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千萌淡淡笑着,把手上的野果子擺在了佛祖的面前,收手的時候,還順便順了一個放進了嘴巴裏。
“真是有心了,風大夫果然與衆不同。”沈師師淡淡一句,嗓音溫柔好聽,裏頭卻涼涼的,沒有什麽感情。
“哎,本公子是比較與衆不同一些,衆人皆醉我獨醒,無敵是多麽多麽的寂寞啊!”紀千萌無奈感歎了一句。
沈師師聽得唇角抽了抽,正想開口說話,腦子卻陡然一陣劇痛襲來,痛得眼前一片昏黑。
這偏頭痛真是說來就來,這段時間,來得更密集了些。
她一手扶着頭,用力閉上了眼,整個面容都揪在了一起,全身細胞都豎起,全力對抗着這疼痛,整個人都仿若掉進了一個無底深淵裏,掙紮着,卻爬不出這疼痛的泥沼。
紀千萌感覺到了異常,微微轉眸,便看見她雙眸緊閉,臉色煞白,青筋隐隐,仿若正在忍受着極大的痛苦。
這就是她說的偏頭疼了吧。
“我看看你的病症。”
紀千萌低低一句,小手一擡,撫上了她的兩太陽穴,微微用力揉了揉。
沈師師本想要一掌推開她的,可是,她微涼的小手揉在自己的腦仁處的時候,仿若帶上了魔法一般,那黑暗漩渦般無法忍受的疼痛竟是好了不少。
紀千萌不疾不徐的,變着手法,慢慢的揉了好一會她的腦仁。
沈師師感覺自己頭大如鬥,脹痛得要爆炸的腦袋竟然慢慢的緩和了下來。
一陣疼痛過去,已是一身大汗淋漓。
她睜開了雙眸,仿若又在地獄裏走了一圈回來。
平時這緻命的疼痛,至少得半個時辰才能完,痛一回就像是死過一回,可,這女人的這雙手,竟然有神奇的魔力一般,她這回痛的時間不到一盞茶的功夫。
睜開雙眸的她,剛剛因爲疼痛而繃緊的神經還沒放松,整個人還有點怔忪。
紀千萌執起了她的手腕,低低道,“我診診脈看看。”
沈師師又想推開她的,她不喜跟人接觸,可那涼涼的指尖搭上她脈搏的當兒,她莫名的就沒有動手了。
紀千萌診完脈,低低道,“大巫鹹,你腦子裏有淤血,積了很久,所以導緻你時常有偏頭疼。”
“嗯。”她輕輕一聲,不太以爲然。
這麽多年,她早已習慣,習慣疼痛,習慣黑暗,習慣内裏的醜陋不堪,面上卻保持着超凡脫俗,與世無争。
她讨厭這樣的自己,不過,很快了,一切很快就可以了結了。
紀千萌看她這樣不在意的樣子,倒是詫異了一下。
“嗯”是什麽意思?治還是不治?
“雖然淤血積太久,處理起來有點難,不過,誰讓本大夫是神醫呢!我給你開個方子,大巫鹹按時吃藥,再配合針灸治療,還是有望治好的。”
紀千萌低低一句,見一旁恰好有紙筆,便走過去,擡手唰唰唰的寫了起來。
寫好之後,又低低問,“這裏有銀針嗎,有的話,本公子現在就可以給大巫鹹針灸治療。”
沈師師搖了搖頭。
“沒有啊,沒有的話,明天進宮再紮吧,這是藥方。”紀千萌把藥方遞給了沈師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