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送走魯公的使臣後,正猜測可能是什麽事?還沒有準備去魯宮的時候,季平子的人就過來了。
當時他還沒有來得及把魯公送的禮物收藏起來,可時間上已經來不及了。無奈之下,隻得繼續擺放在案幾上。
季平子的人把禮物放到案幾上,也看見了案幾上的禮物。自然!他是知道這東東是誰送的。
除了魯公,還有誰會給孔子送這麽貴重的禮物呢?
孔子私學中的學生家長?怎麽可能呢?這些學生家長,家裏都窮得叮當響。有錢的人,也不願意送這麽貴重的禮物。
試想!這些人學費都舍不得交,哪裏還會送這麽貴重的禮物。
季平子的使臣自然是沒有把話點破,隻是完成使命,傳達季平子的意思:讓孔子去季府一趟,有重要的事相商。
“我已經答應魯公了,馬上去見魯公!”孔子當場拒絕道。不過!馬上就說:“等我先見了魯公,再去拜見季大夫。”
季平子的使臣聽了,隻得答應。畢竟!魯公才是魯國的最高權威。雖然!他是個傀儡君王。可也不能太貶低了他,不然!主子季平子會罵他的。
就算是季平子,表面上都得尊敬魯公。畢竟!一個是臣子,一個是君王。臣子要是不尊敬君王,那是違背周禮的。
打發走季平子的使臣,由于時間的關系,孔子沒有再停留,收拾收拾,換上魯國的朝服,就去魯宮了。
孔子作爲魯宮的官員,是有魯宮官員的服飾。他并不是辭官不幹,也不是被開除出來的,而是被季平子架空的。所以!他的官服并沒有被沒收回去。
幾年沒有穿官服,上面都有了皂角的味道。甚至!都有些發黴的味道。
沒有辦法!孔子隻得穿到身上,讓亓官氏使勁地給他撣着。直到亓官氏說身上沒有異味了,他才出門。
在這個等級森嚴的春秋時期,君王、貴族要是找你的岔子,說你的官服上面有異味,就可以給你扣上一頂大不敬的帽子,然後治你的罪。
在這個強權的社會裏,權力者說了算。人家說你有罪就有罪,都能找到律法依據。人家說你沒有罪,也一樣能夠找到律法依據。總之!權力者一句話,你沒有罪都能變成有罪。同理!你有罪人家一樣可以袒護你說你沒有罪。
來到魯公這邊,魯公正好退朝。
雖然是傀儡君王,可每天還是要上朝、退朝的,一切都形勢主義,搞得跟真的一樣。
在護衛的帶領下,孔子低着頭、躬着腰來到魯公的書房這邊。
孔子來的時候,正好遇上退朝時間。他與季平子等人相互都看見了,隻是相距有些距離,無法上面拜見。他當時跟随在護衛的後面去見魯公,在時間上來不及過去拜見季平子。
再則!孔子也不想刻意上前拜見。
他與季平子等人之間,是有過不愉快經曆的。
以前他給魯公查賬、盤查國庫情況的時候,這些人都喝斥過他,不要他多管閑事。
要是關系正常話的話?在這種情況下,孔子是要過去先與季平子等人招呼一聲。
還有!這不是?已經答應季平子了,待會去他的府坻?
季平子作爲魯國的士大夫,在曲阜城内是有府坻的。既是府坻,也是季大夫辦公的地方。
魯宮這邊,是魯公、魯國辦公的地方。而季府!則是季大夫的辦公室。季平子在這裏不僅處理魯國的事務,也要處理自己封地上的事務,以及季府上下的事務。
包括!與大妮子做生意販運魯國重要物資的事。
到現在爲止,孔子是不知道季平子在私自販賣魯國戰略物資的。不過!就算他知道呢?他能拿季大夫有什麽辦法?
試想!魯公以及另外兩大家族都拿季平子沒有辦法,你一個平民百姓你能有權力者什麽辦法?
“你來了?”魯公端坐在高台上的案幾後面,看着低頭進來的孔子,有氣無力、很沮喪地問道。
“孔丘拜見魯公!”孔子往地上一趴,規規矩矩地給魯公磕頭。
“起來吧!賜坐!”魯公動了動身子,吩咐道。
孔子磕了頭,爬起來坐到高台上客卿的位置上。正要說話,魯公卻先說話了。
“有兩年多了吧?你沒有來魯宮了!你?”
“孔丘有罪!”
“你有什麽罪?是寡人無能!沒有能夠把你安排到合适的位置上!寡人勢單力薄,無法扭轉局面!魯國悲也!”
“孔丘有罪!沒有能夠爲魯公分憂!”
“哪裏呢?最近在忙什麽?私學辦得怎麽樣了?有多少學生了?學生的成績如何?達到你預期的效果了沒有?……”魯公問道。
“回魯公的話!一切都走上正軌了,都正常了!第一批畢業的學生,他們都能夠算賬了,給别人家做賬目,得到一緻的好評……”
孔子就把他培養的第一批學生的情況,一一向魯公彙報。
在這個文化水平普遍低下的年代裏,社會最需要地是算賬的賬房先生。結果!從他的私學畢業出來的第一批學生,都找到了好的工作,雇主都是很滿意的。
還有不少學生,都是在自家當賬房先生。結果!家長都很滿意。因此!有不少家長都按照約定,給他送來了學費。
因爲得到社會上的一緻好評,相當于打了廣告。結果!來私學讀書的學生更多了。
聽孔子這麽說,魯公很滿意。
問完私學的事,魯公才問他想要問的事。
他今天叫孔子過來,不僅僅是問學堂的事。而是!另外有事。
“寡人也是最近才聽說:你家那個叫樂歌的舅子,他是周天子的兒子?是遺落民間的王子?”
“是!”孔子趕緊答道。
“唉!”魯公哀歎一聲,說道:“如今的周天子!他?他?”
魯公說着,有那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他覺得:如今的周天子!不!自從某一年開始的周天子!自從權力架空後的曆代周天子,跟他是沒有什麽區别的!
一個沒有權力的天子跟一個沒有權力的君王,都是一個逑樣!
“魯公!主上!”
“我是想:我們魯國的事,周天子能不能過問?可我想想還是覺得我太天真了!我?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