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駱駝有些提心吊膽,在這種場合總是提76号,必然會讓嚴東反感。
似乎除了76号兒,别的地方都不行一般。
自己當時給手下白話76号的事情,隻是作爲笑談。
猴子終于沒有忍住道:“站長,江湖傳言……”
瘦駱駝一瞪眼道:“猴子,夠了。你哪來那麽多江湖傳言?既然是傳言不說也罷。”
嚴東笑道:“不,讓他說這些江湖傳言,我沒有聽說過,長長見識也好。”
猴子立馬拘謹起來,不敢胡言亂語,因爲剛才瘦駱駝瞪他一眼,充滿了憤怒。過後,恐怕沒有好果子吃。
猴子笑道:“站長,江湖傳言這種事情不可信,雖然76号,咋咋呼呼,呼呼咋咋,但最終不還是滅亡了嗎?聽說我們隊長一直潛伏在那裏,這個功勞不可謂不大。”
瘦駱駝淡淡道:“這種小事,不足挂齒。想當年我潛伏在76号,和甄處長一起和鬼子鬥智鬥勇。雖然是一段佳話,但是俱往矣,都已過。”
猴子道:“隊長霸氣,你說過,若不是你在背後支持,甄處長還很難打入76号。”
瘦駱駝擺擺手道:“這陳年舊事就不要提了。你們都要記住事了拂衣去,不求功與名。”
嚴東對于這件事是清楚的,從來沒有聽說瘦駱駝是打入76号的特工。
但見他天談笑風生,臉不紅心不跳,很自然。就如同事情真是這樣一般!若不是知道底細,真的會信以爲真。
猴子贊道:“我最佩服我們的隊長,你看他說到做到,不求功與名。回來之後,都沒聽到對他的宣傳。”
嚴東道:“這樣的人,才是你們的榜樣,你們都要好好學習。散會,甄穩,瘦駱駝你們兩個留下了。”
衆人離開,嚴東道:“瘦駱駝,你的計劃出來沒有?這次共黨大有來頭。”
瘦駱駝铿锵有力道:“已經準備完畢,隻要那二号趕敢進入南京,我們就讓他有來無回。”
“而且,我的眼線已經遍布南京,你想想這簡直就是天羅地網,共黨來了,往哪裏跑?”
嚴東道:“千萬不要大意,千萬不要驕傲。來的這個人,咱們誰也不認識,不知道他長得什麽樣。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甄穩,電訊處的工作一定抓緊,不能有一絲遺漏。”
甄穩道:“站着放心,這些人吃飯都進行了替換,每個電台都24小時監聽,不會出現問題。”
嚴東歎道:“這就好,都下去忙去吧!一定要堅持到回遷,保證南京城裏的太平。如此,我們就算大功一件。”
瘦駱駝帶人離開。
甄穩回到辦公室,忽然聽到電話鈴聲響了三下。
甄穩略呆片刻,隻見席秀珍出現的門前。
這裏的人已經都認識她,門崗馬上讓她進去。
席秀珍對門崗道:“你們工作的地方,我不方便進去。他把鑰匙忘在了花店,麻煩你給他就行。”
把鑰匙交給門崗,她随後坐着人力車離開。
鑰匙很快轉到了甄穩的手裏,也沒有什麽特别,就是很普通的三把鑰匙。
兩把大的一把小的,這就傳遞給他一個消息,2号消息已按計劃進行。
甄穩把玩着鑰匙,這一切隻不過是試探而已。
嚴東雖然得到消息,卻并不是那麽明了。
好像還有人比他知道的更加确切,掌握的消息更多?
趙老闆在一片樹林前,看着前方的一條小溝,寬不足兩米。
原野從遠處過來,跳過溝,道:“趙老闆來的早,我遲到了。”
趙老闆道:“你沒遲到,是不來得稍微早了一點。”
兩人相約在這裏見面。
幾日之後重新相見,趙老闆見原野滿臉刮痕。
“原野同志,你的臉怎麽了?”
原野苦笑着搖搖頭。
“說來話長,那日遇到瘦駱駝,我在脫身之時被胡同裏的樹枝刮破了臉。”
趙老闆歎道:“瘦駱駝這個人,無疑是軍統最神秘的人之一。他好像天生就有這麽一種運氣,我差一點落入他的手中,若不是塵虎搭救,恐怕就見不到你了。”
原野摸着臉若有所思,道:“既然如此,應該想辦法把瘦駱駝除掉。”
趙老闆道:“我看不必這個人不可能總是有那麽好的運氣。”
原野望着遠處的浮雲。
“雖然像你說的那樣,但是出現一兩次也是緻命的。塵虎對付他應該是綽綽有餘,而且這也算是考驗塵虎。星空出事,我身邊現在是無人可用。”
原野長歎道:“我這聲歎氣是因爲我心中着急。組織上給我的任務,可以說還沒有開展起來。現在是跟敵人争分奪秒的時刻。一點時間的耽擱,就有可能落後,甚至陷于被動。”
趙老闆很了解這種境地,隻是自己測評無法給他提供幫助,他要針對的是甄穩。
“原野同志,和敵人鬥争就是這樣。挺過這一段,就會好的。組織上派來的二号,這邊有消息嗎?”
“還沒有。”
“我現在看敵人行動頻繁,而那個電文,敵人很容易破譯出來。”
原野道:“這個倒不用擔心,組織上既然如此簡單發報,那就說明已經料到這種結果。2号誰也沒有見過,應該沒有問題。”
“如此最好,想必我們都沒有見過,那敵人更不會知道,這我就放心了。”
趙老闆告辭離開,原野望着他的背影,陷入一臉迷茫。
趙老闆要讓自己到這裏來,不可能就這一點事情。
而且,這件事情根本就不能算事情。
趙老闆離開,心中狐疑。
爺爺的臉被刮傷并不算什麽,巧合的是他的耳垂也有一道深深的口子。
相對于臉上劃痕,來說,耳朵上的傷痕更深更重。
這些似乎也不算是重點,重點是願意跳過那間兩米的溝,非常的輕松。
趙老闆自歎,即使借助奔跑,都無法達到原野那般輕松的狀态。
雖然這并不算什麽,但是原野給人的感覺非常文士。
不可能跳個溝如此輕松,再加上他耳朵上的痕迹,趙老闆忽然對他産生了不同尋常的感覺。
本來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說,于是忍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