽能糊裏糊塗的輕易就死。
顔曜看了一眼床上昏死過去的人,眸光是陰冷到了極緻,厭惡到了極緻,仿若那是多看一眼都嫌臭的臭蟲。
收回眸光,一把将向年抱起,大踏步出了錦春宮。
向年驟然被騰空,滿腔怒火灼燒着的腦子終于回歸了一絲絲理智。
雙手揪住他領口的衣裳,低低叫了一聲,“唯哥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