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世恭端坐在首席的位置上,一副正襟危坐地樣子。他的臉上,神色不定。不過!他在假裝鎮定。其實!他的内心在翻江倒海。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樂歌可能是大周天子的兒子也就是王子?
這可不是開玩笑了!要是一切都是真的話?他可是犯了死罪!曾經的他!是那樣地對待樂歌,那是大不敬!
這不是?不知道樂歌的身份?就憑樂歌那個德性,他能正常對待他麽?他是先生!先生是教書育人的,不僅僅對待樂歌這樣,對待所有人他都是這樣!
說白了!作爲人師!他是一個認真負責的老師。
可是?如果樂歌是王子的話?你就不能這樣對待!在沒有得到天子授權的情況下,你這樣對待你就是以下犯上,你犯的就是死罪。
不知者不罪!可要是樂歌找你的麻煩呢?
小人得志後,往往會報複社會和他人的。
樂歌要是真的是王子,并且得到大周天子的承認,那他要是報複你呢?
闵世恭仔細想了想,覺得:樂歌應該不是那種人!
樂歌雖然有些怪,在某些方面是沒有底限的,可在某些方面又是有底限的!
孔子坐在下首學生的位置上,說完樂歌的身世後,就垂下了眼簾,他在等待闵先生發表意見。他知道!闵先生知道樂歌的身世後,可能會驚訝得不行。所以!他在給闵世恭闵先生思考、反應的時間。
亓官氏不在家,帶着孔鯉去後院樂歌那裏了。
自從得知樂歌可能是王子後,亓官氏整天都是情緒很激動的,一副哭哭啼啼地樣子。她的心情很繁雜,是那種喜極而泣的哭。
樂歌有一個好的歸宿,她是希望的。樂歌的病徹底地醫治好了,她也是希望的。樂歌能夠幸福,正是她一直所希望的。樂歌要是真的是王子的話?她和她爹都是功臣。雖然她不想什麽回報,可她覺得自己和爹做對了一件事!
當時救助樂歌的時候,并沒有考慮到樂歌的身份,而是完全憑借做人的善良。
狼妹忙着給兒子起名字,在做着一切準備。
大妮子那邊,作爲樂歌的家。請先生起名字不是在孔子這邊,而是在家裏。樂歌的家,就是貨棧!大妮子家的貨棧,就是樂歌的家。請闵先生給小娃起名字,是要請闵先生去她們家的。
現在的樂歌!反而成了一個真空的人。沒有人管他,也沒有人敢跟他說話,對他是一副敬而遠之的态度。
看着大家對他的那個态度,樂歌都覺得好笑。現在身份還不明确,别人都有意地躲着他、敬畏他。真的!他倒是有了那種:孤家寡人的感覺!
孔子本來是不想多事、八卦的,這不是?大妮子請闵世恭闵先生和他去給小娃起名字,你要是不告訴他樂歌的真實身份,這名字要是起錯了,以後還得改。
雖然現在還沒有确定樂歌的身份,可得有兩手準備。假如?樂歌真的是王子呢?是不是?
所以!給樂歌的兩個兒子起名字你就得注意了,起一個模棱兩可的名字。
如果樂歌真的是王子的話?他的姓可能就要改,他不是姓樂,而是姓姬。也就是說!給他的兒子起名字,一定要考慮到這個問題。以後改爲姬姓後,名字就不需要改。
要是你起的名字以後改了,是不是代表你很失敗呢?
你的名字起得好,人家改姓氏不改名字是不是對你的尊重?是不是說明你起的名字好?
孔子是這麽想的,才對闵世恭說的。
他并沒有想到:得知樂歌的身份後闵世恭的反應會那麽大?
顔路和曾點、冉伯牛等人,都去上課了,不在客廳這邊,客廳内就他與闵世恭兩人。在學堂那邊讀書聲的映襯下,客廳内顯得更加地寂靜。真的!差不多能夠聽到彼此的心跳。
“這個?謝謝你!”好半天之後,闵世恭才朝着孔子看去,感謝道。
“先生!”孔子應和了一聲。
那意思是:你感謝我什麽啊?
“那麽?給這兩個小娃起什麽樣的名字呢?”闵世恭帶着求助的眼神朝着孔子看着。
“這個!”孔子擡起臉來,朝着闵世恭看着,臉上帶着微笑。
“謝謝你!你要是不提醒我,我可能要犯錯了!謝謝!”闵世恭又少有地客氣道。
“先生何必客氣?”孔子應聲道。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要是真的話?他們的身份就不同。他們就是!就是(皇族)!能随便起名字的麽?”
“先生應該心裏有數了吧?”孔子問道。
闵世恭搖了搖頭,說道:“我?我之前!在大妮子還沒有請我起名之前,我心裏就那麽想的:大妮子的兒子是商賈之後,應當以商、利爲名,以德輔之。商人須有德,從這個方面來起名字。而狼妹的兒子呢?他是獵戶之後,應當以勇和智來起名字!喻意方面呢!希望小娃長大後不僅僅有勇力,還要有智慧!”
“先生想得真是周全!”孔子恭維道。
心想:闵先生不僅僅有學問,還有師德和人德!給小娃起個名字都這麽講究。
不過!想想也是!自己呢?小小年紀的時候就給大哥的兩個兒子起了兩個不錯的名字,一個叫方忠,一個叫方恕。忠恕忠恕,不僅可以接連起來一起理解,還可以單獨理解。
“可現在?”闵世恭仍然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孔子,說道:“不能這麽起了!這要是以後樂歌的身份确認了,再這樣起的話?不就與身份不相符合了?”
孔子點頭道:“可是?要是樂歌的身份不能确定呢?或者!就算是,卻不改名字呢?”
“這個?”聽了孔子的話後,闵世恭的臉色變了變,還真的把他給難住了。
是啊!要是不改姓呢?你起一個皇族的名字,很可能會招引來禍事的。
“現在?讓我突然地想一個中性的名字,還真的把我給難倒了?唉!”闵世恭歎息道。
“先生謙虛了!”孔子恭維道。
“是真的難住我了!”
“是事情發生得太突然,讓先生一時反應不及!”孔子又應和道。
“唉!你是在寬慰我!”闵世恭歎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