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甯甯沒說出口，卻用着微微訝異的眼神看了一下老夫子，老夫子被這麽一看，當下覺得自己有些失言了。
“咳……”老夫子偏開眸光，擡手捂嘴咳嗽了一聲，“不用太擔憂，這雨不是還沒下嗎？也就是風大了點……”
嘩啦啦，嘩啦啦。
幾乎是老夫子話落的瞬間剛剛還隻是刮着大風響着雷聲的天空嘩啦一下，大雨傾盆而下。
這氣勢讓老夫子頓時尴尬了。
“沒事，興許顧秦已經到家了。”老夫子安慰了一下程甯甯，“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随即果斷遁走，說着就順着走廊朝着後廚而去。
而程甯甯先是愣了愣，随即直接噗嗤一聲笑出聲，不過卻快速的捂住了嘴，這老夫子咋這麽可愛，好玩極了，平日裏看着像個酸儒，沒想到這麽逗。
程甯甯也不确定老夫子是不是聽見了她的笑聲，好似離開的步子更快了。
大雨瓢潑，都濺到了走廊上。
程甯甯微微往裏側退了點，以防衣擺被濺濕。
而這一退好似撞到了什麽，程甯甯當下回眸，見身後站了個半大的孩子，當下緻歉，“對不起，你還好嗎？”
小孩子擡首看了程甯甯一眼，“沒事，師娘。”
這個稱呼程甯甯覺得挺新鮮，她來這私塾也算有好幾日了吧，雖然在後廚居多，前院也來，那些個孩子都隻是看着她，卻從未有誰主動跟她說過話。
她也不清楚是孩子們懼生，還是孩子們不太喜歡她。
“沒事就好。”邊說程甯甯邊擡手摸了摸小孩子的發頂。
程甯甯不确定小孩子是不是想躲，好似縮了一下腦袋卻還是立在那不動，任由她摸了腦袋。
“外面下雨呢，你進裏面去，别把身上弄濕了。”說着，程甯甯收回了手，好讓小孩子進屋子。
不過小孩子卻是站着沒動，有些固執地看着她，看着有些欲言又止。
見此，程甯甯拉了一下裙擺，随即在孩子面前蹲了下來，“是有事要問我嗎？”
若她沒記錯，這個孩子好像叫柳旬，是柳家的孩子。她來私塾幾日了，也不算白來，一共就十來個孩子，雖然不能說一下子就叫出名字來，但微微思考一下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柳旬沒想到程甯甯會蹲下來，詫異了一下，随即則是用力地點了點頭。
“那你問吧，我看我知不知道，要是我知道我就告訴你。”怕孩子覺得自己嚴肅，程甯甯還特地微微笑了笑，顯示了一下自己的和藹可親。
柳旬緊盯着程甯甯看沒開口，程甯甯也不急，就那麽笑看着柳旬。
不知是不是程甯甯的笑起了作用，過了好一會兒，柳旬終于開了口，“就是，就是我想問一下師娘當初從隔壁村離開父母嫁給先生的時候，害怕嗎？”
這是個什麽問題？
程甯甯一臉懵圈。
程甯甯的疑惑好似讓柳旬察覺到了自己問題的奇怪，連忙補充道：“就是，就是我娘要把我姐姐嫁到很遠的地方，我不願意，但我娘說那是爲了姐姐好，我不知道姐姐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會不會害怕，我想找人問問，就想着師娘也算是遠嫁，就想問問師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