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識一動,腳下船的速度立即加快。
一公裏多的路,陸翰墨隻是用了一分鍾不到就已經到了,在距離那對年輕夫妻,還有一百米左右的時候,他緩緩降下船的速度,改爲用船槳劃行。
或許是船槳劃水的聲音,又或許是眼角的餘光看到了陸翰墨,那對年輕的夫妻齊齊的将目光轉向了陸翰墨,心中頓時升起一絲希望。
“我們有救了,解放軍同志來救我們了。”年輕男子激動道。
年輕女子的淚水,在這一刻奪眶而出,眼中充滿了喜悅和激動之色,“我們不會死了!”他們夫妻帶着孩子,已經困在這裏三天三夜了。
剛開始他們在恐懼中等待,不過心中還抱有着一絲希望,他們相信會有人來救他們的。随着時間的過去,所有的希望變成了絕望,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這一片洪水,等待着死亡的來臨。他們真的是太累了,太困了,也太餓了。他們感覺自己的生命,正在慢慢的流失。
在最後的關頭,他們竟然看到了希望,這一刻他們真的有種想要痛痛快快的哭一場的沖動。他們也明白了,劫後餘生是什麽感覺了。
救生艇來到年輕夫妻的面前,陸翰墨停下船,對那對年輕夫妻道:“上船吧。”
年輕夫妻看到陸翰墨的時候,呆住了!他們此時唯一的想法是,對方真的是解放軍同志,而不是來拘他們命的閻王嗎?不然他爲什麽會給他們一種閻王般的恐懼感覺。
“上船!”陸翰墨再次開口。
那對夫妻吓得打了個寒顫,猶豫了片刻,才戰戰兢兢的上了船。反正都是死,早死晚死都沒什麽區别。隻是爲什麽不能讓他們痛快的死呢?非要讓他們承受這種恐懼的感覺。
“包裏有食物和水。”陸翰墨淡聲道。他的性格如此,讓他在陌生人面前笑,他可做不到。
“哦!”年輕夫妻這才注意到,他們的腳邊有一個軍綠色的大包。
年輕男子看了陸翰墨一眼,才彎下腰打開大包,從裏面拿出食物和水,将其中的一份遞給自己的妻子。不管對方是不是閻王,他們先将肚子填飽了再說。
陸翰墨再次發現了幾個百姓,劃着船槳,向着他們而去。
這次是三男一女,在看到陸翰墨時,四人心中也滿是恐懼,不過比起待在屋頂上等死,他們還是選擇了上船。
年輕夫婦從包裏拿出水和食物遞給對方。經過了這一路,他們對陸翰墨的懼意已經淡了一些,或許是吃飽了的原因。
三男一女接過水和食物。
那四個人中唯一的一名女子,撕扯着面包的袋子,看向年輕女子問道:“大妹子,你們也是杏花村的嗎?我怎麽沒見過你們?”面包袋子終于被撕扯開來,她咬了一大口面包,一臉滿足。
年輕女子給懷裏的孩子喂着水,“我們是來走親戚的。”
“怪不得眼生呢。”女子将手中剩餘的面包全部塞進口中,喝了幾大口水,目光再次看向大包裏的面包。肚子還有些餓,要不要再拿一個呢?
她用餘光偷偷的瞥了一眼陸翰墨,還是不敢伸手。
再次有幾人上船,此時,救生艇也已經被坐滿了。
“包裏有藥粉。”陸翰墨沉聲道。
這次上船的幾人中,有一名中年男人的小腿受了傷,雖然已經不流血了,不過因爲在水中泡過的原因,有些發炎腐爛。
見船上的人已經坐滿,陸翰墨劃起船槳向着救援處劃去。
回到救援處的時候,救援處已經有了幾名傷者。
将自己救到的一行人交給一名小戰士後,陸翰墨再次向着江邊的救生艇走去。
待到陸翰墨走遠,抱着孩子的年輕女子,看向身旁的小戰士,“同志,剛剛那個是誰啊?”一路上雖然适應了一些,不過心裏對對方還是有些發憷的,要是讓她一個人跟對方相處,她非吓死不可!
其他人也都齊齊的看向了小戰士,等待着他的答案。
“他是我們的戰神,陸翰墨陸旅長。”小戰士一臉崇拜道。
“你不怕他嗎?”那名受傷的中年男人問道。他覺得用‘閻王’來形容陸翰墨更适合一些。這一路,他就坐在陸翰墨的身後,吓得他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就怕惹到了陸翰墨,他會将他丢下船。
“我們怕他,但是更尊敬他。不過你們怕他也是應該的,因爲他在軍中的綽号就叫‘閻王’。”小戰士笑道。陸旅長一直是所有戰士心中最崇拜的人,不,應該是神。他們也在努力的向他看齊。
衆人面面相觑。果然是閻王啊!
陸翰墨在沒有人的時候,再次将救生艇的速度加快。他不用刻意去尋找,所有的目标早已在他的神識之内。
也因爲如此,他的速度也比其他救援的戰士們要快出很多,其他的戰士或許一趟都還沒有完成,他就已經來回了三四趟了。不是他刻意要高調,而是救人如救火,能早救到一人,就多一個人活着。
救援處的衆人,雖然有些震驚于陸翰墨的救援速度,不過想到他的名頭後,也就釋懷了。陸翰墨是戰神,戰神肯定會有過人之處。
陸翰墨再次救了一船人,向着救援處劃去。
突然間,周圍的洪水開始暴漲,翻滾起了洶湧的巨浪。
“不好!又發洪水了!”船上的衆人發現情況,個個吓得臉色青白。這三天他們經曆過了好幾次這樣的情景,他們甚至差一點就被洪水給卷走。
陸翰墨臉上的神情依然,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不過手中的船槳在滑動間,卻釋放出去了一股強大的力量。
“我們是不是要死了?”
“還以爲獲救了,沒想到最後還是沒有逃過。”
“難道這就是我們的命嗎?”船上的衆人臉色慘白,恐懼而又絕望的看着那洶湧而至的巨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