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了!别打了!我走!我走!……”
半夜時分,客棧後院的房間裏,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哭嚎聲。
此時的狼妹與亓官氏還沒有睡,還在說話,隻是聲音很小。房間内的油燈,挑到最低的位置上,光線很暗。
亓官氏是個很細心、小心的人,她的身上,藏着家裏的錢财和樂歌的錢财。所以!她不敢睡覺。就算睡了,她也是很警覺的。
孔子不管家裏的錢财,一切都由亓官氏保管。他知道!亓官氏是個好女人,會持家,不會亂用的。
相反!他跟狼妹一樣,大手大腳。要是看見别人有困難,就想出手幫忙。如果他管錢财,是存不下多少錢。
以前的時候!平時他身上也很少帶錢财。掙到的錢,他都放在家裏藏起來,就當沒有錢一樣。他的身上,隻帶必須的錢。不然!帶多了錢就沒有了。
因爲!在這個亂世中,窮苦人太多。善良的人,看不下去了就會出手相助。所以!善良的人都是存不下錢的。
孔子知道自己是什麽人,所以!他身上一般情況是不帶多餘的錢。
我就這麽多錢,我還要生活。
如果遇上需要出手的事,就算傾囊相助,他的家裏還是有存錢的。
“什麽人?打架?劫匪?還是強盜?”狼妹聽見後,當場就蹦了起來。一邊說着,一邊去拿包袱内的獵刀。
亓官氏側着耳朵聽了聽,說道:“好像不是劫匪,也不是強盜?好像是掌櫃家的事!”
“你這個學生我教不了!我教不了!我走!我走!哎喲!别打了!公子!别打了!我走!哎喲!……”
後院中,又傳來那個中年人的痛叫聲。
“好像是先生!掌櫃家請的先生,教不了學生,被學生家長給打了!好像是?”亓官氏猜測道。
“教不了趕他走就是了,怎麽能打人呢?”狼妹覺得也是,可能是掌櫃家的先生被掌櫃打了?
她覺得這樣不應該,有理說理,不能打人。而且!這大半夜的,怎麽能打人呢?怎麽能趕别人走呢?有什麽事不能等到明天再說?
想到這裏!她提着刀出去了。
“狼妹!回來!把刀放下!狼妹!”亓官氏見狼妹提着刀出去了,擔心出事,着急地喊着。
見狼妹不理她,趕緊把孔鯉放到床鋪上,攆了出去。
狼妹站在門口,沒有下樓。在亓官氏的提醒下,她也覺得提刀着去不合适。
“什麽事?”樂歌、孔子就住在隔壁房間内,聽到狼妹、亓官氏這邊的動靜,都跑了出來。
他們兩人早已睡了,因爲事發突然,衣服都沒有來得及穿。
亓官氏也不說話,把狼妹手裏的獵刀奪了下來。
“我去看看!好像是掌櫃家的先生被人打了。”狼妹說着,這才走下樓。
古代客棧的一樓一般是接待大廳加吃飯大廳,二樓才是客房。高檔房間一般都在二樓最好的位置上。一樓就算有房間,也是通鋪。
“先生?”孔子應了一聲,快速地回了房間,穿上衣服就出來了。然後!攆着狼妹就過去了。
樂歌見孔子攆着狼妹過去了,隻得也跟了過去。本來!要是孔子不跟過去,他都懶得過去。
心想:你狼妹把這裏當成哪裏了?
這裏是官道上的客棧,不是你的那個山溝裏,你的獵場。這裏不是你的地盤,敢在官道上開客棧的,一般都有後台。
你好管閑事,是要挨打的!
特别是在這個亂世中,打你是仁義了,殺你都很正常。
要是孔子不跟過去,他隻會站在一邊旁觀,等到狼妹出事了,他再出現。先把狼妹救下來,再借機把狼妹訓一頓。
要是狼妹被人收拾了,那更好!省得他收拾!
不是不幫你,是你自找的。什麽叫讨打?這就叫讨打!
尼瑪地!這叫什麽?吃虧長記性。
“梆梆梆!”狼妹來到後院,敲着出事的那個房間門。
“你們幹嘛?吵得我們沒有辦法睡覺?你們開門!”狼妹一邊敲門一邊叫喊道。
有了這個理由,不怕你不開門。不然!姑奶奶我這個店不住了,你退錢。
“誰?”裏面的人聽到敲門聲,先是一驚。可當聽到是個女人的聲音後,就無所謂了。
以爲是誰?原來是個女人!
女人!我怕個毛啊?她還把我強加了?我強加她還差不多!
“我!狼妹!”
“狼妹?狼妹是誰啊?”裏面的人并沒有開門,問道。
“我!狼妹!我是個獵戶!住店的!二樓的!你忘了?你們掌櫃呢?你不是掌櫃!你是誰?開門!不開門我踹了!”
“你?”
“開門!”狼妹又說了一遍,見裏面的人好像不想開門,就擡起右腳踹了過去。
“嘭!”房間門來回撞擊着,發出“嘭”地一聲響。
狼妹就這火爆脾氣,說踹就踹。
不過!這一腳并沒有用多少力。很明顯!她是在表明她的态度:你們再不開門,那我就真的踹了!
“狼妹!”孔子見狀,趕緊阻止。
“呵呵呵!”樂歌見狼妹惹禍了,雙手抱着膀子站在一邊,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
“你?誰?卄!”房間内,一個年輕人受不了,罵了一句,随即打開房間的門,沖了出來。
狼妹一個閃身躲到一邊,再一個側身,進了房間。
房間内!站着四個夥計,正朝着門口看着。房間中間的地面上,跌坐着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大叔。
中年大叔披頭散發,一臉痛苦地樣子。當看見狼妹後,又顯出一臉擔心的樣子。
“起來!走!”狼妹一把就把中年大叔提了起來。
旁邊的四個夥計,見有人沖進來了,不但不上前阻止,還一臉怕怕地後退着。
“你?你什麽人?你剛才打先生?他是你先生?”孔子上前問道。
見狼妹踹門,孔子感覺大事不好。所以!也沖了上去。
見沖出來一個少年,他的心裏有數了。
那個先生,可能就是教這個少年的!今晚!掌櫃可能不在家,少年就找先生出氣,趕先生走人。
少年見狼妹沖進房間了,又反身回去。這時!被一隻大手給拉住了。扭頭一看,是個大個子。
“你?你誰啊?”少年一邊說着,一邊一個大拂手,想把孔子拂開。結果!沒有成功。
對方的力氣太大,他自己差點沒有站穩。
“我!孔丘!曲阜人!”孔子不動聲色地說道。
“孔丘?”少年應了一聲,随即喝道:“孔丘算個毛啊?”
“孔丘?你是孔丘?”
就在這時!房間内那位被狼妹提起的先生,驚訝地叫道:“孔丘!我是你先生!我叫闵世恭,你的啓蒙先生!我教過你!在曲阜的學堂裏!孔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