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士群無比郁悶，總是在關鍵節點出現問題，總是差那麽一步。
問題到底出現在哪裏？
看吳四臉上茫然，問啥順着說啥。
現在，隻怕問他是不是要殺佐藤，他都有可能說殺。
李士群歎口氣道：“吳四。”
“嗯。”
“去掃地。”
“是。”
看着吳四出去，李士群轉向甄穩道：““甄穩啊，我現在一直沒有明白，這問題到底出現在哪？若說是他，那就更加詭異。連我都不知道瘦駱駝發現了電台，他如何馬上就知道？”
甄穩和瘦駱駝明白，李士群說的他，是指丁默邨。
因丁默邨許諾讓瘦駱駝當隊長，李士群此時提出疑問，他忍不住插嘴。
“主任，丁主任不可能知道我去了那裏。我敢說，我是随機而去，76号沒有人知道我去的消息。”
這一點李士群有些認同，但現在沒有一個合理解釋讓他滿意。
瘦駱駝道：“主任，世上巧合的事情不多，但也是存在。會不會是被閑雜人看到，順手牽羊？并不一定就是共黨或軍統所爲。”
瘦駱駝爲維護丁默邨，把失竊的電台向别的地方引。
最起碼丁默邨許願給他當隊長，半個月時間，很快就會過去。萬一是真的呢？
李士群感覺也有這種可能。
甄穩道：“其實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瘦駱駝離開時，書畫院的老闆恰巧返回。随即，把電台弄走了，留下兩個磚頭，以充電台重量。”
李士群點點頭，當時見瘦駱駝說的堅決，并沒有當時打開觀看。
甄穩的話，讓李士群感覺更加靠譜。因爲，若是一般人拿走，豈能留下紙條譏諷。
瘦大俠之狹路相逢？讓李士群記憶深刻。
李士群盯着瘦駱駝道：“瘦大俠之狹路相逢。”
瘦駱駝一時沒太明白，感覺好像稱自己爲瘦大俠，應該是贊美？
“嘻嘻，主任。大俠不敢當……”
“閉嘴，沒人稱你爲大俠。我看稱你爲大蝦還差不多。”
李士群一句話，如冷水澆頭，瘦駱駝立馬氣短，心中升起抱怨。
李士群忽然拍着扶手道：“甄穩，你感覺沒感覺其中有問題？”
甄穩道：“沒有，請主任明示。”
“你聽，瘦大俠之狹路相逢。你說這是巧合嗎？發現電台的是瘦駱駝。那人留下紙條爲什麽不稱李大俠之狹路相逢，也不稱甄大俠之狹路相逢？”
瘦駱駝心中一緊，難道李士群懷疑是自己？但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甄穩道：“主任的意思，那人下意識的留下紙條，應該是認識瘦駱駝？或者随意而寫，或者指向瘦駱駝？那一定瘦認識他的人才知道他叫瘦駱駝。”
瘦駱駝愈加緊張：“主任，這句話是從何而來？怎麽好像和我有關。”
甄穩指着地上揉成一團的紙條，道：“這就是箱子裏留下的紙條。”
瘦駱駝急忙過去撿起，看完之後打量着李士群。
“主任，我對天發誓，這絕對不是我寫的。我若寫也不能這麽寫。”
“哦？你想這麽寫。”
瘦駱駝道：“這說來不太好聽，但這個署名應該是這樣的，叱咤風雲之鬼神莫測。月黑風高夜，狹路相逢時。揮刀即退去，恐被血染濕。”
李士群道：“誰的血染濕？”
“當然是這上面寫的李……”瘦駱駝馬上清醒過來，“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
李士群怒道：“我怎麽沒看見這兩句？”
“嘿嘿，”瘦駱駝幹笑道，“我說的是那幾句裏的意思。”
李士群追問道：“什麽意思？”
瘦駱駝真想給自己兩個嘴巴，信口開河慣了，但沒想到李士群對這緊追不放。
“主任，我的意思是，月黑風高夜，正是掃地時。你們慢聊，我去掃地。”
李士群喝道：“慢着。等大家都走了之後，晚上你再來掃地。白天吳四，你倆個正好鍛煉身體。”
“啊？是。”
瘦駱駝快步離開，再不離開，他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李士群聽着瘦駱駝腳步聲遠去，哼道：“不給瘦駱駝點顔色，他隻會信口開河。”
“主任，這隻是他的習慣而已。”
“嗯，對了，甄穩你說的很有道理。我細琢磨，隻有兩種可能。一是那書畫院老闆，二是丁默邨。這兩人可能性最大。”
之前，李士群幾乎把丁默邨排除了，此刻，又因甄穩的話，把他又納入了懷疑對象。
李士群突然想到，瘦駱駝在通知自己之前，曾被丁默邨叫去。
如此琢磨，因該是丁默邨看瘦駱駝出去，然後通知其他人跟随？
李士群拍案道：“我終于明白了，這是丁默邨所爲。甄穩，你要給我盯住丁默邨。”
“主任，那岩田需要盯緊，丁默邨也要盯住。這兩頭都不是那麽容易盯住的人……”
李士群點點頭道：“我明白，岩田那裏暫時放放，以丁默邨爲主。唉，我總感覺有事情要發生？”
至于什麽事情，李士群沒說，甄穩也沒問。
瘦駱駝心情糟糕，本以爲有獎賞。沒想到，又給自己安排了半夜掃地的任務。
瘦駱駝同時又是開心的，敲詐了那麽多股東，應該很值錢。趁現在有時間，趕快把那些東西賣了，省的被小偷偷走。
還别說，瘦駱駝弄來的這些東西，并不都是垃圾，還真有幾樣古董。
瘦駱駝拿到古董店，店老闆什麽都不要，唯一看中一塊玉，開價十塊大洋。
瘦駱駝一轉念，他能給十塊大洋，說明這塊玉很還值錢。
那些古董一大堆，店老闆面前道：“這些所有東西也不值多少，隻給一塊大洋，願賣就賣，不賣拿走。”
瘦駱駝也很幹脆：“一塊大洋就一塊大洋，但這塊玉至少十五塊大洋才賣。”
店主人多一分也不加，瘦駱駝把一大堆古董扔給他，拿着玉和一塊大洋走了。
他要另找幾家，看看還能不能再增加價錢。
三裏地外第二家古董店。
瘦駱駝把玉遞上去，店老闆眯起眼看來半天道：“這是什麽東西？”
“玉，當然是玉。”
店老闆皺眉道：“我知道這是玉，隻值兩元錢。”
瘦駱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