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熊瞪了樂歌一眼,沒有說話。本想罵樂歌一頓,可想想樂歌是他們家的恩人,前不久還因爲救他差點死了,也就沒有罵出口。
他看出女兒阿姑的心思:阿姑不喜歡孔丘。
他想勸勸女兒,可偏偏在這個時候樂歌出來打岔,把阿姑給攆到房間裏去了。
所以!他想對樂歌發火。
可想想人家是你父女二人的救命恩人,又是個傻子,你怎麽能對他發脾氣呢?
你要是對他發脾氣,你就是欺負人!欺負傻子!
在道德的約束力下,亓官熊歎了一口氣,把瞪着的眼睛轉移開了。
“樂歌!過來!坐下!熊叔有話對你說!”亓官熊緩和了一下神色,很認真地說道。
說着!亓官熊走在前面,來到客廳的席位上,脫了鞋,在席位上坐下。
“爹!”樂歌楞了一下神,趕緊答應一聲。然後!跟了過去。
平時的“熊叔”,雖然對他很好,可都是長輩對待晚輩、聰明人對待傻子的那種。
而今天!熊叔倒是把他當個正常人,很認真地那種。
亓官熊坐下後,就朝着樂歌看着。等到樂歌坐下,才開始說話。
“樂歌啊!”亓官熊很認真嚴肅地說道:“熊叔知道你喜歡阿姑!可阿姑不能嫁給你!知道麽?阿姑是個有婚約的人,是不能嫁給你或者嫁給别人的!”
“爹!”
亓官熊在樂歌面前,一直以“熊叔”自稱。而樂歌!卻叫他爹!
樂歌是哪裏人,沒有人知道。突然有那麽一天,他就出現在山村裏了。
有人說!他可能是狼叼來的。
不是所有的狼都是兇殘的,有的狼也是通人性的。就跟人類一樣,不是所有人都是善良的,其中一樣有惡人。
也有人猜測:樂歌是過路人丢下的。過路人實在是活不下去了,養不活自己的孩子,才狠心把他丢棄在村子裏,讓他自生自滅。
反正!樂歌不是本地人。
村子裏的人善良,一人省一口吃的,就把樂歌養大了。
結果!這個沒有人管教的野孩子,爬樹上拆鳥窩、掏鳥蛋,從樹上摔下來了,摔壞了腦袋。
“熊叔準備蓋一棟好房子,然後買幾塊地,再讓人從外面給你找個漂亮女人。熊叔還就不相信了?樂歌還娶不到妻子?”
“爹!”
“這個世界上!最缺的不是女人,而是男人。最多的就是女人、寡婦、孤兒寡母!一場戰争下來,成年男人差不多都死絕了,到處都是寡婦。……”
“爹!”
亓官熊沒有理樂歌,繼續說道:“就算找不到處女,找個年輕沒有生娃的寡婦,還不行麽?”
“爹!”
“處女跟寡婦有什麽不同?不就是一個沒有生過娃,一個生過娃?不不不!女人成親了,破了身子就不是處了!我我我?”
亓官熊恨不能抽自己一個耳光,說道:“我胡說什麽啊?我?”
要知道!女兒阿姑就在家裏!怎麽能胡說這些話呢?
“爹!”樂歌又打斷道。可是!亓官熊根本不理他。
“我的意思是!要是實在找不到處,就找一個年輕的寡婦,要年輕的,二十歲左右的!跟你年齡差不多的!……”
“爹!我不要找寡婦,我就要阿姑!我要跟阿姑成親!……”
“胡鬧!”亓官熊臉色一變,喝止道。
“我看見了!阿姑是不喜歡那個人的!”
“你是怎麽知道的?”亓官熊厲聲問道。
“我看出來的!剛才阿姑她!她?……”
“她什麽她?你還能了呢?”亓官熊喝止道。
“她不願意!”
“她不願意行麽?這是祖父定下的婚約!現在!人家已經來迎親了,還能反悔麽?”亓官熊的聲音很大,說道。
“婚姻自由!”
“什麽婚姻自由?”亓官熊喝道:“你以爲這是什麽年代?”
“可這?強扭的瓜不甜啊?”
“你能了你?”亓官熊喝止道:“都是誰教你的?說!”
“沒有人教我!”
“沒有人教你?你能說出這樣地話?”
“我又不是小孩,要人家教?”
“你是!”亓官熊很想說:你是傻子。
“這是道理!”
“你要是懂得道理,你就能聽得進去我說的話!說!是誰在幕後教你的?”亓官熊心想:我要是找到是誰教的!我打不死他?
要是沒有人教,樂歌雖然不是那麽傻,可也不會這麽能說?
如果沒有人背後教他,樂歌的反應也沒有這麽快!
所以!亓官熊認定了:一定是背後有人教唆樂歌這樣胡鬧的。
“沒有!我又不是小孩!我不要别人教!”樂歌辯解道。
“你不是小孩!可你!”亓官熊很想說:你是個傻子!你?
看着樂歌那個認真地樣子,亓官熊更是确定了:一定是有人背後教的。
阿姑長得太美了,喜歡阿姑的人太多。大家都不希望阿姑再等,再守這個婚約。要知道!在這個亂世中,命不保夕,說不定那個人早已死了!所以!還是現實一些,找個人嫁了吧!
你要嫁人不要嫁給别人,你就嫁給我!
所以!有很多人都在背後鼓搗,勸說阿姑早點嫁了。
也有不少人,在背後鼓搗樂歌,教唆樂歌追求阿姑。
樂歌因爲腦袋有些問題,所以!在别人的教唆下,就糾纏阿姑,說他喜歡阿姑。再則!樂歌真的喜歡阿姑。
就這麽着!在别人的幕後鼓動下,樂歌的膽子就大了許多。
而現在的樂歌,不是曾經的樂歌,他是穿越重生過來的。可是!在亓官熊、阿姑以及所有人的眼裏,他還是原來的樂歌,他就是一個傻子!
“我是什麽?我是什麽?”樂歌大聲地質問道。
他的眼睛,朝着亓官熊瞪着。
亓官熊看見樂歌的這個樣子,想發作打人。可是!又不能打!隻得忍耐着說道:“阿姑是個有婚約的人,不是我不答應你!阿姑自己也對你說的很明白,她說她是有婚約的人,是要履行婚約的!要是沒有婚約,她這個年齡,應該早已嫁人了。樂歌!唉!”
“爹!”樂歌也緩和了一下語氣,說道:“這個道理我懂!可是?阿姑她不喜歡對方啊?”
“她怎麽不喜歡?”
“她要是喜歡!就不是這樣了!”
“那她應該怎樣?”亓官熊語氣又大了起來,問道。
“她這是?她不高興!”
“她這是害臊!女人的矜持!”亓官熊忍耐着解釋道。
“哪裏有女人嚷嚷着說:我要嫁人!我要嫁人了!我夫君來迎親了!有病啊?想嫁人想瘋了?是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