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這個字太難聽了!
再則!孔子堕三都是魯公、季桓子答應的事。所以!你要就這件事責怪孔子,是不是氣量太小了?
雖然覺得被耍、被侮辱了,可你還不能對孔子怎樣!畢竟!現在的孔子!不是曾經的孔子!人家現在是名人(網紅),天下皆知。
天下人要是知道你們魯國把孔子趕出魯國的,那還不說你魯國不會用人?
真的!魯公和季桓子等人吃了一個啞巴虧。被人耍了、侮辱了還拿人家沒有辦法。
本來打算!不理睬孔子,把你架空起來。可是!孔子不幹!他還跑了!你跑?你往哪裏跑?你跑出去丢人?你丢自己還是丢我們魯國?丢魯公的臉還是丢季大夫的臉?還是丢三桓的臉?
就這麽讓你跑了,也不太合适!所以!必須折騰一下,順便吓唬吓唬你!
因此!就有了計劃安排!
先是暗中恫吓,逼迫你吓得不要不要地,然後逃跑。再派方忠帶兵去探望,進一步鞏固事态。再然後!就是把孔子的這些得意門生請(抓)過來。先是不動聲色,再說是跟你辯論。
其實!辯什麽論?這個論沒有辦法辯,你是絕對輸!
這不是?你什麽仁政?你這不是讓君王、貴族少收賦稅,少收賦稅的後果是什麽?那就是逼迫貴族放棄奢侈的生活。你什麽仁政?你欺負人啊?你把我們貴族當傻比麽?
你還要把你的仁政推行天下?你在魯國都推行不下去!你?
什麽仁政?好像我們都不仁似的?
闵子骞拿到蓋着魯公印章的遊學證明,從季府回來,已經是四天後。
他沒有回自己的住處,直接到學堂裏面。
那些被“請”去辯論的人,都先後放了出來。這些放了出來的人,也都先後來到學堂。一是彙報情況,二是查看學堂方面的情況。
自從被“請”過去後,學堂這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們是不知道的。
回來的闵子骞等人,見學堂依舊,這才放心。
季桓子說話算數,學堂查封了三天。三整天!第四天準時把人撤走。其實!在第三天晚上,就把封門的兵士給撤走了。
闵子骞直接來到師娘亓官氏這邊,遠遠地就叫喊起來。
“師娘!師娘!我回來了!”
亓官氏聽到闵子骞的聲音,趕緊迎了出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嗚嗚嗚!”
“師娘!沒事!沒事!一切都過去了!沒事!沒事!魯公還給我們開具‘遊學證明’呢!”說着!闵子骞把帛書證明掏出來,展開在面前搖擺着。
“好!好!嗚嗚嗚!”亓官氏應答道。
其實!她已經知道了。在闵子骞之前,有人先回來報信了。
“樂叔!你也在啊!”闵子骞見樂歌也在場,趕緊招呼道。
“嗯!回來就好!坐吧!”樂歌招呼道。
闵子骞也就沒有客氣,來到席位上坐下。
“把遊學證明給我看看!”樂歌伸手讨要道。
“哦!哦!”闵子骞這才想起來,趕緊把帛書遊學證明遞給樂歌叔。
什麽是帛書?就是寫上綢緞上的文書。
那個時候還沒有紙,竹簡體積又太大。最好地收拾方式就是:把文字寫在綢緞上面。這樣!不僅體積小,還能保留更長時間。
但也有一個缺點,那就是:怕火!
綢緞比竹簡更容易着火。
帛書是奢侈品,一般人是用不起的,也隻有天子、君王才用得起。
樂歌看了帛書,這才放心下來。堕三都事件,就這麽過去了。
但是!爲了保險起見,最好還是不讓魯國官方把孔子給逮住,以免發生意外。
不是因爲有了帛書就算徹底完事了,這個古代社會裏,一切都是權力者說了算。人家要是反悔了,那也是一眨眼的事。
“樂歌叔?你看這事怎麽辦?”闵子骞看着樂歌,問道。
“怎麽怎麽辦?”樂歌把帛書遞還給闵子骞,随口說道。
亓官氏上前接過帛書,确認無誤後才放心。然後!把帛書還給闵子骞,再轉臉朝着樂歌看着。
“我是說!魯公、季大夫他們說!所有我們跟随先生走得近的人,先生推薦做官的人,都可以跟随先生去遊學!”闵子骞說道。
“這個?他們是這麽說的?”樂歌問道。
“是的!”闵子骞應道:“我們在辯論中輸了,他們說我們這一套沒有用。所以!魯國不用我們!這意思不是?也在趕我們走?”
“這個?”樂歌皺了皺眉頭,說道:“也是!你們一下子走了這麽多人,學堂怎麽辦?我哪裏一下子招來那麽多代課老師?”
“這個?”闵子骞說道:“聽季大夫他們的意思,好像是:我們私學的大班都得停!”
“停?”樂歌應道:“我沒有接到通知啊?這不?學堂都複課了?”
“我聽他們說!所有先生帶的課,都停!”
“這?”
“特别是先生帶的周禮課,必須停!”
“啊?”樂歌一臉驚訝地應道。
“按照這個意思!學堂的人數要少三分之一!”亓官氏在一邊說道。
其實!在闵子骞回來之前,就有人透了這個口風。
不!樂歌那天去季府找季桓子,季桓子就已經說了:要審查孔子私學的教學内容。
原來!還來真的!所有孔子教的課程,特别是思想品德課、仁政課,都得停。
要是真的這樣了!那麽!還真的少了三分之一的學生。
要是這樣地話!那麽!走幾個代課老師也就不影響學堂的正常運營。
“這?”樂歌頓了一下,問道:“那你們呢?大班不開了,你們怎麽辦?”
“我決定!我先回一趟老家,然後跟随先生去遊學!”闵子骞道。
“我也去跟随先生遊學!”
“我也去!”
“我也去!我相信先生的仁政思想!”
“我也去!我相信先生的思想品德!”
“我?我?我先回家!”也有人遲疑地說道。
“嗚嗚嗚!”亓官氏見闵子骞等人都願意追随孔子去遊學,激動得又哭泣起來。
“可現在地關鍵是!你們的先生現在在哪裏?我們都不知道?這一切!……”樂歌想說:這一切是不是都是假的?孔子是不是已經被季桓子他們給害了?
可他怕亓官氏又着急,才沒有敢說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