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嚴有信離開，瘦駱駝隻能挖苦兩句，畢竟人家的地位比自己高。
也隻能過過嘴瘾，背後議論而已！
甄穩倒是安慰起瘦駱駝。
“瘦駱駝，凡事要看開……”
“看開才能彩雲來？？嘿嘿，甄處長我得去忙了。抓塵虎，抓共黨，是我永遠不變的執着。”
尾音猶在，瘦駱駝已經走遠了。
甄穩在等時間，現在去見毛人鳳，有些太早，雖然他這個點兒已經開始工作了。
過去一個小時，甄穩收拾一下，帶上二寶離開軍統。
嚴東站在窗前若有所思，甄穩跟江難在一起諸多疑點。
于是，讓秘書把猴子悄悄叫了進來。
猴子進來，驚慌道：“站長，昨天晚上行動，我可都沒敢正眼看江難一眼這不關我的事。”
嚴東詫異道：“什麽叫不關你的事？”
猴子抹了一下臉道：“這件事說來話長，嚴長官喜歡江難，我怎麽敢多看他一眼？”
“沒什麽，你想多了，有信是非常大度的人，根本不會在意這些細枝末節。”
猴子頓時露出笑臉。
“站長，有什麽事你就盡管吩咐，行動處最不缺的就是膽兒。瘦駱駝隊長說，白天咱們敢拽太陽，半夜咱偷月亮，沙漠敢摘仙人掌，深海敢把龍宮闖。”
嚴東暗歎，瘦駱駝這個人看來不一般，說的話很有力量。看那猴子的表現，雄赳赳氣昂昂，精神頭倍兒足八個不服，十個不在乎的樣。
同時感歎，瘦駱駝這番鼓吹，無論在盛世還是戰争年代，未必能夠大富大貴，但他到哪裏都餓不死。
“猴子，說的好。我現在就安排你一個艱巨的任務……”
猴子壓低聲音道：“監視甄處長？”
嚴東很滿意，上回讓他進了征文辦公室，看來很有記性，能夠守口如瓶。
“記住，隻有你我知道絕不許穿入第2個人的耳朵，要是被他發現，你自己想辦法給我圓過去。”
“站長，請你放心，如果是發現，都是我的錯，我在那裏瞎得瑟，你就等好吧！”
猴子信心滿滿離開。
毛人鳳果然很早就在工作，甄穩進來，他的旁邊已放着半紮高的文件。
“來了？”
毛人鳳合上文件，擰上鋼筆，露出淡淡的微笑。
“坐吧！怎麽有時間到我這裏來，有什麽事情？”
甄穩坐下，這不像是在76号，有理由去特高課。
毛人鳳這裏幾乎很少有人來，所以他一來，才有此問。
甄穩客氣道：“在你面前我本來不應該說假話，隻好實話實說。”
“哈哈，”毛人鳳站起來，背着手在屋裏走了兩步。
“甄穩，你是不是來打探，我向上面彙報了什麽？”
甄穩感覺自己很明智，沒有信口胡說。
報以淺笑道：“正是。現在的形勢是軍統的時間過于短暫，站長擔心，完不成任務。”
“不，”毛人鳳背後手輕輕擺動，“他這不隻是讓你打探消息，還是讓你攆我走啊！”
甄穩訝然道：“這什麽會？站長怎麽來能夠想攆你的意思？我感覺不出他有這個意思。”
“呵呵，你不明白。凡是幹這行的，沒一個人的腦袋是簡單的。嚴東感覺我在這裏給他造成了壓力，巴不得我趕快離開。”
這在軍統已經不是秘密，甄穩沒想到毛人鳳說是此話好像是沒有要走的意思。
但雖然他猜出了這層，好像看上去好像也并沒有生氣，這不知是他胸懷寬闊，還是别的原因？
“毛長官，這一切都是工作壓力所引起的，望毛長官不要計較。”
毛人鳳語氣平和道：“我豈能計較這些？都是爲了黨國嘛！當前這種時局，正是你我立功之時，千萬不要辜負了歲月。”
“是，還是毛長官看的透徹。”
“不，你不要謙虛，你能在76号潛藏那麽長時間，你看的也非常透徹。”
甄穩笑笑，既不能承認也不能否認。在聰明人面前最好的選擇就是笑笑。
似乎都是一切不在盡在不言中。
兩人聊的還算融洽，說的都是遠景，談的都是夢話。
毛人鳳是個大忙人，甄穩聊了有十多分鍾告辭離開。
回到車上，甄穩沒有回軍統，而是去見席秀珍。
這可苦了猴子撒腿狂奔，卻是越來越遠。
猴子呼呼喘着粗氣，嚴東讓自己兩條腿，哪裏能追得上四個轱辘？
看來很有必要申請，給自己配一輛車。
甄穩在路上買了一捧鮮花，是很大的一捧。
按正常來說，根本就沒有必要買這麽多。
但他就買了，而且是扔完錢找錢都沒要。
如此招搖，隻有一個目的，讓别人知道，他曾經來過這裏。
席秀珍見他捧着一大堆鮮花，整個人幾乎擋住。
席秀珍接過來笑道：“買這麽多鮮花幹什麽？難倒我要開鮮花店？”
“哈哈，開鮮花店有什麽不好？我看真行，這樣能成立一個聯絡點。”
“真的啊？”
“當然真的，不過這個鮮花并不是給你開鮮花電影，我隻不過是給别人留下印象，知道我是上這裏來。”
“難道有什麽不對勁兒嗎？”
“也沒什麽，嚴東派人在監視我。”
甄穩把昨天的事情給她講述了一遍。
甄穩冒險進入嚴東辦公室，看到的竟然是好幾份計劃。由于沒有時間挨個翻看，并不知道那裏是否有真的。
席秀珍駭然道：“難道嚴東已經懷疑你了？”
甄穩淡然道：“不是現現在開始懷疑，也不隻是懷疑我，他懷疑每一個人。當然，有點兒職位的人。”
席秀珍還是異常擔憂道：“那嚴東會不會發覺，你動過他的保險櫃？”
她雖然知道甄穩做事一向謹慎，而且記憶力驚人，所有動過的東西都可以恢複原樣，而且細緻到哪怕一個頭發絲。
但她也聽說甄穩說過，嚴東這個人表面上不是那麽細心。
其實心細如絲。
席秀珍擔心的站在那裏看着他，甄穩能感覺出她握着鮮花的手散發出陣陣寒氣。
甄穩并不想讓她擔心，淡然笑道：“不用擔心，我若是讓嚴東看出來，那豈不是白混了這麽多年？”
席秀珍愣愣盯着他，不知道說的是真是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