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有事,所以曾參不願意喝那麽多酒。出于禮貌,他隻得接受狼妹伯母的好意,盡量多喝一些。
樂歌也不想曾參爲難,所以就爲他打掩護,沒有讓狼妹勸酒。
“那你們得吃菜,不多吃菜我不高興。”狼妹見勸酒是勸不下去了,隻得改爲勸菜。
“吃菜!吃菜!”樂歌隻得依着狼妹,勸曾參吃菜。
你要是不滿足她一點小小地要求,以狼妹的脾氣,是要跟你急的。
“好好好!吃菜!吃菜!伯母做的菜合我品味!我喜歡吃!”曾參恭維道。
“吃!多吃點!吃這個!”狼妹以爲曾參是真的誇獎她,更是高興,一個勁地勸說着。
吃過中午飯,等到狼妹把碗筷收拾走後,樂歌與曾參就開始談論《論語》“爲政篇”。
因爲喝了酒的原因,所以兩人的聲音都很大,好像吵架一樣。其實不是吵架,而是在酒精的作用下,自然反應。
在樂歌的指證下,曾參不得不承認:爲政篇的内容太多、太混亂,沒有一個頭緒。
“精簡!精簡!再精簡!唉!”樂歌歎息道。
曾參無奈,隻得當着樂歌樂伯伯的面,用筆墨把多餘、重複的部分給抹掉。
“樂伯伯!你看!”曾參抹掉認爲是多餘的部分後,又把竹簡雙手遞到樂歌樂伯伯面前。
樂歌掃了一眼,說道:“我懶得看,你自己再看一遍,按照我說的意思,你自己看自己決定!既然是‘爲政篇’,那就得點到‘爲政’這個上面來。你這第一句,就沒有點題!這不是?”
“哪裏?”曾參隻得又把竹簡拿了回來,認真地看了起來。
“你自己看看?第一句是不是多餘?你把它删除了,也許就可以了!”
“這個?”曾參很是懷疑地看了一下,結果!發現:好像還真的是那麽回事!隻得說道:“那麽?我直接跳到這個上面呢?如何?”
“你自己看吧!你别老問我?”樂歌說着,把眼睛一閉,一副不理曾參的樣子。
“樂伯伯!我?”曾參念道:“這樣如何?樂伯伯!你不要不理我啊?”
“你考我啊?我考你!說!爲什麽要這麽改?說!爲什麽要這麽編排?你都說不出理由,你胡亂地編排,然後就讓我改?我理你?”
“樂伯伯!我說!你理我好不好?”曾參哀求一般地說道。
“那你給我說說!爲什麽要這麽編排?”
“嗯!樂伯伯!”曾參拗不過樂歌,隻得自圓其說,說了起來。
之前的“學而篇”,都是樂歌解讀給他的,他好像是考官考樂歌。現在!反過來了!樂歌變成了考官,考起了他這個學生。
本來就是!你是來請教别人的,結果你變成:考别人!
“樂伯伯!我把前面的删除了,直接跳到子曰上面來了!”
“子曰什麽啊?”樂歌眼睛都沒有睜,問道。
“子曰:爲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衆星共之。”曾參應道。
樂歌這才睜開眼睛,說道:“這就對了!你不開始就點題,哪裏是‘爲政篇’呢?是不是?”
“是!樂伯伯教訓得是!曾參錯了!是的!把前面的話删除掉了,變得更精簡了!謝謝樂伯伯!謝謝!”
“那你說!你先生說的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這個?”曾參頓了一下,隻得說道:“先生說!君王如果以道德教化來治理國家,處理民事、政務,而不是用嚴刑律法來制約、殺伐人民或者敵對人民。那麽!統治者就會像北鬥星那樣,自己居于一定的方位,而群星都會環繞在它的周圍。”
“這不是就得了?直接點題!然後!後面的内容就圍繞這個主題來編排,就成爲了孔子的又一思想!爲政思想!是不是?”樂歌調教道。
“是!樂伯伯!謝謝樂伯伯!”
“不要廢話!再往下面編排!下面是什麽内容呢?說!”樂歌催促道。
子曰:詩三百篇,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
曾參準備繼續往下念,但被樂歌給打斷了。
樂歌道:“這段話編排在這裏,好像跟‘爲政’毛關系都沒有啊?”
“樂伯伯!”曾參頓了一下,解釋道:“這看似沒有關系,但是!卻有關系!”
“說!”
“先生表面上是說《詩經》的,其實際上也在說‘政’。”
“哦?”
“先生說:《詩經》一共有三百多篇,可以用一句話來概括它,就是:思想純正。是人們内心的直白,是人性的直白。”
“哦?什麽意思?”
“先生的意思是:社會風氣要像《詩經》一樣:思無邪!”曾參解讀道。
“哦?”樂歌應道:“經過你這麽一說?好像這句不相幹地話?就能合理地安排在這裏了?”
“呵呵!”曾參苦笑道:“是!”
“然後呢?”樂歌追問道。
子曰: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
“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呢?”樂歌問道。
“先生說:用律法去規範百姓的行爲,用刑法來懲罰百姓的不規範行爲,老百姓隻是求得自己的行爲免于受懲,卻不知道什麽是對的,什麽是錯的。甚至!連廉恥都不知道了;用道德教化來引導百姓,使用禮制去規範百姓的言行。讓老百姓知道什麽是對的,什麽是錯後,不僅有了羞恥之心,而且也就守規矩了。”
“這句話?聽起來好像有道理啊?”
“樂伯伯?難道?沒有道理麽?”
“有!”樂歌點頭道:“就事論來說!是有道理的!”
“樂伯伯!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不能就事論事麽?”
“就事論事就跟庸醫治病一樣,隻是治表,而不能治根!”樂歌道。
“樂伯伯?你?”曾參不服地說道:“難道?社會還能不治理麽?我先生∵說:他當年跟老子論道的時候,老子都說了,道家學說思想是根本,但是!還得實踐社會啊?老子的意思是:社會還是需要我們去治理的。理想歸理想,現實歸現實。理論歸理論,最終要實踐于現實的,運用于現實的!樂伯伯!”
“我是挑刺了!曾參!你不要跟我急!我不是說了?你先生說的是對的?這不是?我在誇你先生呢!呵呵呵!”
“那你說!要如何治本?”
“不談治本!先談‘爲政’吧!”樂歌認輸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