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迅速,微濕的發絲搖晃,好像剛才動手打人的不是她一樣。
就這麽拽着他迅速離開這小道。
此刻雨已經下大了,伴着晚風,溫度有些涼。
握着他的那雙手卻溫溫軟軟,帶着他一路回到大道找了個地方避雨,才是停下腳步緩了一口氣。
“粥粥你做了什麽?”謝謹言跟着停下腳步,喘了兩口氣,将唐晝的手給握緊。
“晝,不是粥。”
唐晝揚了揚眉頭,擡手将散落的發絲捋到後面去,歪着腦袋有些不明白爲什麽自己總是在強調這個問題。
少年身上的陰郁氣息已經散了不少,看着唐晝,額前的發絲被雨水淋濕垂着,淺茶色的眼眸在外面燈光下看起來有些水潤,可憐兮兮的唔了一聲,但感覺并不像是答應了的樣子。
“他們聚衆賭博聽他們的意思賭局還沒散,所以我幫他們叫了警察。”
唐晝也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開口回答他剛才的問題,眼眸眨巴眨巴,一隻手被他牽着,兩人躲在一家打烊店鋪的招牌下,看着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她擡着另一隻手去接從招牌上滑落下來的雨水。
配合着她這張略帶稚氣的臉,這動作看着也有些孩子氣。
沒了打人時候的嚣張,此刻的她就像是個乖寶寶一樣的。
已經有些晚了,唐晝也有些困倦,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還不等說點什麽呢,就看到了謝謹言手中拿着的木棍。
唐晝:……
沒人了還拿着,怎麽?是想要跟她幹一架不成?
失笑的将謝謹言手中的木棍抽出來,扔到一邊去,唐晝擡眼,跟少年淺茶色的眼眸對上。
他的表情看起來還有些怔愣,反應不太過來的樣子。
街上的光照在他眼中,淺茶色的眼底映着雨也映着她。
“說說吧,怎麽自己跑出來了?”
如果不是她沒睡,說不定就是今天晚上,這個小崽子把自己手腳給弄斷。
這麽想着,操心的大師姐擡手扯了扯小崽子的臉頰。
“剛才被打到了沒?疼不疼?非得大晚上跑到偏僻地方,你說你是不是欠收拾?”
然後謝謹言擡手,直接将唐晝拽進自己的懷中,低頭抱緊,過了幾秒鍾之後,才是開口,“……疼。”
“傷到哪裏了?”唐晝歪着腦袋去揪他的衣服。
卻是被他壓得更緊。
“粥粥……我沒有家了。”
已經受夠了無所謂的争吵和謾罵,已經沒有了所謂的期待。
他淺茶色的眼底明滅莫測,其實已經差不多預料到這個結果,但到底還是十五六歲的少年。
要是身邊無人,這情緒大概是能夠是能夠克制的。
但現在……
唐晝的手正輕輕拽着他的發絲,沒推開他,力道不大,這麽扯了扯。
沒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才應了一聲,帶着安撫的聲音。
“先回去吧?你家裏人要是還在,就在附近找個酒店先住一晚上……”
她家小崽子她來管。
大師姐歪着腦袋說着,卻被他打斷,“他們不是我家裏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