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區的小巷光線永遠都是昏沉的。
陽光一般照射不進來,牆壁上都是潮濕的青苔。
剛才動手的有五六個人,看起來流裏流氣的。
而旁邊倚靠着的那個人,跟他們看起來則完全不一樣。
他甚至都沒有動手,舉手投足都自帶着嚣張狂妄的氣場。
厲述南穿着一件白色襯衣,黑色長褲,高大挺拔的身形,幹淨又清倦,與這裏格格不入。
姿勢慵懶又漫不經心。
“準備去哪兒?”
——
趙滿渾身一抖,求饒的話脫口而出:“我…我……我真的不敢了。”
在這裏看到他,心裏竟然止不住的冒出了涼意。
他隐隐好像有些感覺到,這事兒沒那麽容易過去了。
而且眼前這人好像也有了變化。
周身萦繞的邪氣好像更甚了,跟在學校像是完全不同的氣質。
趙滿忍不住爲自己辯解了兩句:“我真的,就單純的拍了兩張背影,沒做其他的。”
他确實是想做其他的,但還沒來得及啊。
厲述南一手夾着煙,扯着慵懶的語調:“你應該慶幸,你還沒來得及做其他,不然,你的眼睛可以撿回去供奉了。”
趙滿被他扣住之後,根本就動彈不得。
他出手又狠又快,完全讓人招架不住。
“照片有沒有備份?”
趙滿立馬搖了搖頭,此刻也不敢有所隐瞞了:“沒有,真沒,我還有一個手機在教室,照片都在那個裏面了。”
“那個手機,沒收了。”厲述南舔了下唇角,低沉危險的嗓音緩緩開口:“自己乖乖退學,不然,見你一次,打你一次,聽清楚了?”
趙滿瑟瑟發抖:“聽,聽清楚了。”
太吓人了。
額頭上的液體已經滲進他的眼睛,睜都睜不開了,刺痛的厲害。
這一刻的陰影,簡直太可怕了。
趙滿從來沒有哪一刻如此接近死亡過。
眼前被紅色模糊了一片,那人眉眼桀骜放肆,絕對比死神還要可怕。
厲述南松開手,淺棕色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淡漠,一點也看不出剛才的狠厲。
“滾吧。”
——
下午的最後一節課是自習課,被郝韋務拿來開班會了。
主題内容大概是關于分班的。
再過一個禮拜,就要分文理班。
其實現在倡導是不分文理,他們一中原本也打算實行,但真正實施起來還是有一定的難度。
拖到現在才終于确定下來。
國慶節之後,文理班就會徹底分開來,從現在就要考慮好自己是選文還是選理了。
江苓知看了一眼旁邊座位,空蕩蕩的。
自從剛才在走廊上之後,她同桌就不見了,一個下午都沒再出現過。
江苓知從抽屜的書包裏掏出手機開了機,看了一眼屏幕,中午發的短信還是沒有回複。
老人機又沒有微信功能,隻能發信息,打電話,确實有點不方便。
江苓知歎了一口氣,按了鎖屏鍵,把手機又塞回書包裏。
郝韋務在講台上慷慨激昂:“……你們年紀還小,重要的不是發生了什麽事,而是要做哪些事來改善它。這個選擇在你們的人生中也算是相對重要,關乎到你們以後道路,和家裏人商量一下再做決定!”
說到這裏,他喝了一口水,繼續慷慨激昂:“雖然以前說過很多次,你們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學生!”
“但是呢,還是希望同學們,偶爾還能想起我這個班主任,有些同學,可能還會分到我的班,那就看緣分了!”
“這次考試好好努力,發揮出大家的實力,考出好的成績!!”
郝韋務說到這裏,已經把話說的差不多了,看了一眼時間,還有五分鍾才放學。
“好,該說的我都說了,今天我們就說到這裏,”他推了下眼鏡:“那個,班長知道新來的轉學生,人到哪裏去了?”
突然提到她的同桌,江苓知心裏咯噔一下。
何棣先回過頭,看了一眼江苓知旁邊的那個空位,搖了搖頭:“早上還在的,後來就不知道了。”
郝韋務環顧了教室一圈,似乎在思索些什麽:“那有沒有同學知道,厲述南同學家住哪裏的?”
教室裏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人吭聲。
威武哥似乎也沒怎麽生氣,又低頭翻看了一下講台上的試卷:“下個禮拜就要月考了,每一科都發了複習試卷,雙休天兩天的時間,不寫作業那不是浪費時間了嗎?這試卷誰能給新同學帶過去一下?”
這下子,教室鴉雀無聲。
平時見到大佬已經要繞道走了,話都不敢說一句,誰特麽知道大佬家住哪啊?!
劇透…知知要送上門了,哈哈哈
ps:另外,咱們真的進了前120了,你們可真是厲害死了,這是加更的第一章,下午還有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