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收拾完了,沒有發現落下的東西,絕兮要不要再檢查一遍?”
白存卿問道,背着小小的包袱,看起來有幾分滑稽。
“不必了,我沒帶什麽東西,若是落下了,也是小瓶的毒藥,雖不緻命,但聞見的人也夠喝一壺了。”顧絕兮說道,透過營帳破了的洞往外看,天似乎快要亮了。
杜仲沒法子參與二人的對話,隻能坐在一邊,低頭沉思,閉目養神。但他突然聽見不遠處的幾個營帳,甚至遠處的一些營帳裏,傳來此起彼伏的痛呼聲。
隻維持了幾息,又複歸甯靜。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回去了,總待在西羽營地,也不算個事兒。”顧絕兮笑道,走到杜仲面前,不由分說地拉過他的右手,搭了搭脈。
“暫且是無事的,軍師也不必上陣殺敵,因而傷勢不太會有惡化的風險。”
在杜仲驚異的眼神中,姑娘說了這樣一段話。
“哎呀杜兄,她就是這麽出其不意,你不必驚慌,我們畢竟暫且還是一個陣營的。”白存卿說道,将杜仲扶起,繼而轉頭問,“絕兮,我們如何撤離?直接走出去麽?”
顧絕兮點點頭,“毒已發作,他們一個時辰内事沒法動彈的,我們趁此機會可以回到營地。”
毒?
什麽毒?
杜仲有些好奇,卻沒問。
他是軍師,本就是主将的幫襯,眼下主将鬼點子如此之多,行動力也足夠強,想必他不用再抓耳撓腮地想法子進攻西羽了。
唉……
稍許寂寥。
“嚯,什麽毒啊?會死麽?”白存卿好奇道,一面問一面往外走。
“算不上什麽烈性的,出來的匆忙,那些草藥都丢在鶴鳴了,餘下的一些,隻能湊個瀉藥和暫且麻痹嗓子的藥……”
顧絕兮說道,将爛掉的番茄随手丢進了濃綠發臭的小潭裏。
“未免太便宜他們了。”白存卿搖搖頭,“要我說,就應該完全毒啞他們,就是這兒的人加起來,也抵不上我們在補給點失去的兄弟。”
“嗯。”
她應聲,并未繼續言語。
這兩國之間的争鬥,她一介平民百姓,自然是沒有力量去阻止的。
一個時辰後,三人早回到了東雪營地,而面前能動彈了的陸入繁,則在宣紙上寫下了四個大字:
“絕兮小人”。
可謂字字泣血,筆筆都是辛酸。
蘭玉則搖搖頭,無聲地歎息。
原來,說不出話的感覺,竟是如此絕望。
無聲的世界裏……他們的耳力似乎都下降了。
不可發号施令,不可阻斷驚慌……眼下,定是軍心大亂!
“毒不至死”,蘭玉提筆,在那幾個大字後邊寫道——能知會一人便是一人吧,營内許多弟兄手不識字的,隻知曉如何扛紅纓槍,耍大刀,這等舞文弄墨的事兒,是不會做的。
并不能将這個消息傳遞給同樣啞了的弟兄們。
眼下,他也沒力氣出去尋個識字的能說話的人來此地喊幾聲。
人心難測,世态炎涼。
蘭玉望着外邊,心中隐隐有了懷疑——顧絕兮,當真會信守承諾麽?
一切仍未可知。
本來昨天應該能完結的,奈何碰上假期……
那就假期之後完結吧。
最近渣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