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染和陸卿臣以最快的時間趕到帝都。
厲瑾淮也得知了消息,與他們彙合。
與此同時,宋斯衍也到了。
“這件事,不能貿然行動。”
宋斯衍有些着急的說到。
他很清楚,齊墨的目标是宋星染和陸卿臣。
但他倆要是去的話,就中了齊墨的圈套。
能救出人固然好,但要平安救出所有人,幾率微乎其微。
宋星染單手撐着下巴,坐在椅子上。
“秦羨東呢?”
她淡淡的問到。
“還在找秦小柒的下落,自從知道秦小柒被齊墨帶走之後,他就一直在查。”
宋斯衍語氣沉沉的說到。
不得不說,秦羨東真的是個很稱職的好哥哥。
爲了秦小柒這個妹妹,二十八歲了,也沒談個女朋友。
爲了找到秦小柒,幾乎動用了所有的關系,甚至不惜一切代價。
秦羨東之于秦小柒來說,那就是長兄如父。
他是真的珍愛這個妹妹。
宋星染有些自責,抿了抿唇道:“是我連累了小柒。”
齊墨就是想用她在乎的人威脅她吧。
他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瘋子。
沒有人知道他下一步會做什麽的。
“别瞎說,事情變成這樣,我也有責任。”
宋斯衍有些自責的說到。
是他低估了齊墨,一心想着處理厲家的事兒,沒有想到他會突然來這麽一招。
宋斯衍擅長分析的每個人的性格習慣特點,也擅長利用人心。
但是齊墨不行。
他有精神疾病,沒有人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麽。
“你們都這麽自責幹什麽?一切都是那個什麽齊墨造成的,你們想這麽多幹什麽?現在救人才是最要緊的事。”
厲瑾淮站在旁邊,抽着煙。
面無表情,那雙藍色的眼睛裏,全是冷意。
雖然厲老太太和厲唯唯都不是他特别在意的人。
但老太太是厲恒最敬重的母親,看在他的面子上,他也一定會去救人。
陸卿臣看了眼厲瑾淮,捏了捏宋星染的手,薄唇微啓道:“齊墨的心思我們确實猜不準,但是有一個人或許可以。”
宋星染頓時睜大了眼睛,看向陸卿臣。
“你是說……甯芷兮?”
國際上知名的心理健康學專家,肯定是有辦法的。
“也隻有這時候,你們才會想到我吧?”
甯芷兮的聲音響起,帶着絲調侃,雙手環胸,看着宋星染道:“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我也是要報仇的嗎?之前那個齊墨要殺我,我事肯定不會躲起來的。”
宋星染看見甯芷兮,嘴角緩緩上揚。
開口道:“齊墨用公用電話給我打了電話,讓我和陸卿臣明天一起去,郊區。”
“現在已經确定,他們就被關在了郊區的某個地方。”
“但是他要明天才會告訴我們具體位置。帝都周邊有很多個郊區,最重要的是,每個地方都差不多。很難找到目标。”
說着,宋星染看向甯芷兮:“現在說說吧,你是怎麽想的。”
甯芷兮坐在椅子上,很專業的開始分析道:“聽說齊墨廢了厲志的腿?”
“原因是厲志說了他是瘸子。”
“從這點還可以看出來,齊墨心裏的确是變态的。他的腿殘疾了,所以自尊心受挫,逐漸變得陰暗,心理扭曲。”
“而他的腿,是陸先生讓人給廢了的。所以……他對陸先生是有仇恨的,恨之入骨。這一點不難理解。”
“至于你,宋星染。他之前喜歡過你,據我推測,應該是真的喜歡過。但也是間接性的因爲你,他的腿廢了,他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反而把自己毀了。所以他恨你。”
“她覺得你罪不可恕,肯定是想要殺了你。并且,他之前遭受過的心理折磨,也希望你們能遭受。”
“他雖然患有精神心理疾病,但是目标是明确的。”
“陸先生,我知道,其實你早已經料到事情會到這一步對吧?”
衆人的視線,不約而同的停留在陸卿臣身上。
陸卿臣的眉頭動了動,沒有否認。
“你早就知道?爲什麽?”
宋星染眉頭緊皺,爲什麽他會知道,爲什麽不提前告訴她?
陸卿臣那雙墨色的眸子緊緊的看着她,聲音沉沉道:“染染,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也是瘋子,比齊墨還可怕的瘋子。”
宋星染一時之間怔在原地。
所以之前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就已經猜到會有這樣的情況了。
“那你爲什麽不告訴我?爲什麽不提前做準備?”
宋星染覺得這男人真是瘋了不成?
眼看着這麽多人遭罪,跟着擔心受怕很有意思嗎?
宋斯衍和厲瑾淮也有些詫異。
陸卿臣不緊不慢的說到:“隻有這樣,讓他覺得自己赢定了。他才會放松警惕,說出我們要的答案,不是嗎?如果不是這樣,他那樣的人,有誰能将他繩之以法,又有誰能讓他說出真相?”
宋星染聽見他這樣說,臉色煞白。
“所以爲了将他抓住,爲了真相,你就可以用我家人和朋友的命去賭嗎?”
“陸卿臣,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狠心了?”
陸卿臣看着眼前氣急敗壞的小姑娘,不緊不慢的說到:“染染,我一直都狠心。”
對别人,從未心軟過。
隻是對她例外。
宋星染突然笑了。
“陸先生真是好計謀。現在這樣,我們都隻能任你操控。也隻能跟着你狠心。”
她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厲瑾淮看見她走了,急忙追了出去。
陸卿臣站在原地,雙拳緊握,那深邃的眸子,變得越發幽暗。漆黑一片。
屋内,此刻隻留下陸卿臣、甯芷兮和宋斯衍。
“是他特意讓你這麽說的吧?”
宋斯衍莫名的問出這句話。
是對着甯芷兮說的。
甯芷兮看了看陸卿臣,又看了宋斯衍,然後點頭。
“我知道你在保護她。”
他淡淡的說着。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他還在想着一切辦法保護他心愛的姑娘。
很顯然,宋斯衍也看出來了。
其實陸卿臣不算什麽瘋子,因爲他至少能看透一些。
比如現在。
他隻是想,到了真正危險的時候,她能夠不那麽顧及他,保護好家人和自己。
将她推遠些,如果有最壞的結果,她也不至于太傷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