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年就這樣被棠绯一路扶進了浴室。
那抹獨屬于女人的香軟氣息,時不時的飄蕩在周身,直勾的人魂不守舍。
任年緩緩垂下眼簾,長翹而濃密的睫羽遮擋住了眼底的幽光。
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好熱,腦子裏一片混沌,嗓子也異常幹燥,喉結不耐的上下滾動着,察覺到身體的異樣,任年不甚自然的将臉撇向了一側。
注意到這一幕的棠绯,隻以爲是任年不喜歡與自己這般近距離的接觸。
她眨了眨剔透的眸子,到底是有些無辜和低落的。
因爲,棠绯是真的想對任年好,不摻任何雜質的好。
可是,轉念一想,任年如今的處境十分不易。
換位思考一下,他小小年紀就經曆了這麽多事,對人報以警惕是很正常的,能夠理解。
這般想着,棠绯不在糾結,人也想開了。
簡稱,自我開導。
别名,不爲難自己。
有的時候,人做事,不需要太多理由,隻是單純的因爲想做而已。
若是每件事的最終目的,都要求得到回應或是回報,那還不如不做,也就失去了做事的意義。
-
直至将人扶穩在浴缸前,确保任年自己可以的情況下,棠绯離開了浴室。
緊接着,棠绯便聽到了裏面傳出窸窸窣窣的換衣聲,以及入水的嘩啦聲。
耐心等待了幾分鍾,棠绯不放心的問了一下。
“你還好嗎?”
半晌,浴室裏才傳出了一聲低低的“嗯”。
-
此時,浸泡在浴缸裏的任年,整個人都舒服了很多,仿佛漫天大火,被澆了一汪徹頭徹尾的冷水。
爲了能夠大面積浸泡,任年的身體慢慢向下滑去,他閉上眼睛,放松自己,沉入缸底。
這一晚,過得無比漫長,又好似夢一樣,不真切。
任年反反複複的泡在水裏,指腹都要泡出褶子了,才覺得燥意退去。
當他從浴缸裏站起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鍾了。
棠绯躺在沙發上,睡的深沉。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她的作息一直都很好。
很多成功人士,往往達到一定高度後,都會特别注重生活和身體的健康。
所以,即便工作量很繁重,棠绯依然每天十點準時入睡。
若不是今天任年出了事,棠绯也不會一直拖到淩晨零點。
本來還想等任年出來的,可她實在是有些累了,幹脆就躺下來,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便睡着了。
當任年從浴室中走出時,看到的便是這幅光景。
他身上穿着浴袍,走到沙發前,觀察了一下棠绯的睡姿。
任年發現,她不僅是臉小,整個人都很嬌小,縮成小小的一團,安安靜靜的,十分可愛。
任年輕眨了下眼睫,眸光淡然,眼中已然一片清明。
他突然想起了任母的話,随拿起了桌子上擺放的手機。
任年打開百度,在搜索欄裏,敲出了一個“唐”字,頓時被延展出一大串的人名。
其中,以男性居多,女性較少。
任年粗略掃了一眼,又将唐字删除,鬼使神差的改成了“棠”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