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内,曾參與樂歌兩人繼續商讨着《論語》中的“禮樂篇”。
還是老習慣,曾參往下念,然後解讀。而樂歌!專門找岔。
王孫賈問曰:“與其媚于奧,甯媚于竈,何謂也?”子曰:“不然。獲罪于天,無所禱也。”
“王孫賈是誰?”樂歌問道。
“衛靈公的大臣,時任大夫。”
“哦?”樂歌應道。然後問:“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曾參解讀道:“衛靈公的大臣王孫賈問道:人家都說,與其奉承屋内位居西南角的奧神,不如奉承竈旁管烹饪做飯的竈神。這話是什麽意思?奧神護家,竈神管吃的。孔子說:不是這樣的。如果得罪了天,什麽都沒有了!禱告也沒有用。”
“奧神護家?竈神管吃?什麽意思?我沒有聽明白!”
“這個?”曾參頓了一下,說道:“奧:室内的西南角,泛指房屋及其他深處隐蔽的地方。這裏指屋内位居西南角的神。奧神:護家神!竈:這裏指竈旁管烹饪做飯的神。先生借神、借天來隐喻。地方上的官員如竈神,他直接管理百姓的生産與生活,在内廷的官員喻奧神。奧神與君主往來密切,也是得罪不得的。守法才是硬道理。做一個合法公民,遵守禮制,社會穩定,人民才有飯吃,生活才能安穩!禱告是沒有用的!”
“哦?”樂歌還是沒有聽明白?
子曰:“周監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從周。”
“什麽意思?”樂歌問。
“先生說:周朝的禮儀制度借鑒于夏、商二代,是多麽地豐富多彩啊。我遵從周朝的制度。”
“好像上下文連不起來了!曾參!”樂歌提醒道。
“這個?”曾參隻得說道:“我繼續往下讀!找感覺。”
“這?”樂歌楞了一下,說道:“念!繼續念!”
“子入太廟,每事問。或曰:孰謂鄹人之子知禮乎?入太廟,每事問。子聞之,曰:是禮也。”
“什麽意思?越來越亂了?上下文接連不起來了?”樂歌着急起來。
曾參就這句話解讀道:“先生到了魯國君主的祖廟,每件事都要問。有人就說:誰說此人懂得禮呀,他到了太廟裏,什麽事都要問别人。先生聽到此話後說:先學而後知!不學習哪裏知道什麽是禮呢?這就是禮呀!”
“你這是‘學而篇’啊?曾子?結合上面的句子,好像有些接連了!你的意思是!隻有學習,才能懂得禮樂!是不是?”
“然也!樂伯伯!”曾參有些得意地應道。
之前幾句好像是有些上下文不接連,可有了這句,好像又能接連起來了。
“你先生的意思是:隻有我們不斷地學習,自身強大,才能保全自己。隻有自身強大,才不要去禱告神靈、指望君王和别人!是不是這個意思?”
“正解!樂伯伯!”曾參應道:“我編排這些進‘禮樂篇’,就是這個意思!看似雜亂無章,其實都是有用意的!”
子曰:“射不主皮,爲力不同科,古之道也。”
“什麽意思?”
曾參解讀道:“先生說:比賽射箭,不在于射中沒有射中靶子,因爲各人的能力大小不同。射!重在于禮樂﹐不以中的爲目标,重在參與!自古以來就是這樣。”
“話還沒有說完吧?繼續說!”
“是!樂伯伯!”
子貢欲去告朔之饩羊。子曰:“賜也!爾愛其羊,我愛其禮。”
“什麽意思?”樂歌問道。
曾參解讀道:“子貢提出:去掉每月初一日告祭祖廟用的活羊。按照曆書規定每月初一日來到祖廟,殺一隻活羊祭廟,表示每月聽政的開始。當時,魯國君主已不親自去告朔,告朔已經成爲形式。所以,子貢提出去掉饩羊。孔子說:賜,你是愛惜那隻羊吧?還是?我愛惜是周禮。這個禮不能丢!”
孔子認爲:不要因爲某些人的原因而放棄美好的傳統!不要因爲某些原因而放棄原則!不要因爲挫折而放棄追求。這也是做人做事的原則、底線!禮!對于當時的社會來說是需要的!還沒有到退出曆史舞台的時候。
子曰:“事君盡禮,人以爲谄也。”
“什麽意思?”樂歌問道。
曾參解讀道:“先生說:我完完全全按照周禮的規定去事奉君主,别人卻以爲我這是在向君主謅媚呢。”
“這這這?”樂歌苦笑着搖了搖頭,不知道說什麽好?
孔子一生要求自己嚴格按照周禮的規定事奉君主,這是他的政治倫理信念。但卻受到别人的譏諷,人們認爲他是在向君主谄媚。這表明,當時的君臣關系已經遭到破壞,已經沒有多少人再重視君臣之禮了。禮已經成爲了形式上的儀式,而非是實質上的禮!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所以!孔子仍然堅持。孔子堅持的不是形式上的禮,而是實質上的禮。所以!世人不理解他!
其實!也暴露了孔子的堅持與迂腐,不能或者說沒有與時俱進!活在理想世界裏,而不顧現實生活、不顧事實。
定公問:“君使臣,臣事君,如之何?”孔子對曰:“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
“什麽意思?”樂歌問道。
曾參解讀道:“魯定公問孔子:君主怎樣使喚臣下,臣下才會情願?臣子怎樣事奉君主,讓君主滿意呢?孔子回答說:君主應該按照禮的要求去使喚臣子,尊重臣子,臣子才會情願。臣子應該以忠來事奉君主,才能讓君主放心。”
“那?魯定公怎麽回答的呢?”
“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這是孔子君臣之禮的主要内容。從禮和忠的角度來講,這句話是正确的!隻要做到這一點,君臣之間就會和諧相處。
但是!也是有前提的。不可做一個“即使君主無禮,臣下也應盡忠”的愚忠。是爲君服務還是爲人民服務,還是爲自己?這個問題一定要搞清楚!
孔子是從禮的角度,是從忠的角度來講君臣關系的!而沒有帶任何“社會關系”内容在内!沒有帶“階級内容”在内!我們侍奉的是一個暴君應該做到這樣,侍奉一個明君也應該這樣!
如果帶上“階級内容”,我們就不能這樣了。如果帶上“階級内容”的話,孔子的這句話就是錯誤的!
從禮和忠的角度來講,這句話是正确的!從此可以看出,孔子說的話沒有錯,而是後代解讀理解錯誤了!把君臣關系絕對化了!把“臣事君以忠”變成:臣子必須忠誠于君主。絕對化了!不管自己的立場如何,都必須忠誠于君主。君主的權力自然大了,絕對化了!那麽!臣子成爲了君主的辦事機器!就會形成專治、一言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