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軍統關押龍海還有三天時間,甄穩必須在這之前行動。
否則,關押之後,營救的困難就增加了數倍。
甄穩感覺犯難的是手上沒人可用,組織上派來的兩個人,是護送辛百源的。
車票已買,明天就要離開。
辛百源是重要人才,不惜代價也要把他護送走。
所以,這兩個人無法參加他營救的行動。
他把目光,定在了藥鋪老闆身上。
夜晚,當他出現時,藥鋪老闆急忙把他引進屋裏面,夥計在門外看守。
“甄穩同志,這麽晚一定有急事,什麽事情你盡管開口,隻要我能幫上,義不容辭。”
甄穩道:“我這次來還真的要麻煩一下趙先生,不知你手下有多少人可以動用?”
“我手下有八個人,算我九個。”
八個人雖然不算多,行動處看守在醫院的人也不算多。
如此大至旗鼓相當,看來還是有一定的機會。
“趙先生,事情是這樣的,我已經知道了龍海的下落,他被敵人抓獲,動刑之後,弄得遍體鱗傷,現在第一人民醫院進行治療。”
趙老闆一臉憤怒,一拳砸在桌上。
“這幫畜牲,毫無人性。你說,怎麽營救?”
“今天時間有點急迫,你現召集人有些不變。我暫時把營救的計劃定在明天晚上,明晚11點動手搶人。”
“沒問題,就按你說的,我親自在前去。”
甄穩拜謝之後轉身離開,前後談論不超過兩分鍾。
他更加挂念的是辛百源,等他明天白天離開之後,就除掉了心中的一份惦記。
他開車去到文書展的住處,詢問進展和準備情況。
車依舊停在兩條街之外,留下二寶看守,他快步離開。
把時間壓縮在最短最短,這是他的信條。
一輛轎車在他剛剛離開,從北面拐了過來。
開車的不是别人,正是方威。
他這麽晚,并不是閑逛。忍者前一陣子折騰,讓他也不敢在外頭閑逛。
他是見蔣瑞成之後,挽回時遇到了甄穩的車。
方威見蔣瑞成實在是無奈之舉。
他名單上的人,再也沒有找到第二個。
他在之前,蔣瑞成告訴的地址挨個去查詢,一無所獲。
他的這份名單,有一部分名本身就是假的。
剩下幾個真的,也都得到消息之後,改成其他的筆名。
爲了安全,他們又都搬離了原先的地方。
唯一認識這些人的,就是蔣瑞成。
方威準備走一步險棋,他準備讓蔣瑞成出去尋找。
畢竟他熟悉共黨的一系列操作,也會知道他們喜歡選擇的地方。
政府回遷迫在眉睫,現在不趕快肅清南京的共黨,他會很沒面子。
他掌握的信息多于嚴東,若是和他一樣毫無收獲,那麽,自己的前途堪憂。
蔣瑞成聽到他的主意,頓時心中驚恐。
共黨對漢奸,甚至比對敵人還要仇恨。
他現在投降,外界還不知曉,這若是出去,被人看出來那個就兇多吉少。
他雖然心中害怕,表面上卻顯得很是坦然。
“方專員,你的主意很好,但是爲了長遠考慮,萬一我被發覺,你名單上的那些共黨,瞬間就會被調出南京,再也找不到他們。”
方威卻急于立功。
“蔣先生你說的沒錯,但是我認爲你化妝之後沒人會能認出來你。若是把南京所有的共黨都清除掉,那是你大大的功勞。”
蔣瑞成膽戰心驚,依舊裝作無畏的樣子。
“方專員,我對功勞并不關心,我隻是注意遠期的收獲。所謂,欲速則不達。”
方威哈哈笑道:“蔣先生,這句話說是這麽說,但是你也知道,政府遷都近在眼前,你若是把在這之前,把這裏的共黨都清除掉。不用我說,你也會前途似錦。”
不等蔣瑞成說話,他又接道:“到時弱勢還是共黨橫行,我是信任你的,但是上面卻是未必。他們一定懷疑你這份名單的真實性,還有你的忠心”。
軟硬兼施,讓蔣瑞成不得不作出選擇。
權衡之下,看來隻有冒險,赢得的好處才能最大。
“方專員,我是無所謂的,你既然認爲這樣比較好,那麽我就聽你的。明天我就出去尋找這些共黨聯絡人,争取短時間之内把他們清除幹淨。”
方威大喜,誇贊幾句離開。
鎖城前一陣的折騰,讓他膽戰心驚。
去時和回來,都是繞道而行。
沒想到這一繞道,竟然看到了甄穩的車。
二寶拿着手表專注地看着,他的腦海裏隻有5分鍾這個概念,并沒有注意外面。
方威的車緩慢駛過,他把這裏的道路情況看了一遍,記住位置。
他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巧合,反正大晚上的甄穩不回家,反而到這裏肯定有事。
甄穩見到文書展,詢問了準備的情況。
文書展道:“我們這邊都已經準備好了,明天中午的車,兩位同志,一直會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
甄穩道:“如此最好,他在這裏總是我的一件心事。另外,我已經知道了,龍海的下落。”
文書展驚問:“你如此說,看來他果然在敵人手上?”
“現在在軍統的手上,明晚我會和趙先生去營救他,這件事情就不用你參與。你主要把辛百源安排出南京,這是最重要的事情。”
“沒問題,明天下午一定會離開南京。”
甄穩沒有耽擱告辭離開。
回到車上,也不知道,剛才方威從這裏路過。
第二天,他開車從趙老闆的門前經過。
見那門前放着一把椅子,意思是說一切準備停當。
甄穩沒有停車,直接開的過去。
到了站裏,例行公事先去接嚴東彙報情況。
嚴東看上去有些憔悴,這種倦态很是熟悉,讓他自然而然想到了李士群。
嚴東見他進來,問道:“甄穩,共黨的電台爲什麽悄無聲息?政府回遷,迫在眉睫。這兩天爲了這個事,我是夜不能睡。”
甄穩安慰道:“站長,這一定是收割計劃的作用。共黨,這一陣子要麽是靜默,要麽是已經被打擊的蕩然無存。”
嚴東苦笑道:“蕩然無存,恐怕是不太可能。我了解他們的意志力和決心,還有勇氣。想要打垮他們,實在是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