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過的人心中不安，沒被問的人充滿好奇。
軍統站議論紛紛，也不知毛人鳳什麽意思。
更不知他回去如何彙報，總之調查完畢，他一個字也不說。
幾名被調查者心境不同。
最後詢問的是瘦駱駝。
“瘦駱駝，你對軍統最近的任務有什麽建議和想法？”
“毛先生，我有個不成熟的建議和不成熟的想法。”
毛人鳳聽了很感興趣，瘦駱駝看來還是比較謙虛。
“但說無妨，我就是要聽大家的建議和想法。這一句最終的目的都是爲了擋過。”
“毛先生想法跟我相同。”
“那你就說說你的想法和建議。”
“我的想法是，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毛人鳳點點頭。
瘦駱駝道：“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瘦駱駝，你說的很對，但是我現在也沒清楚你的想法到底是什麽？”
“我的想法很簡單，爲了黨國的命運，可以來一次徹底的大檢查。絕不能讓任何一個可疑的人，留在這麽關鍵的地方。若是我，就會讓他去掃大街。”
“瘦駱駝，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而且我也調查過，你好鈞像指的是安鈞，聽說你們兩個之間出現點矛盾？”
瘦駱駝腰闆一挺紅，铿锵有力答道：“在黨國面前一切矛盾都可以化解，爲黨國服務是我一生之追求。”
毛人鳳擰開鋼筆道：“你說的言之有理，在當官面前沒有其他。但是，你所表達的追求和建議，我還是沒明白。”
瘦駱駝真想上去給毛人鳳兩巴掌，這麽簡單的事情都弄不明白。
“毛先生三點，其中包括十二條，簡單說就是有所爲，有所不爲，有所爲是無關阻力，”
和瘦駱駝的一席話，白讀十年書，毛人鳳就是這感覺。
“瘦駱駝，你說的我已記一下。談談你對安鈞的看法。”
“毛先生，安鈞這個處長好，一生都獻給了黨國。爬火車炸橋梁，直搗鬼子的心髒。勇敢忠誠，真乃是我們軍統站的楷模。”
毛人鳳打量瘦駱駝，這說的是安鈞？怎麽聽着倒有幾分像共黨？
“瘦駱駝，你說的這些我怎麽沒有聽說過。”
“毛先生，這麽奇怪，安處長做這些事情從不留名，所以外界并不知曉。”
毛人鳳點點頭問道：“既然如此，你是怎麽知道的？”
“這是安處長喝多的時候自己說的。他這個人比較謙虛，比較含蓄，現在您即使問，他恐怕都不會承認。做事情不留名，這是美德。”
毛人鳳見瘦駱駝說的認真，不像是信口開河，但是這又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從接觸安軍他就對安軍有了印象，不可能像是這樣的人。
“瘦駱駝，很高興你坦誠的講出了這一切，繼續好好幹，你先回去吧，我會把這些記錄呈現給戴老闆。”
瘦駱駝起身道：“毛先生，您若是給戴老闆，就要多誇一誇安處長。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顔謙虛之人。”
毛人鳳點點頭，瘦駱駝離開。
和瘦駱駝一席話，讓毛人鳳陷入沉思。
據他所知，瘦駱駝跟安鈞最近好像出了點摩擦不愉快。
瘦駱駝如此誇獎安鈞，會不會是被安鈞威逼所緻。
毛人鳳這個人不缺想法，而且他可以把很多事情聯系的稀奇古怪，從中找出來他認爲可能的結果。
他終于放下工作，好好休息了幾個小時。以讓自己的頭腦保持清醒，随後把這些問題彙總發報傳給戴笠。
戴笠一看評論，嚴東城府較深，有何組成勾結之嫌疑，需要更多細節才能确定他說人真假。
方威此人狡詐，膽怯，智不配職，有何佐藤勾結之嫌疑，請戴局長定奪。
甄穩沒有異常。
安鈞自以爲是攻擊他人，所謂害群之馬。有和佐藤勾結之嫌疑？
瘦駱駝談論高深，實在是難以琢磨，無法下結論，需長久觀察。
戴笠看着毛人鳳的總結，對于工作，他是相信毛人鳳的，越感覺到他分析到位，他對這些人的了解跟他相當。
但調查五個人，就有三個人跟佐藤有勾結的嫌疑？還是讓戴笠大吃一驚。
即使隻是嫌疑，在這關鍵的崗位也是緻命的。
在三個可疑者中，他倒相信嚴東不可能。
因爲他了解嚴東，這個人曾經資助過自己。而且在崗位上所做的事情，也不像跟日本人有什麽聯系。
但是人總是會變的，這讓他心中不安回複指示。
讓毛人鳳多呆些日子，把所有的疑點一一解開，或者是大部分解開。
毛人鳳早已料到戴笠會如此，他對戴笠的了解比所有人都多。
若不揣摩上司的意思，那怎麽能混下去？
調查就不能用軍統站的人他，戴笠，另外從重慶派過來二十多人協助。
這二十多人第二天就到，直接歸毛人鳳管制。
莫名其妙從重慶又派20多人，這讓軍統站所有的人都心中疑惑，特别是安鈞，方威兩人。
有道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
兩人深深感到，這次重慶派來的人很有可能跟這次調查有關，也就是跟佐藤有關。
方威私下約安鈞，在一處偏僻茶館見面。
在單間裏，方威直言。
“安處長，你感沒感覺到山雨欲來風滿樓，毛人鳳來針對的就是佐藤事件？”
“方主任，我當然明白，沒想到事情弄得如此複雜，早知如此當初……算了。”
方威聽出安鈞後悔給自己打電話通知，但他并不擔心事情已經發生，安居已經是一個線上的螞蚱，跑不了了。
“安處長，現在咱倆應該連接一緻，共同抵禦這次調查。要把目标引向别。處。”
安全當然也希望是這樣，但是這件事情談何容易？
但事已至此，也隻好博上一博。
“方專員有什麽主意？但說無妨。”
“我認爲是這樣的，把佐藤事件轉移給嚴東。”
安鈞道：“但這并不容易，畢竟軍統站還是他說的，算他所調用的資源，遠遠超過咱們。”
“哈哈，安處長，你這就放心好了，由我協助，嚴東必然下台，之後你就會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