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羽的日子确實難熬，可你若是敗下陣來，落荒而逃，就不怕安晗到時候怪罪麽？”顧絕兮輕笑，她是沒什麽關系，可白存卿還算是東雪的朝臣。
這往後的仕途，可是難走得很了。
“無事，反正不論俸祿是漲還是跌，我欠下的債都還不清。”白存卿打了哈欠，“我帶的人不多，死傷慘重，現下就餘沒幾個了，還被追殺呢，四散開了，不曉得還能不能活着出去。”
顧絕兮攤手，表示暫且沒有法子。
“咳咳，二位闖入老夫的住所，怎就這般自如地交談起來了？”方才那個蒼老的嗓音再次響起。
顧絕兮這才将目光轉向山洞内——漆黑一片，氣息上卻沒有什麽腐敗黴化的感覺，還隐約有一股子檀香。
“抱歉，晚輩不知此地有人居住，外邊戰火四起，前輩……可否将洞口這兒借我倆暫且躲避？”她說道，直覺這位老者是不願意與人接觸的，才如此限定範圍。
“爲何戰火四起？外頭是什麽年份了？人，竟還沒死絕嗎？”老者問道，說幾個字，就要輕歎，似乎很是虛弱，又似乎是許久未曾與人交談。
“外頭，已是西羽一百四十七年五月，戰火……約莫凡人不死絕，便不會停的。”顧絕兮回道，覺出這聲音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是在何時聽過，便也不去細想了。
“前輩，您爲何在此地居住？這兒氣候潮濕，對老者可不太友善。”白存卿如此說道，想引得對方到明處見一見。
慢着，顧絕兮不是會夜視麽？
他看向一旁的姑娘，卻見她會讀心術般地搖搖頭。
莫非是裏面還有重重玄機，不能猜測的？
“老夫樂意在哪兒便在哪兒，還輪不到你這狂妄小輩來指點。”老者說道，有幾分怒氣。
“他腦子有些問題，前輩請多多包涵才好……”顧絕兮連連道歉，她突然覺得這個嗓音，似乎也有些扭捏作态……應當是年輕人的嗓子，可以低沉壓出來的嗓音，除掉一點沙啞低沉，旁的青春，是無可辯駁的。
“哼，算你懂些禮數。”老者冷哼一聲，漸漸從暗處走出來。
顧絕兮有些猜錯了。
走出來的當真是一位須發花白、步履蹒跚的老者，他拄着拐杖，眉宇間盡是森森寒意，似乎外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前輩。”白存卿低垂眉眼，作揖行禮，不複方才的嚣張神色。
在這種深山老林裏居住的，一般都不是正常人，若是還能說上幾句話的，一般都是世外高人了。
“你不必行禮了，老夫看着都頭疼。”老者說道，用拐杖把白存卿戳開了一些，繼而轉向微微笑着的顧絕兮。
“女娃娃，你們可會帶來什麽麻煩？亦或是……咳咳，需要何等幫助麽？”老者說得有幾分别扭，還是一句一頓，似乎在想如何與生人說話。
老者個子有些高，微微佝偻着身子，須發花白，精神矍铄，目測是在耄耋之年。
“我猜，暫且不用了，多謝前輩美意。”顧絕兮笑道——眼下求助并不适合，她隻是需要暫避而已。
今日第一更。
我決定管新來的小草龜叫小黑。
太小了看不出公母，不曉得它會不會墨化哈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