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西延一口氣不上不下的，腦子一片空白，像是什麽東西從指尖流竄到四肢百骸，都不知道自己剛才打算做些什麽了，睫毛輕顫，問她：“你怎麽沒穿衣服？”
姜卷還難受着，聲音焉焉的：“你不是不喜歡我穿衣服泡水嗎？”
這會兒倒是乖巧起來了。
許西延想着她都會把衣服弄幹了，還脫衣服泡水......
腦子裏面抛之不去的，是方才看到的景象。
越想要忘掉，便記得越清晰，甚至還能細細勾勒出來。
心裏頭有一股氣，不知道怎麽發洩，也不能對她發洩。
就算發洩了，她或許還樂呵呵的，完全不知道你是在對她生氣。
許西延調整了一下情緒，問她：“你怎麽病怏怏的？”
她的語氣的确很奇怪。
之前姜卷不願意麻煩許西延，是覺得許西延在工作。
見許西延來了，想着他肯定不需要工作了，嘴巴一癟，說：“我身體好像又在發熱了，難受，但是我好想泡水啊，又不想起來，想等着身體不熱了，繼續泡。”
活脫脫的像一個貪吃的孩子，嘴裏含着剛出鍋的食物，又怕燙，又想吃，舍不得吐出來的樣子。
許西延歎了口氣，單手捂着眼睛，轉身，往姜卷這邊靠近。
他這麽神秘兮兮的，姜卷還以爲他在跟自己玩遊戲。
眨了眨眼睛，見許西延伸出手來，頓時握了上去。
“你在做什麽？”
她的手上還有水，手心很嫩，手上溫度也偏高。
許西延的手抖了抖，險些把人甩開。
“别胡鬧。”
他這麽一說，姜卷就安分了些。
姜卷的手松開後，他便想往浴缸那邊伸。
手指在空中蜷縮了下，落下，碰到的卻是光滑的。
姜卷眼睛微亮，想着原來許西延是要跟她玩這樣的遊戲啊，尾巴動了動。
許西延頓時收回手，呼吸紊亂。
“抱......抱歉......”
一時間隻想着道歉了。
姜卷歪着頭笑嘻嘻地說：“你想摸我的尾巴啊，喏，給你摸。”
許西延：“......”
轉了個方向，背對着姜卷，視線落在她的尾巴那裏。
銀白色的尾巴還在輕輕地動，像是在勾引他來摸一樣。
許西延搓了搓方才摸到的指尖，才伸手摸了下裏面水的溫度。
很熱，但不燙手。
但是不久之前，這水一定很燙。
許西延依舊保持這個姿勢，盯着她的尾巴，問她：“你自己加水了？”
姜卷乖巧點頭，雖然許西延根本看不到：“加了，你說你要工作，我不敢打擾你，就自己弄了。”
十有八九放的是熱水了。
人魚不喜歡熱水，更何況是燙的。
難怪剛才摸她的手還有尾巴都是熱熱的。
起身，背對着姜卷，說：“把衣服穿上。”
姜卷不情不願地穿着衣服，想着早知道就不讓許西延摸了。
她都覺得自己的身體開始冷了下來，估計沒多久就可以恢複正常了。
穿好後，乖乖站在許西延後面。
許西延扭過頭，明明她已經穿好衣服了，卻依舊不敢看她。
先是把水給放了，又重新放了一缸的冷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