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客棧讨來了爐火,封了窗子,勉強将屋内弄得暖和了些。
“掌櫃的,勞煩弄些熱水來,這兒還有個方子,你派人去醫館取藥,墊付的錢都記在白存卿的頭上。”顧絕兮說着,将另一份藥方交給胖掌櫃。
胖掌櫃往裏瞧了一眼,隻見白存卿雙眸緊閉着,躺在椅子上,面色死白,氣若遊絲。
來尋人的時候,不是隻說受了風寒麽?怎地一下子這般嚴重了?
“這……這……要不還是請個郎中來吧?”胖掌櫃有些擔憂。
“我便是靈淵最好的醫師,這你就不用擔心了,勞煩速去速回。”
“好吧,若有需要,再喚我。”
掌櫃的攥着那張藥方匆匆離去——可不能讓人死在緣來客棧裏,若是傳了出去,這客棧往後的生意也不用做了。
那藥方上,是尋常的藥,能稍微壓制一下白存卿的病,拖延時間,等到羽靈返回。
針灸一次,白存卿發了虛汗,隻有模糊的意識。
“當真是欠你的。”
若是當年沒有把刺探敵情的任務攬在自己身上就好了,如此也不用爲了這麽個無關緊要的家夥浪費藥材。
那百十年的藥材,可難尋了。
“顧醫師……别……别……”白存卿迷迷糊糊地說着。
她屏息凝神,仔細聽着。
“别拆門……貴……”
顧絕兮翻了個白眼,堂堂一國将軍,就算不是聲名最盛的那個,也能在打了勝仗時受到嘉獎吧?錢财不少,到底去向何方了?
還是說,這堂堂東雪白将軍,是個守财奴?
“知道了,我不拆門的,隻是手誤砸到了。”
她解釋着,清理針灸的銀針,一根根收好。
叩叩叩。
“進來。”
“姑娘,這是你要的藥,但藥店老闆說這些藥的藥性很強,對風寒病人是無效的。”胖掌櫃有些爲難,但還是将藥遞給了顧絕兮。
她接過看了幾眼,倒是一樣不少。
“風寒不至于到這個地步,白大人數病齊發,先用這個壓一壓,等我的随從拿了藥來,才能治——有勞掌櫃的,将這些藥煎了,回頭送上來,蓋好了,不要見風。”
“好。”
胖掌櫃将信将疑,還是退了出去。
虛成這樣,是不适合大補的,過猶不及。
補不進去……
顧絕兮打了個哈欠,坐到一邊休息,她透過厚厚的窗子,依稀見得天色已暗。
白存卿的狀況隻是略微好了些,依舊兇險。
數病齊發,來勢洶洶,何止腿傷。
傷過的地方,總是一個雷,說不清什麽時候會複發,興許天氣潮濕些,就會渾身作痛。
“小淩子!”
“在。”
“去白府知會一聲,别讓那個少年等急了。”
“是!”
葉淩匆匆離去,還順手撕了白存卿的一點衣角佐證——不過說實話,如此證物,倒像是綁票的,拿了東西去威脅。
也不知那個叫溶月的少年會不會被吓到。
“顧醫師……”
顧絕兮一愣,還以爲是呓語,她轉身一看,白存卿已睜開了眼睛。
“不錯,還活着,倒是個漢子。”
“我……不是風寒嗎?”
“新傷舊傷一起發作,你活的過今晚都算命大。”她如實奉告。
今日第二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