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翰林将那僅剩的幾支煙收了起來，然後将煙灰缸給倒了，放在了茶幾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程翰林站直了身，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盯着林牧野。
被奪了煙後，林牧野沒什麽表示，木偶一般坐在那兒，布滿紅血絲的眼睛望着窗外出神。他一向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可昨天從網吧回來的時候，他連澡都沒洗就困得倒床上睡了。現在看他更是一副邋裏邋遢的模樣，頭發亂蓬蓬不說，就連腳上的襪子也是穿一隻丢一隻的。
幾天的功夫，他像是一下子瘦了十斤，眼窩都凹陷了下去，一點精神氣都沒有。
“林牧野，你現在去洗手間好好照一照，看看你什麽樣子！”
程翰林看着他這個樣子就來氣。
明明是那麽傲氣的少年，硬是把自己折騰成了這一副流浪漢的德行。
失戀怎麽了，全世界每天那麽多人都在失戀，一個個像他這樣，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這幾天往死裏折騰自己不說，好不容易停下一會兒，又是這麽一副讓人見了就來氣的德行，程翰林恨不得直接揍他一頓，也比看到他這個樣子強。
林牧野恍若未聞，動也不動一下。
程翰林說了兩句說不動，也懶得理他了。
程翰林打開門出去，打了宋栀的電話，跟她描述了一遍林牧野現在的狀态。
“你是專業的，你來治治他這個失戀綜合征患者！”
程翰林嘴裏叼着煙，含糊不清地道。
“哈？”宋栀一愣，“他這麽嚴重？”
宋栀還真想象不出來。
“騙你做什麽？”
程翰林沒忍住聲音揚高。
他那點好脾氣都在林牧野那兒磨光了，現下也是跟個炮仗一樣，一點就炸。
“可我現在在工作啊。”
宋栀有點爲難地道。
“工作重要還是你老弟重要？”
宋栀看了眼不遠處正在上妝的景钰，許是注意到宋栀的注視，景钰朝她看了眼，露出了一個很溫和的笑容。
“啧，當然是未來老公重要。”
程翰林：“……”
“我看你是覺得自己的命不太重要。”
程翰林咬着牙威脅宋栀。
好家夥，林牧野這幾天跟神經病似的，就他一個人保姆似的跟着，這些人沒一個敢出來的。
大部分人都不敢站隊，一邊是林牧野，一邊是林老爺子，這倆得罪誰都不好。更何況，這種情況下的林牧野，确實是危險分子一枚。
就連程翰林，都得小心翼翼伺候着。
他程翰林什麽時候這麽卑微過了艹。
“行行行，我請個假馬上來。”
宋栀隻好妥協了，乖乖地挂了電話就去請假。
可等到程翰林再回到房間的時候，林牧野卻不見了。
“艹。”
程翰林的耐心徹底被林牧野磨幹淨了。
程翰林邊給林牧野打電話，邊出了門。
他路上連着打了十幾個電話，他沒一個接的。他也不挂斷，就硬生生地聽着電話響，然後電話自己挂斷。也實在是不嫌電話鈴聲吵人。
程翰林踩了腳油門，往附近的賽車場開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