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就對了!好!”樂歌滿意地點點頭。
“樂伯伯!我記住了!我聽懂了您的意思,是的!我先生孔子的學說思想是建立在特定地環境基礎上的,沒有考慮到現實環境。這是他的最大缺陷!”
“是緻命缺陷!”
“是!是緻命缺陷!樂伯伯!”
“好了!既然禮樂作爲你先生學說思想的一部分,那就把他編排進《論語》裏面吧!你說吧!我聽着!”樂歌道。
“是!樂伯伯!”曾參見狀,趕緊應和道。
曾參把竹簡拿起來,朝着上面看了一下,隻得把前面的幾段又給删除了。直接跳到下面的内容:
孔子謂季氏:“八佾舞于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樂歌問道:“這是什麽意思啊?”
“樂伯伯!這句話的意思是:先生孔子談到季氏時,說:季平子用八八六十四人在自己的庭院中奏樂舞蹈,象這樣違反《周禮》的事他都做得出來,還有什麽事情他做不出來呢?據《周禮》規定,一侑八人,八佾就是64人。隻有周天子才可以使用八佾,諸侯爲六佾,卿大夫爲四佾,士用二佾。季氏是正卿,隻能用四佾。”
“那麽?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是什麽意思呢?”樂歌裝着不解地樣子,問道。
對于後世的人來說,早已把這句話當成口頭禅了,也早已把語意給曲解了。大多數人的理解是:是想容忍,可實在是容忍不下去了。其實!這句話的原意不是這個意思。
曾參見樂歌樂伯伯裝比,爲了不招惹他不高興,隻得解釋道:“是接上句的,是說季平子的。是說季平子這樣地事他都敢做出來,還有什麽事他做不出來呢?”
“這不是‘忍’字麽?怎麽翻譯成‘敢’字了?”樂歌問道。
“樂伯伯!”曾參不滿地說道:“忍是忍心、忍耐、憋不住的意思!也就是說:季平子這種違背周禮的事他都能做得出來,都忍心去做,還有什麽事他做不出來呢?是這個意思!樂伯伯!忍!跟敢的意思相近!”
“哦?”樂歌裝着一副聽懂了的樣子。
心想:這句“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後人對它的誤解、曲解很深啊!
後世的人大多理解爲是孔子的心情:孔子覺得自己無法忍受。其實不是,而是說季平子的爲人:季平子這種違反規定的事都可以做得出來,以後他還有什麽事做不出來呢?是這個意思。而不是:孔子覺得可以忍受,但仔細想想實在是無法忍受。不是這個意思!
後世的人解讀《論語》,大多是斷章取義。
“那?下面呢?”
“下面?下面?”曾參反應過來後,趕緊往下面讀。
三家者以雍徹。子曰:“相維辟公,天子穆穆。奚取于三家之堂!”
“這句話又是什麽意思?”樂歌問。
曾參解讀道:“孟孫氏、叔孫氏、季孫氏三家在祭祖完畢撤去祭品時,也命樂工唱《雍》這篇詩。先生孔子說:《詩經·周頌》中有一篇叫《雍》的詩上有這樣兩句,意思是說:‘助祭的是諸侯,天子嚴肅靜穆地在那裏主祭。’孟孫氏、叔孫氏、季孫氏他們雖然都是魯桓公的後代,魯國當政者,但他們不是天子。他們怎麽能在自家的廟堂裏這樣做呢?”
“哦?”
“三家是指魯國的三桓!”爲了避免樂歌追問,曾參解釋道:“魯國是一個特殊的諸侯國,它是除了君王外,還有三大家族共同執政。這三大家族就是:孟孫氏、叔孫氏、季孫氏。爲什麽魯國會有三桓與君王一起執政呢?樂伯伯!你不要我細說了吧?”
“我老了!記不清了!說!呵呵呵!”樂歌倚老賣老,笑道。
曾參隻得解釋道:“那是因爲以前的魯國君王,他有三個兄弟,他不想一個人享受國君的待遇,所以就定下規定,讓其他三兄弟與他一起執政。因此!魯國就有了三桓一同執政的開端。”
“糊塗!”樂歌怒道:“魯國自從有了三桓執政,君王的權力就開始架空了!就有了魯昭公的悲劇!”
“是!樂伯伯!”曾參應道。
“那?你先生孔子是怎麽說的呢?”樂歌問道。
“我先生說:人而不仁,如禮何?人而不仁,如樂何?”
“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呢?”
曾參翻譯道:“先生說:一個人沒有仁德,他怎麽能實行禮呢?他的禮是形式上的禮。一個沒有仁德的人,他無法感受到由禮的行爲而産生出的那種身心的愉悅感。他怎麽能感受到樂呢?”
“你先生說的?”
“我先生孔子說的!”曾參答道。
“好!”
“樂伯伯!”
樂是表達人們思想情感的一種形式。禮與樂都是外在的表現,而仁則是人們内心的道德情感和要求,所以樂必須反映人們的仁德。孔子認爲沒有仁德的人,根本談不上什麽禮、樂的問題。仁德是根本!裝出來形式上的禮,這種人得不到禮樂的感受!
所以!三桓的所作所爲,都隻是做樣子、搞形式主義,沒有實際意義。
“再往下讀!下面是怎麽編排的?”
“是!樂伯伯!”
林放問禮之本。子曰:“大哉問!禮,與其奢也,甯儉,與其易也,甯戚。”
“這一段是先生回答問題,解讀何謂‘禮’?”
“你先生是怎麽回答的?”樂歌追問道。
“一個叫林放的魯國人問孔子,什麽才是禮的根本。先生回答說:你問的問題意義重大,就禮節儀式的實質而言,在形式上,不要過分地奢侈,還是節儉點好;就喪事而言,在形式上,不要過分地追求儀式上的面面周全,還是簡潔一些的好。形式上的禮不是真正的禮,而是!内心裏有沒有禮。而是!内心有沒有真正地哀傷。”
“好!”樂歌叫好道:“你先生這才說到點子上了!好!”
“謝謝樂伯伯!謝謝!”
孔子認爲:禮節儀式隻是表達禮的一種形式,但根本不在形式而在内心。不能隻停留在表面儀式上,更重要的是要從内心和感情上體悟禮的根本,符合禮的要求。禮的實質是内心有沒有,而不是表面形式上有沒有!
一個人在禮方面表現得再好,都不一定是真實的,隻有一個人的内心裏有禮才是真實的!
世人一般都重視形式,而沒有注意到實質!後人推舉的也是形式上的,而不是實質!孔子看到這一點,而後人沒有看到這一點!實質重于形式!而不是形式!形式上是假的!
但是!形式也是需要的!可以起到教育作用。要是連形式主義都沒有了,那更可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