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平子等人,先是準備找個理由把孔子殺掉。可後來考慮到這樣做會激化矛盾,就放棄了。
孔子是一個不會變通或者說是變節的人,之前季平子等人就賄賂了他,可他沒有接受。
當魯公任命孔子爲賬工的時候,季平子等貴族就預感到了大事不妙。所以!就暗示過孔子:不要聽魯公的,要聽季平子等人的。你聽季大夫的,那麽!就有什麽什麽好處。
結果!孔子是油鹽不進。沒有當回事,根本不理這些傳話的人。
後來沒有辦法!季平子等人隻得讓人送來假報表,讓孔子計算。你不是賬工麽?那就讓你算賬。賬工其實就是會計、算賬的工作人員。
賬工與賬公是不同的!賬公是國家統計局局長,而賬工,隻是統計局下面算賬的會計、普通工作人員。
魯公是把孔子當成“賬公”委派來的,而季平子等人把孔子的實際權力給架空了,讓他當“賬工”,算賬的會計、普通工作人員。
在這件事情上面,也暴露出了魯公的不足。孔子是一個名不見經傳小人物,你讓他做這項工作,他怎麽可能行呢?他沒有行使這個職能的權力!
你就一個算賬的會計,你能管得了那麽多?人家報個賬目上來給你算你就算,你沒有權力去過問數據的真實性。數據的真實性不是你操心的事,是别人操心的事。
所以!你一個小賬工你去查看國庫,你越權了,我就可以殺你!
本來!是要把孔子給殺掉的。可孔子畢竟是魯公(魯昭公)介紹的!雖然魯公是個傀儡君王,可你也不能做得太過分。所以!就沒有殺孔子,隻得把他關了起來。
再則!孔子與方基石關系不錯,季平子等人忌憚他。孔子給魯公做事,是方基石介紹的。所以!季平子更不敢動孔子。
現在!人已經抓起來了,并且!話已經放出去了,說要殺孔子,怎麽辦呢?
話說出去了收不回來,是不是?
季平子等人就想出一個辦法,說這件事季大夫之前不知道,之後才知道的。季大夫知道後,馬上撤銷了之前的決定,嚴懲之前作主的人,把責任推卸幹淨。
然後!搬來賬本,讓孔子算賬。對外公開就說是季平子請孔子去算賬的,而不是關押,更不會殺。
季平子家裏的土地也很多,賬目不少,正好需要一個會算賬的人。
而國家方面,隻是統計貴族們上報上來的賬目。所以!工作很輕松!想想是不是?魯國才劃分給多少個貴族?才多少個賬本?
而貴族家裏,需要統計的賬目太多了。是不是?
季平子也不可能讓孔子接觸他們家的賬本的,不可能讓孔子知道他們家的年收入的。所以!搬來的賬本,隻是其中的一部分。人家隻是耍你而已,找個理由把你間接、變相地關起來。
現在不是?魯公都認爲季平子要殺孔子,還跟季平子商量這件事?魯國權貴們都知道這件事:季平子要殺孔子?是不是?
那好!我就制造一個錯覺:一切都不是我季平子幹的!我季平子隻是請孔子去給我算賬。而一切都是謠言,都是魯公制造出來的!
這樣!矛頭就指向了魯公。魯公是造謠者,說他季平子的壞話。
現在!孔子就是季平子與魯公博弈的一個棋子!
所以!孔子現在更是無法辭官了!
你要是辭官!就是魯公不讓你幹的!或者!是季平子逼迫你不幹的!二者必有其一!不是魯公就是季平子等人。
你不辭官吧?你一樣爲難!
你不能爲魯公做事,卻還要受季平子擺布!你受季平子等人擺布,等于是丢魯公的臉,打魯公的臉。
你不爲季平子等人做事,你在魯宮裏面你又混不下去。你混不下去又不能辭官,你隻能痛苦!
現在的孔子!就處于這種境地!真的!不是兩難之地,而是多難之地!無論你怎麽做,都是錯的。
正是因爲如此!孔子的臉色才是難看的!回來的時候,顔路給他開門,當場就把顔路給吓住了。
“原來是一場陰謀?”聽了孔子的講解,闵世恭歎道。
兩位嫂夫人聽了,也是吓得不行。
她們曾經都是魯公的貼身侍女,魯公對她們是有恩的。要不是把她們賜給了方基石,她們都可能成爲魯公的女人。
對于這件事,她們也無法向魯公說。再則!她們說的話,魯公也聽不進來。
如今的魯公,是誰的話都聽不進去,包括她們的夫君方基石。
要不是因爲這個原因,她們也不會想方設法搬出魯宮,搬到外面來住。隻有與魯公脫離幹系,以後才不至于招惹來災難。
她們已經看出來了:魯公與季平子等人作對,絕對沒有好下場的。
因爲!你本來就是别人扶持起來的傀儡君王,你還想傀儡翻身鬧革命?把扶持你的人打壓下去?怎麽可能呢?
面對這種情況!也隻能等夫君回來,找魯公說說話,奉勸幾句。聽不聽由他,奉勸你是我做人的責任。
忠言逆耳,聽不進去也要奉勸你,這是我做人的責任,我盡責了!
“夫君!嗚嗚嗚!”亓官氏哭道:“還是辭了這個官吧!反正!無論你怎麽做都是錯的,還不如将錯就錯,把官辭了,置身事外,回家教書吧!”
孔子搖了搖頭,說道:“現在!就是我想辭官,都辭不了!”
“爲什麽?”
“因爲!我是他們之間博弈的一個棋子!”
“棋子?”
“沒有我這顆棋子,他們拿什麽來博弈?要知道!這才是剛剛開始的博弈!怎麽能一下子沒了棋子呢?”
“怎麽會這樣呢?怎麽會這樣呢?”闵世恭歎道。
曾經的他!也在魯國都城曲阜内做事,主要是給貴族子弟教書。可後來發現:三桓弄權,魯國開始混亂起來,就搬家走了。這不是?被孔子請來當教書先生?結果又回到了曲阜。
本來想遠離,現在卻又回來了。所以!現在的他!比孔子還着急。
也正是因爲心情不好,回到家的孔子見亓官氏與樂歌關在房間内說話,才火氣大動手打人。打了亓官氏一個耳光後,在亓官氏的反抗下,他才清醒過來。
要不然!跟亓官氏對打的話?樂歌可能真的會把他殺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