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路見臨近中午,也就答應了。再則!在孔子家吃飯,那是經常的事。雖然他不再是代課老師學堂不再管飯,可他與孔子一家的人關系擱在那裏。
顔回雖然是學生,可他也是代課老師。另外!他人老實,比他爹顔路還老實,深得孔子喜歡。
現在的他!不僅是學生、代課老師,還是孔子的幫手。
因爲年齡的關系,他并不跟随在孔子身邊,一直留在學堂裏。孔子隻要在家裏,都會給他安排事情做。抄書!是顔回的主要工作。
古代的書籍,都是竹簡做的。先把字寫在竹簡上,然後照着字刻錄。再然後!就是照着字“描紅”,塗上帶顔色的油墨。
是油墨,而不是普通的墨水。隻有油墨,不僅能夠讓字迹顯得光亮,還能保持持久。
顔回心細,抄寫不會出錯。所以!抄寫工作就交給他了。
刻錄工作,是照着字畫線條,然後挖空。所以!隻要有耐心就可以了。刻錄工作,隻要有耐心的人都是可以做的。而描紅!無需動腦筋,隻要醮上油墨在刻錄好的字上面塗就行了。
顔回不僅僅、不單單是抄寫那麽簡單,相當于讀了這本書,默寫了這本書。孔子也不是單純地讓他抄寫,每每在抄寫一本書之前,都會對顔回講解一二。
比如說!先簡要地講解一下這是一本什麽書?主要有哪些内容?然後!講解這本書的重要性,所以必須傳承下去。再然後!就是告訴顔回:不僅僅是在抄寫,也是在默讀、默寫、理解這本書。
顔回之所以在孔門中成績最好,最能理解孔子學說思想的精髓,原因就在這裏:人家有紮實的基本功。
孔子見顔回比他爹顔路還老實,本身就帶着一種同情、憐愛的心理。所以!對他是特别關愛、關照。
作爲一個學堂,是需要圖書館的!所以!孔子需要大量的書籍。
這些書籍哪裏來呢?那就是自己動手制作。
書用竹簡一般是不用自己制作的,在街上就可以買到。竹簡是一片一片打磨好的,沒有用麻繩綁,一般是一籮筐或者一大捆一大捆賣的。
你買回這樣的竹簡,然後就在上面寫字。字寫好後,用麻繩一卷一卷編織在一起。
因爲一卷沒有多少字,所以!一本書一般是分多少卷的。
隻有少數書,字數不多的書,才隻用一卷。一般這樣的書書卷大。大多數書,都是分成幾卷或者十幾、幾十卷的。
後世文人寫書分卷,也就是按照竹簡書這個習慣來“分卷”的。再後來!文學作品就出現了章、回等等之名稱。大概都是那個意思,是整個書的組成部分。
孔子見顔回不僅老實,還很聰明,又很勤快,所以就特别偏愛他。爲了不被人欺負,就會把顔回叫過來,讓他幫自己做事。
才學詩經的時候,就讓顔回幫他抄詩經了。今天學什麽,就讓他抄什麽。結果是可以想象的!顔回不僅鞏固了學習内容,也練成了一手好書法。另外!還幫先生抄寫了詩經。
積少成多,一回抄一篇,很快就能抄出一本詩經。而顔回,也因此比别人更能理解詩經。
除了抄寫詩經外,那就是抄寫《尚書》、《春秋》等書籍。顔回也因此比别人更理解這些書。
顔回幫孔子做事,自然是在先生家吃飯。因此!顔回就跟孔子的家人似的,基本上都在學堂裏。
住宿在學堂裏,大多數時候都是跟住宿生一起吃。不同地是!住宿生吃飯是自費,而顔回吃飯是“報銷”不記賬。特别時候!孔子或者師娘亓官氏才叫他去一起吃飯。
孔子自從出仕之後,很少在家。隻要孔子回來了,顔回大多都是在孔子身邊。孔子給顔回布置了任務,所以每次回來都會把顔回叫過去,詢問情況。而顔回呢!隻要完成了任務,都會主動來交任務。
顔路有心将顔回托付給孔子,讓顔回服侍孔子。可這不是?孔子昨晚就走了,不知去向,想把兒子交給他也不行了。
無奈之下!吃過中午飯,顔路就回家種地了。顔回沒有走,留在學堂内。上次先生交待給他的抄書任務還沒有完成,他必須完成。
不管先生到哪裏去了,回不回來?他都要保質保量地完成任務。
下午的時候,又有不少人回到學堂,向師娘和樂歌彙報他們打聽到的情況。
那些與孔子走得近的人,大多被季桓子的人給抓去了。那些沒有抓住的人,聽說人被抓了,都吓得躲了起來。而季桓子的人,還在曲阜城内大搜捕。
那些與孔子走得近的人,是指那些已經畢業還保持與孔子良好關系的人。這些人!按照孔子的要求:學而優則仕,大多出來工作、做官了。有的人!還是孔子推薦的。
所以!這回季桓子就要嚴查這些人。
比如說!子路!
子路是第一個要查的!
子路之前一直在孔子私學裏面當老師,開始時是代課老師,後來成爲專職老師。孔子出仕後,就把他帶在身邊當助手。這不?堕三都的時候,孔子就任他爲統率,負責堕三都,帶兵打仗。
這不?子路不僅學文,還會武功?具體說來!子路是獵戶出身,本身就會武功。子路第一次與孔子見面,兩人就比試了。先是比劍術,再是比力氣。
“有沒有聽到先生的消息?”亓官氏聽了彙報,着急地問道。
“沒有!”
“沒有!好像聽說先生從北門走了,已經派人追去了。”
“啊!”亓官氏吓得驚叫起來。着急道:“這可怎麽辦啊?就算路上追不到,可你得過關卡啊?嗚嗚嗚!”
“師娘!應該沒事的!”
“沒事?人都抓了,還能沒事?先生要不是昨晚走了,那還不也被抓了?嗚嗚嗚!”
“我聽他們說!好像是把他們抓去接受教育了!”又一個代課老師彙報道。
“接受教育了?他們還接受什麽教育?”樂歌問道。
“好像是去跟方忠、南宮敬叔辯論!”
“什麽意思?”樂歌也聽糊塗了,問道。
“我哪裏知道?好像是說?說什麽?”
“說什麽?”
“說孔子帶着方忠、南宮敬叔去的洛邑,向老子問禮的。爲什麽呢?孔子的理解跟方忠、南宮敬叔的理解不一樣?我也搞不清楚!……”
“那?應該跟孔子辯論啊?怎麽把他們抓去呢?”
“不是抓!是請!”
“怎麽又變成請了呢?”
“這個?我哪裏知道啊?我?我這不是?也是剛剛來的時候聽說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