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參在樂歌家裏吃了中午飯,之後又坐了一會兒,見樂歌樂伯伯一副要午睡的樣子,才告辭回家。不!是回先生孔子家。
午後的陽光很好,照得大地暖洋洋地。
北方的夏天,來得比較遲。要是南方的話,早已山花燦爛了。野外小草才長出一點綠草,偶爾才能遇見初開的野花。
曾參的頭有些暈暈地,坐靠在馬車上,任由馬車奔走。
馬車不是他的,也不是孔子的馬車,而是在大街上叫來的。
以他家的實力,還不能像子貢那樣,有馬車和車夫。他家有馬車和車夫,那都是爲貨棧服務的。他出門的時候,一般都是由自家的馬車送。回去的時候,都隻能坐“出租車”。
如今孔子老家這邊,不再是過去那樣,在方基石一家人的帶頭做手工下,整個村子都富了起來。村子到曲阜城之間,有一條商道,商道比官道還寬敞、平坦。
商道的兩邊,差不多都建了房子,布滿了客棧、貨棧、酒肆、手工藝作坊。
要是你第一次來,還以爲這是官道。其實不是!是當地鎮邑爲了迎合當地的經濟發展而特意開辟出來的。
商道仿佛成了集市,整天都有人。
每次在樂歌那裏吃飯,曾參的酒都會喝多。在樂歌面前,他不得不喝。不喝不行,樂歌逼迫着他喝。
有一次!他不想喝了,因爲下午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辦。可是!在樂歌的逼迫下,硬是喝醉了。
要不是他不說有事的話?也許樂歌不逼迫他。他越是誠實向樂歌說實話,人家越是逼迫你喝。
“原來你不是特意來看我的?你下午還有事?嘿嘿!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來問一個話就走?你以爲你是誰啊?”樂歌得知實情後,當場翻臉。
“不是!不是!樂伯伯!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那個意思是什麽意思?”
“我這不是?我?我這不是?我?我?”曾參支吾了半天,還是沒有說出一個理由。
本來就是!他是見縫插針,抽空來看望一下樂歌,請教一下不解的問題。問題得到解決,他就走人。
“不喝可以!要麽現在走人,以後永遠也不要來煩我!我不當你這個老師!你也根本沒有把我當老師!是不是?你把我當什麽了?當夜壺?要尿的時候,就拿起來尿?不尿的時候,就塞在床底下?……”
“咯咯咯!”微兒見樂歌那個一副認真地樣子,不由地偷笑起來。
她知道!曾參招惹他了。
心想:你向他說實話?你那是自己找麻煩!看今天這個架式,人家不把你灌醉都不會罷休。
“不是!不是!樂伯伯!樂伯伯!”曾參着急得連連擺手。
他知道!樂歌又在裝瘋賣傻耍他,逗他玩。
“要麽!喝!不醉不休!今天樂伯伯高興,就是要跟你喝酒,而且要喝醉。”
“我真的有事!樂伯伯!我陪你喝,但我不能醉!”
“廢話少說!喝!把這一壇酒喝了,你愛幹嗎幹嗎去!”
在樂歌的逼迫下,曾參隻得認醉。
不然!你就得當場走人。而且!以後再也不能來。以樂歌的神經病脾氣,人家是說到做到。
而他!現在還不能得罪人家。在道學還沒有徹底理解之前,在先生的學說思想還沒有完善之前,他是不能得罪樂歌的。
他是可以去找方基石或者方忠,可這兩人!都不是那麽好找。方基石方伯伯經常不在家,你根本找不到人。方忠也一樣,經常不在曲阜城裏面,你也根本找不到。隻有樂歌!這個樂伯伯,他是夜壺,随要随用。
喝!隻得喝!再重要的事也隻能放到明天。
今天也一樣!樂歌非要把他灌醉。理由很簡單:你不是特意看望他的,你是因爲方忠放了你鴿子你才來的。所以!不把你放倒才怪?
回到先生家門口,曾參東倒西歪地站在門口頓了好一會兒,才敲院子的門。
“誰啊?門開的,又沒有關!”一個同學聽到敲門聲,報怨一般地招呼道。
院落的門是掩的,并沒有插門栓,隻要輕輕一推就能開。
這不是?家裏天天都有人,無需關門。
“吱!”
就在這時!院落的門發出一聲響,開了。
“撲通!”一聲,一個人摔了進來。
“誰?”
“曾子?”
看者見是一驚,随即就驚呼起來。
開始時還不知道是誰?怎麽就摔倒先生家的院子裏來了?結果仔細一看,原來是曾子。
“我?”曾參堅持着爬起來,不好意思地應道。
剛才不是?他用力推了一下門,結果門“吱”地一下開了。由于頭暈,結果就沒有站穩,就那麽地摔倒了。
“曾子?你?你怎麽喝這麽多酒?”同學上前把曾參扶起來,一邊問道。
“曾子?你?”
“曾參!你?你怎麽喝這麽多酒?”
其他同學也都跟随過來,一邊幫忙攙扶,一邊詢問着。
“先?先生呢?”曾參掙紮了幾下,想獨立行走。結果!發現自己越來越頭暈。加上同學們都不放手,他也隻好任由大家攙扶着。
“先生!先生很好啊?我們剛才還聽見先生一個人大笑呢!”一個同學彙報道。
“哦?先生還大笑啊?”曾參應道。
“是開懷大笑!”另外一個同學補充道。
“開懷大笑?”曾參不解地問道:“什麽事?先生可從來不這樣?就是再高興,也就咧嘴笑幾下!”
“就是!我們就在說呢!”
“先生這不是?”
“先生的身體恢複得很快!可能是身體好了的原因吧!身體好心情就好!所以!一個人就自得其樂!”又一個同學解釋道。
“放開!”曾參得知孔子還“開懷大笑”,覺得不正常,所以就拼命地掙紮起來,掙脫同學的攙扶後,往家裏跑去。
也許是在精神力量的作用下,他的酒一下子醒了。
曾參爲什麽覺得不正常呢?
這不是?幾天前孔子突然感覺身體不适。可經過一個晚上的休息,第二天就好了。另外!第二天的孔子,特别喜歡說話,好像交待後事似的。
曾參覺得不正常,覺得這是回光返照的表現。
也許?先生是在精神力量的作用下,身體才好起來的。因爲!他還有許多事不放心。
曾參覺得異常,所以就陪着他說話。先生說什麽他就應什麽,結果!先生更是滿意。
“先生?先生?先生!我回來了!”曾參來到房間門口,輕輕地敲了敲門,小聲地問道。
房間内,一點聲音都沒有。
房間的門是虛掩的,見先生沒有應答,曾參更是覺得不正常。但是!又覺得先生可能是在修煉。所以!就輕輕地推開房門,朝着裏面看去。
結果!曾參當場就吓得哭了起來。
隻見!先生側身倒在席位上,一手拿竹簡,竹簡掉在身上;一手好像作出支撐地面的樣子,壓在身下。
“先生!先生!先生!嗚嗚嗚……”
曾參呼喊着來到面前,發現:先生早已離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