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快點下來吃飯了。”
她的聲音一本正經,卻是瞬間将喬非白惹得炸毛。
少年的清冷戾氣好像在這個人面前完全不起作用,唐晝這人總是能夠輕描淡寫的将他惹得想要掐住她的脖子使勁搖上一搖。
但是……
頂着一頭銀灰色亂發的少年冷冷的撇嘴,眼底劃過一道光芒,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他的唇動了動,最後還是沒有說話。
算了,不跟她計較。
這麽想着,他下樓,拉開椅子,剛剛坐下,唐晝就将手中的咖啡杯放下。
一聲輕響之後,她站起身,探着身子去使勁揉了揉他的腦袋,動作快速精準,看這個樣子顯然是預謀已久。
每天隻能靠偷偷撸毛毛勉強度日的樣子。
大師姐感歎了一聲。
喬非白也就剛剛坐下,腦袋就被唐晝揉搓了一遍。
他剛洗完頭,估計隻胡亂的擦了擦,還有些濕乎乎的,表情還帶着些許生病後的倦意,動作懶怠,完全沒有反抗的被唐晝揉了一個正着。
不過他大概也有些适應了,被這麽胡亂揉了一通,隻是有些不滿的擡眼掃了唐晝一眼,然後又是垂下眸子,拿起桌面上的油條,沾着豆漿,塞進了嘴裏。
唐晝的手還搭在他的腦袋上,看着少年眼底熟練,動作清隽優雅的吃着早餐,就是這一頭亂糟糟的銀灰色發絲破壞了整體美感。
小朋友一點都不講究。
而且濕了之後摸起來果然感覺不如之前的手感舒服。
唐晝垂着眸子,在他的發頂拍了拍。
“你還有完沒完?”
喬非白終于是被唐晝接二連三的動作打擾到,不滿的側了側腦袋,擡眼去看她,眼底帶着一分煩躁開口。
看着很兇,相當兇。
隻不過因爲剛才喬非白正在吃早餐,嘴裏還咬着一塊油條,聲音聽着略微含糊,不僅沒有讓唐晝害怕,還差點讓唐晝一下子笑出聲來。
“起來,先吹幹頭發再吃,忘了自己昨天生病了?我可不想大半夜的再摸到你房間裏面去給你喂藥,你還是睡的暈暈乎乎的時候最乖。”
唐晝虎牙半含在唇間,終于是勾着唇角笑了笑。
她本來就是長得相當精緻,白生生的臉帶着幾分稚嫩,平時不笑的時候還好,看似溫良卻帶着幾分疏遠,讓人忍不住的靠近,又不敢靠的太近。
此刻這一笑,這種感覺跟她平時的惡劣完全不同,居然讓人感覺有點甜……
喬非白愣了愣神,然後瞬間回過神來,别開眼睛,手指不自覺的在盛着豆漿的碗沿點了點,看起來似乎有些别扭。
然後才回過神來。
誰讓你大半夜摸到我房間來給我喂藥的?!而且什麽叫做睡的暈暈乎乎的時候最乖?他那是生病了好嗎?你要是平時摸進來你試試?
好像有點炸毛。
唐晝見他這幅樣子,捏着他的一縷發絲收攏了收攏,定住型,這麽乍一看,他腦袋上像是長了小犄角一樣。
唐晝收手,低低的呀了一聲。
喬非白擡手一摸,有些惱怒的将那一撮頭發給按下去,少年聲音略沙啞,開口,“唐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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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