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兒,不得無禮!”
一直坐在一旁不動聲色的周牧景,此時才出聲制止,同時眸光從侍衛的身上轉到了紀千萌的身上,客氣的道,“辛苦中書舍人大晚上的跑一趟,勞煩舍人先看看病人。”
“不辛苦,尚書大人客氣。”
紀千萌淡淡一句,優雅的提起衣擺,在病床前坐了下來。
一擡手,想要把脈的,可看了看面前枯萎幹澀的手,覺得握上去把脈都玷污了自己的小手似的,當下小手就這麽懸在了空中,擡眸看向了一旁侍候着的丫鬟,抿唇吐了兩字,“手帕。”
丫鬟愣了一愣,這才急急的把一條手帕遞了過來。
紀千萌接過手帕,蓋在了那隻枯老的手上,這才輕輕把小手壓了上去。
一衆人看得就……很有幾分一言難盡。
又不是給姑娘看病,蓋什麽手帕呢,好奇怪的說。
周雲筝看得心内冷哼一聲,娘娘腔!
紀千萌診斷了一會,雖然這老貨上半身骨頭被她踩碎裂,可這不是緻命的,緻命的是他身上的朱砂毒。
還好她來了,可以讓他多活幾天,不然,明天就得死翹翹。
她收回了小手,淡淡道,“紙筆拿來。”
一旁的丫鬟立馬轉身去拿紙筆。
周牧景看他這樣,心内存在了兩分希望,沉聲問,“不知舍人診斷得如何?”
“想要救活是不可能了,想要延遲幾天死亡還是可以的。”
紀千萌說罷,擡眸看向一旁的丫鬟,又低低道,“拿水來。”
“不知可延遲多少天?”周牧景嗓音還是沉的,染上了幾絲着急。
紀千萌小手放進了丫鬟捧過來的水盆裏,慢條斯理的洗了一會才道,“至多五天。”
周牧景一聽,大喜。
如果能延遲五天,足夠了。
“那就有勞中書大人了。”周牧景難得的真心客氣了一句。
“尚書大人不用客氣,拿人錢财,替人消災而已。”紀千萌淡淡一句,站了起來。
丫鬟捧了紙和筆過來了,攤在了一旁的桌上。
紀千萌走過去,就這麽站着,提筆“唰唰唰”的,就寫了一張藥方出來。
“按這藥方煎藥,每日喝一碗。”紀千萌把藥方遞給了周雲沖。
周雲沖狐疑的接過。
紀千萌撩了他一眼,淡淡道,“不用狐疑了,不喝藥,明天斷氣,喝藥的話,還能拖幾天。”
周雲沖莫名又被噎了一下似的。
雖然是狐疑這臭小子會搞鬼,可現在這種情況,反正都逃不過一個死,還不如試試他的藥。
周雲沖看了一眼,把藥方遞給了一旁的小厮,低低吩咐,“去抓藥來煎,要快。”
“是!”
小厮低低應了一聲,立馬轉身奔了出去。
“既然病已診過,那本舍人就告辭了,一萬兩診金,還望周世子盡快送到府上。”
紀千萌說罷,轉身,施施然的就走了。
“一萬兩?這臭小子,怎麽不去搶!”周雲筝訝異一聲,一臉的不可思議。
周圍的一衆仆人們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中書舍人牛叉啊,出個診,就是一萬兩銀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