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柳将軍吼道,“違紀者,到營地處置!”
“是!”
将士們的嘶吼聲,響徹雲霄。
顧絕兮混在其中,依舊是隻動了動嘴唇,若是不用随軍前行,她一人很快就能到營地了。
不用回頭,都能知曉這些兵士盯她的眼神是何等的惡心。
得想些法子立威才是……
出征這日,竟下起了鵝毛大雪,往常這兩個月不怎麽下雪的,更别說這般大雪了。
凄冷哀涼,似乎老天都對這次侵略看不過眼,以大雪警告。
可這兒的兵士哪有這等文人的多愁善感,他們隻想着——卧槽太冷了吧!出門沒看黃曆,今個兒真是邪門了!
西羽國境離東雪有千裏的距離,若是要去,不眠不休地騎馬,也要兩三日,在極寒的情況下,即便是千裏馬,也不能連續奔跑。
顧絕兮放下改裝好的禦寒面罩——東雪的铠甲實在不夠合身,她自己改了好久,才符合人體工學,也确實能保護各處要害了。
要論造铠甲,誰都比不過晝行軍。
“絕兮,你冷不冷?”白存卿問道,自個兒哆嗦得不行。
如此惡劣的天氣,先前出征的時候,從未遇見過。莫非當真是老天不贊成此次攻打西羽的行動?
“我?不冷,不過我也沒有多餘的防寒面具了,沒法幫你。”
顧絕兮輕聲歎,言語中頗有幾分幸災樂禍。
東雪行軍不順,她當真是十分快樂。
安晗狼子野心,不可如此順遂,人的氣運是有一個平衡點的,一段時間,好運的總量隻有這麽些,他成功弑父弑兄登基,已然是用光了近期所有的好運。
此番必定不順。
強大對弱小的碾壓,她向來看不慣。
白存卿的小心思被道破,也頗有幾分尴尬,他擡眼時,發現主将的臉也凍得青一塊紫一塊的,還留着鼻涕,沒來得及擦幹,就已經結成冰粘在胡子上了,很是狼狽。
他頓時好多了。
果然人與人之間還是要比較才行。
有了初雪的幫助,顧絕兮對這嚴寒并沒有什麽感覺,似乎娘胎裏帶來的寒症都被壓得差不多了,甚是美妙。
她甚至想哼點小曲兒。
若不是東雪主将和副将都在旁邊,她就這麽幹了。
眼下……入鄉随俗,入鄉随俗。
天很快黑了,他們如期到達了第一個補給點,隻是路途實在艱難了些。
好些人凍得下不了馬,隻能看着清瘦的小姑娘靈活地跳在雪地上,似乎沒有受到嚴寒的半點影響。
柳将軍看在眼裏,也忍着,勉強下了馬。
“大家怎地不下馬啊?莫不是一腔熱血,想要一晚也不歇息,直奔西羽國境?”顧絕兮輕笑,她的聲音并未被寒風吹散,相反,似乎乘着風更清晰地吹到每個人的耳朵裏。
衆人憋屈,可似乎全身都凍住了,一點兒也動不了。
“哎喲,我的腿不行了!絕兮,快快,扶我一下,腿要斷了!”白存卿沒忍,直接嚷嚷道。
這般熟絡,倒是讓一些人看紅了眼。
“怎麽那麽多事兒。”顧絕兮搖搖頭,擡手拎小雞一樣将白存卿從馬上拎下來了。
今日第四更。
大家晚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