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忠誠!這是我們的節操,是不是?我們人與人之間需要忠誠、誠信等等!我教導你們的!我承認是我教導的!你們也接受!是不是?
但是!我隻教導你們忠誠、誠信,卻沒有教你們在敵人面前怎麽面對?我們能對敵人忠誠麽?敵人跟我們講誠信麽?”孔子解釋道。
“這個?”
“敵人知道你們是忠誠、誠信的,你要是在他們面前不忠誠、不誠信了,他們一樣說你們沒有節操!難道?這就是節操?我們的節操,是不是被人利用了?”
“這個?”曾參回答不上來。
“所以!我承認我錯了!我把天下人都當成君子,沒有考慮到天下還有敵人。如果我們不面對現實的話?一味地要求你們忠誠、誠信的話?我是不是禍害了你們?”
“這個?先生?我?”一時之間,曾參還無法完全明白過來。
“所以!道家說的還是對的!道家讓我們認清事實、看清世界現狀,而不是一味地想着世界如何地美好?這個世界上,永遠是有不同思想的人存在!你要是不分清别人是什麽人,你就對别人講誠信,往往就被别人給騙了。
比如說!做生意!子貢就有一回,他不是在我這邊學了誠信?這不是?他運送一批貨物到北方遊牧人那裏去了,結果!别人哄他說他們的财物被人搶了,這回兌現不了,下次一定給。
結果呢!他相信了遊牧人。誠信嘛!是不是?結果!第二回運送貨物過去的時候,人家遊牧人覺得子貢是傻比,就把貨物給搶了。不但不給錢财,還要殺了子貢。這不?差點人财兩空?”
“還有這回事?”
“唉!”孔子歎道:“以前的子貢!人很精的,一切都防着呢!可自從跟随我後,他就變了。不是變得精了,而是變得傻了!還有子路!他也是一樣!真的!子路是我害死的!我要是不教他那些,他也不會死!這不是?唉!”
“先生?”曾參見孔子忏悔的樣子,都不知道如何勸說。
“一句話!我隻是活在我理想中的世界裏,沒有活在現實的世界裏!理想世界再是美好,終究是理想,是想象出來的,是一廂情願!而現實世界,才是真實的,是我們要面對的,是我們正在面對的!所以!我們還是要現實一些,接受現實!”
“那我們就不要理想了?嗚嗚!”曾參問道。
“理想、夢想我們是需要的!我們要爲理想、夢想而奮鬥!爲了實現理想和夢想而不懈地努力奮鬥!但是!我們一樣要接受現實、面對現實!”
“這個?”
“我們的追求不能變!也不能沒有!但是!我們現在面臨的是如何面對現實,解決、處理好現實生活中遇到的、面臨的問題!現實生活都處理不好,哪裏還有未來呢?是不是?”
“嗚嗚嗚!”曾參聽了,哭泣起來。
“我發現我的學說思想的局限性!……”
“先生?嗚嗚嗚!”曾參打斷道:“先生的學說思想,哪裏來的局限性?沒有局限性!很完美!嗚嗚嗚!……”
孔子苦笑道:“謝謝!曾子!你就不要一味地安慰我!說好聽的讓我高興!我心裏清楚:你心裏是有疑惑的,你是爲了讓我高興,才一味地承奉我!恭維我!我心裏清楚!有你這個學生,我很知足!”
“先生!嗚嗚嗚!……”曾參見自己的心思被孔子點破了,難過地哭泣起來。
正如孔子說的:他不是無腦,一味地恭維、附和先生,沒有自己的主見。而是!他不想先生難過、受傷!他隻想先生過一個愉快地晚年!
對于這個時代的人來講,能夠活到孔子現在這個年齡,已經很少了。所以!他不想讓孔子帶着遺憾等什麽地離開人世。
因此!他盡量恭維、附和着孔子,顯得他很無腦似的。
“我的學說思想的局限性就在于:建立在現在的大局勢之下!更具體地來講,是建立在君臣的其他上。我把社會大環境定格在:我們是臣子、子民的份上。别人是天子、君王。所以!我們這些臣子、子民就應該做一個好臣子、子民,就應該盡自己的責任、義務。而天子、君王他們!也要按照周制、周禮來做人、做事。我把天下格局定格在這個上面,因此!就有了局限性!”
“先生?”
“而曆史!最終是要向前推進的,周制早晚是要結束的!朝代是永遠在更替的。難道不是?從遠古到近代,不都是這麽過來的?所以!我的‘克己複禮’想法是不符合曆史進展的,是很片面地。
克己是對的!這是做人之本。複禮!就是不會變通,沒有與時俱進。你聽懂了麽?但是!也不是完全錯誤的!我們要維護周制、周禮,但是!也要與時俱進!要跟上時代前進的步伐,而不是做曆史的絆腳石……”
“先生!嗚嗚嗚!”
“不能左,但也不能右!這話怎麽講呢?”孔子解讀道:“我們不能認爲周制、周禮已經過時或者說已經沒有多少人遵守了就徹底放棄,不是這個意思!但是!也不是要死守、死磕周禮、周制,維護周朝的權威。我們要順應曆史的發展,而不是左或者右!”
“嗚嗚嗚!先生!嗚嗚嗚!”
“所以!我的學說思想,要跳出目前的格局,要站在曆史發展的高度上來完善我的學說思想!你聽懂了沒有?”
“是!先生!”
“可惜!我老子!爲時晚矣!”孔子哀歎道。
“先生!”曾參想勸慰先生,結果被先生給阻止了。
“不要說了!我知道錯了!我不是周制的維持者,但也不是徹底的叛逆者。而是!我們尋找一條治世之道。唉!可惜!我失敗了!……”
“先生!嗚嗚嗚!”曾參聽了,大哭。
“你也不要難過!我讓你去樂歌那裏,去找方忠他們道家,就是想讓你去虛心學習的!我!當年脾氣倔,沒有全盤接受老子的道學。但是!也不是全盤否定的。我還是有借鑒的!最起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