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魯國都城曲阜,孔子沒有回家,直接去了魯宮。先見魯公(魯昭公),再見季平子。
他是帶着南宮敬叔和方忠兩人去的,在魯公那邊吃了便飯,就匆匆往季府去了。
拜見完季平子,把方忠、南宮敬叔兩人交給季平子,他算是交差了。然後!回家。
學堂依舊,人也依舊,可孔子的心境完全變了。
一路上的孔子,一直在回想、思考與老子的對話,分析、理解老子所說的所有話。結果!他懷疑人生。
從老子那裏,他并沒有直接得到頓悟。相反!反而更迷糊了。他感覺:自己的人生依然很迷茫,沒有找到出路。
本來!他是去找大周第一才子老子解疑釋惑的,結果卻是越解越惑。甚至!反不如從前。
“夫君回來了!”亓官氏見孔子回來了,趕緊上前招呼。
“嗯!”孔子應了一聲,就不理一臉驚喜的亓官氏,往房間去了。
回到房間,直接脫了衣服躺到床上睡了。而且!是面朝裏面睡的。
亓官氏以爲孔子回房間有另外的事,所以沒有跟過去。她趕緊去泡了一杯茶,放到案幾上,等着孔子出來。
結果!過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見到孔子的身影。在好奇心的作用下,她來到房間這邊,查看究竟。結果!發現孔子面朝裏面睡了。
心想:也許是孔子太累了吧?
睡吧!你就睡吧!反正!家裏有樂歌打理,沒有什麽事。
“姐夫呢?不是說姐夫回來了?”樂歌忙着教學,沒有注意到。聽說孔子回來了,他放下手頭上的工作跑回來看。結果!家裏靜悄悄地。好像沒有什麽異常?
“噓!”亓官氏見樂歌大聲說話,趕緊輕噓了一聲。然後壓低聲音道:“回來了!正在睡覺!好像很累的樣子!”
“哦?”樂歌應了一聲。随即!也壓低聲音問道:“怎麽這麽快?姐夫好像去洛邑沒有多長時間?”
“還沒有多長時間?都兩個多月了!”亓官氏嗔怪地說道。
“我是說!姐夫在洛邑周藏室并沒有停留多長時間!”樂歌辯解道。
“怎麽?”亓官氏一時沒有理解,問道。
“你想想?走路不要時間了?來回就要一個多月了。所以!姐夫他!能在洛邑住幾天?”
“這個?”亓官氏辯解道:“你姐夫性情急,他跑得快!”
“姐!我覺得反常!”
“反常?”亓官氏不解地問道:“什麽反常?”
“先生回來了?”顔路、曾點等人都跑過來看先生,沒有見到先生,一個個都懷疑地追問起來。
“回來了!在睡覺!”亓官氏壓低聲音說道。
“哦?”衆人覺得理解,也就釋然了。
孔子這一睡就是三天三夜,就跟沒臉見人似的,沒有出房間。吃飯的問題,都是亓官氏端進來吃的。大小便的問題,都處理在房間内的便桶裏面。
“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
顔路等人都着急起來,追問着師娘。
“沒事!沒事!先生就是太累了,讓他睡吧!睡吧!”亓官氏打掩護道。
樂歌雖然沒有見到孔子,可他大概地猜測出來是怎麽回事?别人沒有問他,他也就沒有對别人說。
心想:還能有什麽事?還不是?被老子說了一頓,他有些想不能。所以!才躲在家裏沒臉見人。
老子對孔子說了些什麽,樂歌是完全可以想象出來的。
還不是?老子又向孔子傳播他的道學?而他的道學,跟孔子的想法是不相同的。所以!孔子無法接受。可是!孔子又無法辯駁,又覺得老子的道學有道理。
在這種兩難之下,孔子正在進行着思想鬥争。
事實也正如樂歌猜想的那樣:孔子并不是一直睡在床上的,而是!正在進行思想鬥争。
說白了!他在思考老子的道學。同時!他也在思考自己的觀點和理想。現在的他!正在尋找一條融合之道。
如果不能融合,那麽!他還将繼續這樣困惑下去。如果能夠融合,尋找到一個自己能夠接受的中庸之道,那麽!他就可以走出來。
第四天!魯公那邊派人來請,讓孔子去魯宮議事。
魯公的使臣才走,季平子季大夫的使臣就過來了,也是請孔子去魯宮議事。
無奈之下!孔子隻得起來,洗漱之後去魯宮上班。
“怎麽了?先生?”這些天,顔路是最着急的一個。見先生出來了,趕緊上前追問。
“我沒事!沒事!”孔子朝着顔路點了點頭,一副沒事地樣子,笑道。
“還說沒事!一定有事!”曾點見孔子出來了,也是着急地追問起來。
“沒事!我真的沒事!我太累了!一路上颠簸,屁股實在是受不了!唉!以後我都不想出門了!我?”孔子感歎道。
“去吧!去吧!魯宮那邊還等着你呢!”亓官氏見大家都纏過來了,趕緊站起來打圓場。
孔子就湯下面,對大家說道:“我沒事!等我從魯宮回來,我跟大家喝酒。”
“好!喝酒!”子路攆過來高興地說道。然後!對顔路等人說道:“散了!散了!先生能有什麽事?散了!等先生回來了,我們喝酒!”
在子路的驅趕下,大家隻得散了。
樂歌站在一邊沒有說話,朝着孔子的臉上看着。他看出來了!孔子那打着皺折的臉,神色是裝出來了。很有可能!孔子并沒有從困惑中走出來。
魯宮派來接孔子的馬車還停在外面,孔子出來坐上馬車,往魯宮去。
正如樂歌猜測的那樣:他還沒有想通,還是無法接受老子的道學。不過!又好像有些悟了。隻是!還不能連貫,說不出所以然。
隻有自圓其說,才能成爲一種理論。
如果都不能自圓其說,那麽!就不能成爲理論。
“先生沒事吧?不會是病了吧?”子路問道。
把别人都趕走後,子路自己并沒有走。他一直朝着孔子看着,就是覺得孔子哪裏不對勁。還有!可能是幾天都沒有出門了,孔子走路都有些飄忽。
“沒事!他沒有病!他就是累!”亓官氏打掩護道。
“心累!呵呵呵!”樂歌在一邊笑道。
“心累?”子路應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