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沈芙隻覺得喉頭哽咽，自從家逢巨變之後，除了哥哥，再也沒有人這般對她好，爲她着想過。
“怎麽了？”程甯甯見沈芙不說話，眸色艱難地看着她，這才想起自己是不是有些自作主張了，她本意是想讓她融入藥堂，别孤寂，“你不喜歡嗎？你要是不喜歡……”
“不，我喜歡，我想說謝謝夫人。”沈芙怕程甯甯誤會速度開口，至于其他的，她記在心裏就好，她以後一定好好護着夫人。
“真的喜歡？”
“真的喜歡。”沈芙猛點頭，用着極其真摯的眼神看着程甯甯，深怕程甯甯覺得她不是真心喜歡。
見此，程甯甯松了一口氣，“你喜歡就好。”
“謝夫人爲沈芙着想。”
“沒事，你這不是已經是我的人了嗎？我得當自己人護着，是吧！”說着，程甯甯對着沈芙笑了笑。
程甯甯不得不承認顧秦有先見之明，這人買回家了，她也放心當自己人了，盡管她沒太習慣這主與奴的身份。
“嗯。”沈芙重重地點了點頭。
“還沒報告管事，你不能上工，你先來我身邊站着，我抓藥的時候先給你解說解說，你能記住多少就記住多少，慢慢學，不急。”
“好。”沈芙當下站到了程甯甯的身側，微微拉開一點距離，不妨礙程甯甯做事。
“師兄，我可以開始抓藥了。”安頓好沈芙，程甯甯看向了小亮。
“都記住了？”小亮訝異地看向程甯甯。
“想先試試，實際操作起來容易記住。”程甯甯沒一口應承。
“也對，是我疏忽了。”小亮腼腆的笑了笑，随即從一側拿了幾張藥方遞給了程甯甯，“這是病人預留在這的藥方，下午才過來拿，不着急，你慢慢抓。”
“好。”程甯甯伸手接過。
見此，小亮便不再管，而是接了面前等着的客人的藥方開始抓藥。
程甯甯接到藥方後，先拿着挨個看了看，一邊看一邊詢問身側的沈芙，“沈芙，你識字嗎？”
“識字的，夫人。”
“那就好。”這年頭多一門技能就多一條活路。
“你看這張藥方，上面寫着紫蘇，一般有紫蘇的都是治療風寒的，因爲這紫蘇去寒氣，當然也不止這個……”
程甯甯一邊說一邊取了一側包藥材的紙張鋪在了面前的櫃台上，然後将藥方放在了一側，用櫃台上的鎮尺壓着藥方，随後取了櫃台上的小秤杆轉身就走向了藥櫃打開了寫着紫蘇的藥櫃，從裏面抓了一些紫蘇放在了秤盤上。
“這個就是紫蘇了，而這秤就是爲了約束它的分量，每一劑藥裏的每一樣藥材的分量都不同，需要按照大夫所開的要求來，不然分量不對，藥效就不對。”
說着程甯甯轉身就端着紫蘇走到了櫃台邊，“再然後就是自己按照比例分份量了，這一個方子開的是五劑藥，你分成五份就好，這個分個大緻就好。”
分好後，程甯甯再次走到了藥櫃邊，“這個是菖蒲，止咳化痰的……”
一邊解說一邊一抓一把過秤，一個接一個，幾乎一把抓過後直接過稱，偶爾差一點或者多一點。
程甯甯全心全意爲沈芙解說，沒覺得有什麽不對。
沈芙全心全意聽程甯甯解說，也沒有覺得什麽不對。
卻是驚呆了一側的小亮以及櫃台外看戲等着程甯甯出醜的霍晗昱。
眼見着程甯甯速度地抓好了一劑藥方，開始包紮了，霍晗昱直接忍不住詢問道：“你這女人，第一次來這？”
剛剛還聽小亮讓她熟悉藥櫃的，這麽快？确定不是之前來過？
“師妹之前幹過抓藥的活計？”小亮咽了一下口水，緊跟着霍晗昱詢問。
程甯甯沒搭理霍晗昱，而是回答了小亮，“第一次做。”
這話說得程甯甯有些心虛，畢竟從小吃這行飯長大。
“不過師兄也知道我一直對草藥有研究，所以比較熟識。”
這話聽得小亮收起了一點吃驚的神情，不過，“這裏的藥櫃師妹第一次接觸，這麽快的就記住了位置，師妹記性真好。”
這件事小亮還是能肯定的。
“師兄謬贊了，隻是剛剛好這幾味藥的位置記住了。”
這話聽得小亮也暫且略過這個話題，“師妹對藥材的藥性真是熟知。”
霍晗昱隻想說這哪是熟知，這簡直就是百科全書。
他必須要承認，他刮目相看程甯甯了。
“沒想到你這個女人還有這個能耐。”雖然很不爽程甯甯，但是别人的優秀霍晗昱還是會承認的。
這次程甯甯倒是搭理霍晗昱了，“我也沒想到你竟然還能承認别人的優秀。”
程甯甯這話讓霍晗昱噎了一下，也僅一下，便昂首自傲，“那是，小爺我向來恩怨分明。”
“恩怨分明是這麽用的？”
“反正就這意思。”霍晗昱一副小爺說能這麽用就能這麽用。
“行吧，你滿意就好。”程甯甯也沒再跟霍晗昱争論，畢竟就是個被寵壞的大少爺，也不是真的壞，讓讓也沒什麽，畢竟是個孩子。
沈芙剛剛沒覺得什麽，隻覺得夫人懂得好多，此刻聽了小亮和霍晗昱的言語，才發覺夫人哪裏是懂得好多，簡直就是太厲害，崇拜之感油然而生，更是滿滿的與有榮焉。
以至于程甯甯一側首就看到了沈芙滿目星光的眼眸，“怎麽了？”
“夫人好厲害。”
“我時常與草藥爲伴，且也甚是喜愛醫學，久了便就記住了，沒什麽。”
“反正很厲害。”沈芙認死理，不轉彎。
看着沈芙較真的模樣，程甯甯失笑，這孩子真可愛，當下忍不住擡手輕拍了拍沈芙的發頂，半開玩笑道：“好好學，繼承夫人的衣缽啊！”
“是，夫人。”沈芙一本正經應聲。
惹得程甯甯又忍不住摸了兩下，随即收手繼續下一個藥方。
沈芙嚴陣以待的繼續學習……
……
後堂藥櫃旁，這一次那青年男子沒有碾藥材，而是在将藥材分入各個藥櫃。
每次都來報信的藥童阿星，這一次又來了，依舊事無巨細的将剛剛發生的關于程甯甯的一切事宜都彙報給了青年男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