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家在營中到底是有諸多不便。”趙勇沉思良久,得到如此結論。
白存卿:“……”
其實,就算不是姑娘家,被褥被血污成這般地步,都是要換洗的,隻是……趙将軍過于在意這姑娘的性别了。
男子女子又何妨?
當真厲害的角色,根本就沒有這等分别。
“我也覺得,若是将軍能上書奏明,興許陛下會批閱也說不準呢?”白存卿順着趙勇的話語說下去,他确實是想将顧絕兮送走——不然他遲早被剃秃了。
脾氣暴躁的瘋婆娘,若是能去安穩些的地方生活,也是極好的。
不必時時挂念,上戰場也沒有什麽後顧之憂。
“先前本将就爲此事上奏過好幾次,可陛下都沒有回音,興許是瞧了生氣,便直接燒了,不想再瞧第二眼。”趙勇推測道,頗有些無奈,“當真不知曉陛下爲何要将顧絕兮安在這兒,除了亂軍心,救救人,還能做什麽?”
白存卿一愣,這“救人”一項,便已經很是難得,怎地趙勇就是瞧不上呢?
鶴鳴之人,總是對姑娘家有些偏見的,有的嘴上心裏都承認,有的,嘴硬萬分,還打心底裏瞧不起姑娘家。
東雪人能繁衍至今,當真是不容易。
白存卿如此想着,又側轉身子,恭敬道:“她确實無用,還請将軍再想些法子,将其送出營地,遠離西羽國境——以免洩露我們的行蹤。”
趙勇盯着身側這娃娃臉的副将,頗有不解之處,爲何先前一直替顧絕兮說話的家夥,突然轉了營地,站在他這一方了?
“你……”
“顧絕兮心思深,詭計多端,記仇得很,我們若是要将她送走,可不能被瞧出是嫌棄人家了,不然,一個瘋婆娘發起瘋來,咱們都吃不了兜着走!”白存卿煞有介事道,末了還“深沉”地點了點頭。
“嗯……”
趙勇輕歎一聲,“此事日後再議,當務之急,是找床幹淨的被褥來,再快馬加鞭趕去西羽邊境。”
“是!”
白存卿應聲,便去尋找幹淨的被褥了。他即便再不認同趙勇的觀點,也不可與其在明面上掐架——顧絕兮這等能人異士,若是他,定會重用,無條件地相信自己的夥伴,更何況還是在以命相托的基礎上。
如此相救,竟還被嫌棄,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眼下一切都是白瞎,還是尋被子比較能讓人放松身心。
東雪兵士将西羽邊陲的瓦塔子城池攻下,将國境線向西側推進了五十裏,大軍壓境,西羽人終日惶恐,卻無處可逃。
似是甕中之鼈,任人宰割,無處安歇。
“将軍,我們已經守了兩日,西羽的援兵并未感到,瓦塔子應該是安全了,我們大可讓弟兄們先歇一會兒……”
守在副将身邊的兵士,眼下青黑,面色憔悴,似乎許多時候沒有休息了。
“不可放松警惕,眼下,你讓最開始守城的幾個弟兄先歇會兒,回頭來頂替别的弟兄。”
“是!”
西羽人怎地還沒有動靜?國土被占,應當全國上下同仇敵忾才對,眼下怎地沒有這般迹象?
今日第一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