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青雲看出戴笠心中不滿，不由得暗暗得意。
戴笠道：“洪處長是什麽意思？”
“他的意思是讓我想辦法，我拿不準，所以前來問你。”
戴笠手握鋼筆在手上轉了兩圈說道：“讓他比試，洪處長說他的槍法不怎麽地，這次考核自然不會過關，也就名正言順把他裁掉。”
“局長，若是那瘦駱駝合格的呢？”
戴笠道：“那你就來通知我。”
管青雲離開，他已揣摩出戴笠裁掉瘦駱駝的意念不是那麽強烈。
瘦駱駝在軍統吃完晚飯才離開，回到住處打開燈，卻見管青雲坐在屋裏。
瘦駱駝吃了一驚，看清是管青雲，暗自松了一口氣。
瘦駱駝見多識廣，對管青雲有一種說不清的恐怖。
管青雲起身道：“瘦駱駝，我來告訴你一件事情，明天考核槍法。你知道我是看好你，但是軍統人員對76号的人有所反感。”
“處長，有什麽事您就敢直說。”
管青雲道：“明天，你要裝着痛苦不堪的樣子。我不希望你拿最好的成績，但是你也必須及格。”
第二天，天氣晴朗。這樣的天氣雖然是好天氣，但并不是好事情。
如此晴朗的情況下，日本的轟炸機，轟炸的目标就會精準。
所以這些人的考核挪到了山裏。
一個瘸腿的人比他們來的都早，這個人長着一雙細眼吊眉，兩手掐腰，見到洪天劫，把手放下，點了點頭。
洪天劫伸出手道：“沈飛，歡迎你再次回到軍統。”
兩人雙手握在一起，瘦駱駝看出這人在軍統的地位看來不弱。否則，洪天劫不會如此主動。
瘦駱駝一臉痛苦，捂着肚子。
洪天劫開始見到他時，本來讓他回去，但是瘦駱駝堅持要參加考核，也隻好由他。
沈飛表情嚴肅，也不多言。
還剩下比試人員25人，這回隻能留下八人進入組長職位，這無疑是被将來向上爬打下了基礎。
洪天劫示意管青雲道：“管處長，開始吧。”
洪天劫見洪天劫的狀态，不知道他爲何如此堅強？給人感覺将要灰飛煙滅，偏偏又不肯倒下。
洪天劫道：“瘦駱駝，你先來。”
瘦駱駝問道：“洪……洪處長，以什麽爲标準？”
“看到前面樹上挂着的一瓶子沒有？每組三個瓶子，打中兩個即爲合格。若是合格的人，多再增加比賽。”
瘦駱駝捂着肚子，舉起槍槍啪啪兩槍，打碎一個打空一個。
沈飛驚奇的看着他。
管青雲道：“瘦駱駝，你還有一槍的機會。”
瘦駱駝玩的有痛苦的舉槍開了一槍。
嘭
瓶子爆裂。
洪天劫嘴角一陣抽搐，卻是哈哈大笑。
“瘦駱駝，我果然沒看錯你，你合格了。”
沈飛上前一步道：“你就是76号來的瘦駱駝？你的槍是跟誰學的？”
江難的名字不能說出，瘦駱駝随口應道：“莫孤獨。”
沈飛沉聲道：“我一直以爲，這個人隻是一個傳說，根本就不存在。後期我又聽說他已經死了，不知什麽人有這本事能殺了他？”
洪天劫道：“這個人也不知是真是假，傳的神乎其神。當年據說整個上海被翻了一個天翻地覆，也沒抓到他。這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瘦駱駝比他們兩個人更難以置信。
莫孤獨是軍統的，而行動處處長洪天劫竟然不認識？何止一個匪夷所思了得？
從他來到軍統之後，感覺沒有一個人清楚莫孤獨的身份？
洪天劫喊道：“瘦駱駝，據說莫孤獨死在上海，你知道他怎麽死的嗎？”
瘦駱駝暗自琢磨，莫孤獨怎麽死的恐怕沒人知道。就連李士群，丁默邨也從來沒有議論過這個問題。
莫孤獨是佐藤秘密安排機槍手偷偷射殺，這個消息封鎖的非常嚴密，外界不得知曉。
瘦駱駝心想，若說不知道，恐怕這些人瞧不起自己。
“洪處長，我當然知道。他和岩田比槍之時，他的槍遇到啞彈，被岩田擊斃。死的非常可惜，當時轟動了整個上海。”
管清雲歎息道：“我聽說那岩田的槍法也非常了得。你知道他怎麽死的嗎？”
岩田如何死的，瘦駱駝依然不知道。信口道：“被一個黑衣人所殺，但是誰也不知道那黑衣人長得什麽樣子，叫什麽名字？”
剩下的人已經陸續比試完畢，靜态射擊，合格的卻有十五個人。
管青雲征詢道：“洪處長，咱們軍統的人個個都不那麽簡單，輕易的就有十五個人達到了标準。看來隻有增加一項活靶。”
洪天劫贊同道：“山上的飛鳥很多，就以打飛鳥來比試。三槍，打中一隻者即爲合格。瘦駱駝，還是你先來。”
沈飛冷眼旁觀，。
瘦駱駝卻有些心虛，他沒有一點的把握，但既然點到了名字，隻好硬着頭皮試試。
衆人移到别處，剛才這裏比槍，早已把鳥兒驚飛了。走出二百米遠，換個新地方。
洪天劫舉起槍，沖天開了一槍。
一群鳥被驚飛，瘦駱駝慌忙舉槍射擊。
砰！砰！砰！
三槍，總算打到一隻麻雀。
沈飛皺起眉頭道：“你們76号的槍法都這麽糟糕嗎？”
沈飛從洪天劫手上接過槍，朝天放了四槍。
第一槍把鳥驚飛，剩下三槍，分别打下三隻麻雀。
洪天劫驚歎道：“你們大家都記住，這才是真正的槍手，剩下的人繼續比試。”
最終結果，算瘦駱駝才四個人合格。
洪天劫看着瘦駱駝不滿道：“今天的結果我非常的不滿意，我想戴老闆也不會滿意。你們四個雖然勉強合格，但這個能稱其爲槍法嗎？”
沈飛淡淡道：“這個也怪不了他們，所謂真正的槍手靠的是天賦，而不是埋頭的苦練。後天的練習，是達不到頂級之列。不過就他們這些水平，也算是比較不錯了。”
洪天劫把比試報告呈現給戴笠。
戴笠盯着瘦駱駝的名字，實在沒想到他都及格，雖然勉勉強強也算是不錯。
戴笠掏出筆，在瘦駱駝名字上畫了一個叉。
戴笠放下筆道：“洪處長，瘦駱駝不及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