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亓官氏帶回來的東東,孔子臉上的表情怪怪地。他想埋怨亓官氏,不應該收别人的東東。别人家的生活都不好,所以不能收。
可是?埋怨有什麽用呢?
你贈送給了别人東東,别人一定會還的。除非!别人家裏實在是沒有,拿不出來。
你能埋怨樂歌?說他這樣做有錯?不應該送食給村民們?可也說不通啊?樂歌是一片好意,好東東願意與大家分享。是不是?
再則!這麽多獵物要是都腌了,得吃多長時間?
真的!自家吃不了。
要是腌法不得當,會壞掉的。壞掉了,那就浪費了。要是那樣地話?還不如送人!
送人是對的!可收别人的禮物,就不應該!可是?禮上往來!你送别人東西别人能不回贈麽?
正是因爲這個原因,孔子臉上的表情才怪怪地。
亓官氏把收回來的禮物,都分别放好。并且!記下誰誰誰家的。沒有辦法!禮上往來,必須記住别人家的回贈,以後有機會再回報,不能讓别人吃虧了。
剛剛收拾好,孔鯉餓了在哭,亓官氏趕緊過來奶。
樂歌和顔路兩人,也不管亓官氏和孔子這邊的事,去廚房吃飯。顔路不願意、不敢,可在樂歌的拉扯下也隻得從了。
現在!家裏人多了,也無法裝比坐在案幾前吃飯。就連孔子自己,經常都是湊合着在廚房内吃,菜就放在切菜的案闆上。什麽周禮規定,都統統地給老子滾一邊去。
不僅如此!孔子還經常端着碗,在家裏走來走去,一邊吃飯還一邊管着事情,詢問着事情。什麽“食不語、寝不言”,都是後來折騰出來教育别人的。
說好聽點,是教育别人、教導别人。說不好聽點,是收拾别人。收拾别人不是需要理由麽?這就是理由。
“食不語、寝不言”的真正意思是:吃飯的時候不要過分地談論、議論别人,或者是什麽事。吃飯就是吃飯,等飯吃好了再說。
吃飯的時候說話,也不衛生,口水亂濺,是不是?有什麽事不可以放在飯後再說呢?是不是?
寝不言的真正意思是:睡覺的時候,不要讨論什麽事、争論什麽事情。以免造成心情不好,影響睡眠。無論是什麽事,放在明天再說。先放一放,别影響了睡覺。
而這句話流傳到後世,普遍理解爲:吃飯、睡覺的時候不要說話。
吃飯、睡覺的時候,怎麽可能不說話呢?客氣話也不說,開心的話也不說?大家難得吃飯的時候聚在一起,能不說話麽?
所以!理解爲:“吃飯、睡覺的時候不要說話”是錯誤的,是教條主義,是收拾人、教訓人的一個理由,以聖人之言來打壓别人。
孔子見亓官氏把孔鯉抱去奶了,他也去了廚房。也不說話,拿了一個碗,就去鍋邊盛吃的。
樂歌端着碗,站在客廳内放獵物的旁邊,一邊吃一邊朝着獵物看着。今晚!他還有的忙。要把奄奄一息的野雞給殺了,最好是炖出來。幾隻快要死的兔子,也得殺了腌制起來。
本來!他就帶回那幾隻兔子和野雞的。麂子和狼,都是半路上遇上的。他先逮住麂子,把麂子打死了。結果發現狼,就幸運地也把這隻公狼給收拾了。
麂子和狼都是意外收獲,所以!這回帶回來的獵物特别多。
“明天吃野雞,吃兔子肉!”樂歌看了一眼身邊的顔路,說道。
顔路笑了一下,一副很高興的樣子。
吃過晚飯,樂歌親自動手,宰殺野雞。
他沒有安排顔路做什麽,就是想看看:這小吊機靈不機靈?
結果!讓樂歌很滿意。
顔路吃過晚飯後,就去洗碗,處理廚房内的事。
下午送食給村民的時候,用了二三十個碗。另外!廚房内還有許多碗和盆,等等用具。
顔路把廚房的事處理好了,也不要樂歌吩咐,就過來幫助。
樂歌見顔路什麽都能幹,心裏很喜歡。真的!要是這小孩什麽都不會幹,他是要動手打人的。可顔路很機靈、勤快,你下不了手。
真的!你沒有打人的理由!
傻子也不是便宜打人的,也是有理由了才打人的。
瘋子不一樣,瘋勁上來了就要打人。或者!假想别人是敵人,就動手打人了。
孔子吃過晚飯,等到亓官氏洗漱結束,就開始給亓官氏充電,教她識字、算數等什麽地。
孔鯉一會兒在亓官氏的懷裏,一會兒在孔子的懷裏。可能是爹娘隻顧說話而沒有顧及到他,他很不老實。
孔子完成每天規定的課程,就不再教。不管亓官氏有沒有記住,或者還能繼續學,他決不多教。
完成一天的學業,亓官氏就帶着孔鯉與孔子去睡覺。
孔鯉已經睡了,亓官氏靠在孔子的懷裏,與孔子說着話。
“樂歌他變了!丘!”亓官氏忍不住說道。
“嗯!”孔子哼了一聲,算是回應。
“他不是傻子,他是故意裝的!你看見沒有?他在娃們面前,故意做鬼臉,逗娃們笑。在村子裏,也一樣,故意那樣,好像他真的是傻子。其實!他不傻!”
“你說他傻?”孔子說道:“我早就看出來了,他不是真傻,他是裝傻!”
“裝傻?”亓官氏辯解道:“以前的他,是傻子。真的!我爹和村子裏的人都知道,他是傻子!”
“從我見到他的時候,我就覺得他不是那麽傻!”
“他不是那麽傻啊?他思想慢,比别人慢!以前的時候,在沒有摔壞腦袋的時候,他鬼精鬼精的呢!我們村子裏的人都喜歡他……”
“我一直都懷疑!他是裝傻!可有的時候,他好像真的是個傻子!不過?自從後來再次見到他的時候,我就覺得他不是傻子,他是故意裝的!”
“故意裝的?”亓官氏懷疑地應道。
“他是故意裝的!他不傻!隻是!他的想法跟我們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亓官氏不解地問道。
“他不愛面子!”
“不愛面子?”
“别人都在意别人對他們的看法,都希望自己留給别人美好的形象、印象。可樂歌他?”孔子歎道。
“樂歌他?”
“唉!我看他!他是糞土之牆不可杇也!”
“什麽叫‘糞土之牆不可杇也’”亓官氏很不高興地問道。
“就是:爛牆面無法裝飾!它就那樣了!你粉飾它,它還是那個樣子。你不粉飾,把污泥往上面潑,它還是那個樣子!”
孔子的意思是:樂歌就是那種爛牆面:你粉刷他、贊美他,他還是那樣,就一面爛牆。你诋毀他,往上面潑污泥,他還是那樣,就一面爛牆,你潑不髒他!
有那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