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梆梆!”
院門繼續被人敲得山響,你問話人家就是不回答。聽那個聲音,力度很大應該是大人。
“嗷!”樂歌的棗紅馬好像在提醒主人似的,嗷叫一聲。
亓官氏趕緊從堂屋内出來,快步跑去開門。
“誰啊?問話也不回答?”亓官氏一邊說着,一邊打開院子的門。
樂歌也跟着出來了,站在屋檐下,朝着院子門口看着。
“你?怎麽是你?”亓官氏打開門,本來是黑着臉的,結果不得不變換成一副笑臉。
自然!由于變化得太快,顯得很不自然。
“我們回來了!”闵世恭不動聲色地說道。
“我怎麽問你你不作聲?”亓官氏報怨道。
“我?我沒有聽見!”闵世恭睜眼說瞎話道。
“你沒有聽見?”亓官氏都被闵世恭給氣笑了。心想:我那麽大聲音問話你都沒有聽見?你聾子啊?
“我當時心不在焉!”闵世恭解釋道。
“心不在焉?”
“我這不是?我?”闵世恭說道:“我跟孔丘一起回來的不是?就在剛才!孔丘說看見一隻兔子,就攆兔子去了。我這不是?我一邊敲門一邊朝着那邊看着。結果不是?孔丘他?他跑沒了?”
說着!闵世恭用手一指後面,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道。
樂歌站在屋檐下沒有動,一直朝着闵世恭看着。雖然隔了一個院子,有點遠,可他還是看出來了:闵世恭在撒謊。
他爲什麽隻敲門不推門呢?
他爲什麽隻敲門不說話呢?
也許?他發現我樂歌回來了,他變太地認爲我跟亓官氏有一腿。所以!他隻敲門不說話也不進來。
他爲什麽要這麽做?他是在給亓官氏和我穿褲子的時間。
孔子怎麽也沒有回來?爲什麽遲遲不回來?應該不是發現了兔子,而是擔心撞見了好事。所以!故意讓闵世恭在前面打頭陣。
他擔心撞見什麽好事?擔心回來得太急了,我跟亓官氏的褲子來不及穿!
不!是擔心胡亂中把衣服給穿錯了……
樂歌龌龊地想着:這個闵世恭和孔丘,他們是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啊?我樂歌就是那種人?亓官氏就是那種人?你們都是什麽人啊?想哪裏去了?
特别是這個闵世恭!你他馬地!你隻敲門不進來又不說話你到底是什麽意思?你羞辱人麽?
你是在侮辱我跟亓官氏的人格!
反正!闵世恭隻敲門不進來也不說話,就是變太心裏在作怪。至于孔子?是不是半路上攆兔子去了?隻有等孔子回來了證實一下才知道真假。
“樂歌回來了!”亓官氏對闵世恭說道。
“哦?”
“我正在堂屋内跟樂歌說話呢!”
“哦!”
樂歌這才走下屋檐,往院門口走。一邊朝着闵世恭看着,一邊叫道:“闵先生好!”
“樂歌好!你回來了!回來就好!”闵世恭應和道。
這時!孔子才快步攆了回來。
“兔子呢!”亓官氏看着回來的孔子,問道。
“兔子!這麽大!我以爲是受傷的肥兔子,就想逮住了回來剝了吃!”孔子一邊走一邊比劃道。
看他比劃的那個樣子,那隻兔子至少有七八斤重。
“兔子你能逮得住?兔子跑得快!不是說!跑得比兔子還快?”亓官氏嗔怪道。
“哪裏?我逮住它了!”孔子解釋道。
“那兔子呢?”
“我把它放了!”
“放了?”亓官氏沒好氣說道:“那你攆它幹嗎?你就吹牛皮!”
心想:丘也學會吹牛皮了?
“是一隻懷孕的母兔子,好像要生産了。所以!我就放了它!”
說到這裏!孔子突然地良心一緊。他要是再怎樣地話?母兔可能就要當場生産了。
可以看出來:這隻快到臨産的母兔之前已經受到了驚吓,才瘋狂地奔跑的。結果!又遇上了他。他是個大個子又年輕,三步兩步就攆上去。母兔實在是跑不動了,就趴在地上等死。
從母兔等死的眼神中,孔子的心軟。所以!就沒有把它怎樣。
其實!就算母兔不累趴下,隻要他發現是隻懷孕的母兔,都不會追殺的。
“哦?”亓官氏這才明白過來,趕緊應了一聲。
作爲獵戶的女兒,亓官氏也知道獵人有一個規矩:不捕殺懷孕的獵物。就算這天沒有捕獲到任何獵物,就算家人等着獵物填肚子,都不殺懷孕的獵物。
因爲!你殺不僅僅是一隻母獵物,而是!包括它肚子内的生命。而且!還有雞生蛋蛋生雞的生态循環。
漁民也一樣:繁殖期一般是不捕魚的。
這是古代人的生态觀念。殺雞取卵,得不償失!
“樂歌回來了!”孔子見樂歌正在跟闵世恭說話,顯得很興奮。
“他也是剛剛才回來的!我正在問他的話呢!”亓官氏趕緊說道。好像說慢了孔子會誤會似的。
上次孔子打她的事,她還記在心裏。這是孔子第一次打她,也是孔子的态度。
所以!現在的她!特别在意這方面,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以前的她!根本不注意這些細節,跟樂歌的關系保持以前娘家時的樣子。
以前在娘家的時候,她跟樂歌是不分彼此的。
哪裏想到?自從孔子出現後,這種格局就漸漸地打破了。真的!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從前!她是可以抱着樂歌哭的。現在!特别是被孔子打了一巴掌後,她再也沒有勇氣擁抱樂歌了。
還有!樂歌也變了,不再是以前那個傻傻地樂歌、單純地樂歌!
“姐夫!”樂歌見孔子回來了,趕緊朝着那邊招呼一聲。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孔子朝着樂歌點頭道:“我跟你姐都爲你着急呢!闵先生也爲你擔憂呢!你跑哪裏去了?在沂邑城?”
說到這裏!孔子的臉色又當場變了下來。
因爲!他想起找上門來提親的雷叔。
雷叔過來提親的事,當時他不知道如何回答。結果!這不是?他的心裏一直七上八下的?
“謝謝姐夫!謝謝闵先生!謝謝姐!”樂歌客氣道。
“呵呵呵!”闵世恭看着樂歌,呵呵地笑了起來。
他越來越覺得:樂歌這人變化很大!不!這個人他還是沒有看透?這到底是個什麽人?什麽玩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