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士群沒有耐心聽吳四胡扯。
誰也不知道胖子說的是不是實話。
胖子看上去那麽實在，即使他說假話，看起來也給人真實的感覺。
李士群笑道：“胖子，豬蹄好不好吃？”
胖子頭也不擡，啃着豬蹄道：“嗯，好吃，實在是好吃。”
“想不想多吃？”
“想多吃。”
“我來問你，莫孤獨是共黨還是軍統的人？”
胖子搖搖頭道：“你問這些都毫無意義。你看我是軍統還是共黨？”
吳四道：“你當然是軍統，我看你跟莫孤獨在一起。”
胖子頭也不擡道：“錯。”
吳四喝道：“難道你是共黨？”
胖子還是一個字：“錯。”
吳四瞪起眼睛，伸手去抓刑架上的大鐵剪。
吳四咔咔開合着鐵“胖子，你再給我胡扯，信不信我把你的手指剪斷。”
胖子忍不住一哆嗦，那鏽迹斑斑的大鐵剪，雖然不閃着寒光，卻也讓人渾身緊繃。
胖子是個例外，因爲他的肌肉比較軟，再怎麽緊繃，也顯不出僵硬的樣子。
吳四冷哼道：“一……”
胖子把啃得隻剩骨頭的豬蹄怯怯的遞給他。
他的手臂在顫抖……
吳四瞪着眼珠子喝道：“你這是什麽意思？我數到三，你再不說，我就把你的手指剪下來。”
“二……”
胖子突然笑了。
“吳四，我說你不敢你就不敢，你若動我一根指頭，你将死無葬身之地。”
吳四一愣，其他人也是一愣。
李士群道：“吳四，要以德服人，像你兇神惡煞一般，顯得很不友好。要和藹和藹再和藹。”
一個施壓，一個示好。
甄穩在旁，心急卻沒有辦法。隻能看着胖子獨自周旋。
他也不明白，胖子爲何如此有信心？
吳四道：“胖子，你裝神弄鬼也沒用。最後問你一句，不說，我可動手了。說，電台在哪裏？莫孤獨在哪裏？”
胖子低頭吃着豬蹄完全不理睬。
李士群以目示意吳四，讓姜氏兄弟吃點苦頭。
李士群有了前車之鑒。
他知道胖子對于刑具很容易昏厥。
那隻給他做一個不好的示範，拿姜氏兄弟開刀。
吳四領會，來到姜氏兄弟兩人面前。
吳四喝道：“三。”
大鐵剪咔嚓一聲，姜赢左手食指，中指，無名指被硬生生剪斷。
姜赢一聲吼叫暈厥過去。
胖子一哆嗦，随即暈倒。
李士群一看直撓頭，這胖子打不得吓不得。
而且看上去并不像是裝的，這是一種病得治。
吳四上去，連掐人中，帶澆涼水。
半晌，胖子緩過勁兒來，睜開眼道：“我的豬蹄兒呢？”
你是金夫人，明白，什麽胖子是吃力不讨好。
還是把這難弄的胖子交給佐藤去審，自己落得一個清靜。
佐藤打電話回來，伊賀那邊開始派人搜查。
伊賀拍着大肚子，并不太相信莫孤獨會在這裏。
這裏固若金湯，崗哨密布。
即使莫孤獨會飛也不行，飛起來也會被發現。
佐藤既然叮囑，伊賀随即把命令發布下去。
當一隊士兵出現在遠處時，寞孤獨的直覺告訴他，應該馬上離開這裏。
離開也不是那麽容易。
驚慌失措隻會帶來更大的危險。
莫孤獨依舊沒動，他在等待時機。
一上午過去，那一隊士兵還沒有搜查到這裏。
中午，搜查行動停頓下來。他們就地紮營，開始吃午飯。
莫孤獨又開始移動，他漸漸向外退去。
啪嗒，一塊雞骨頭從不遠處甩了過來。
一個矮胖日本士兵披着僞裝服，和四周的草色相似。
他正在狼吞虎咽的吃午飯。
這是伊賀下的命令，吃飯時間一定要縮短。
同時兩隻眼睛不能隻盯着飯，還要注意四周的動向。
莫孤獨改變主意，自己即然很難進去，不如抓住他審問一下。
日本士兵兩分鍾吃完飯，随即又趴在草叢之中。
莫孤獨慢慢向他靠近，此人卻沒有發覺身後異常。
莫孤獨沒想到他吃飯如此快，他快不快倒無所謂。
他擔心的是那隊士兵，扭頭去看。
那一隊日本士兵已站立起來。
他們吃飯的速度同樣快，随即端着槍又向前推進。
那隊日本士兵知道何處有暗哨？莫孤獨在暗哨身後不遠。
那隊日本士兵竟然沒有奔這邊過來，直接向前推了過去。
莫孤獨沒動，聽着聲音漸漸遠去，他把目光盯上那潛伏士兵身上。
那日本士兵瞪着一雙大圓眼珠子四處張望。
他隐隐感覺出一絲不安，既然派出一隊士兵搜索附近。想必這裏出現了問題。
難道有人闖進了這裏？若是如此，自己的罪過可就大了。
自己瞪着大眼珠子，都有人能進來？那以伊賀豈不是要把自己斃了？
這人越加緊張，但還是一動不動，隻是眼珠子左右掃視。
忽然他感覺脖子一麻，半個身子動彈不得。
莫孤獨掐住他的脖子，用的力度恰到好處。
既讓他不能反抗，又不讓他昏厥。
“說，這是什麽地方？”
大眼珠子心道：“果然有人，這個人什麽時候進來的？自己怎麽沒有看見？”
聽到詢問，大眼珠子道：“你殺了我，我也不說。你不殺我，我更加不說。”
莫孤獨知道遇到了一個頑固分子。
手上用力，大眼珠子臉色變得蒼白。
“你掐我我也不說。”
莫孤獨伸出兩指突然按在他的兩隻眼睛上。
手指用力，大眼珠子眼前一片漆黑。
那壓迫的鈍痛直達腦海。整個腦袋像要爆炸一般。
“說，這是什麽地方？”
“把我眼睛摳出來，我也不告訴你。”
“你怎麽如此頑固，再不說我弄死你。”
“哼哼，本人就是這麽頑固。你殺了我，我也不告訴你。”
莫孤獨見這家夥頑固透頂，沒有回旋的餘地。留着他自己将無法脫身。
莫孤獨兩手用力，咔嚓，扭斷他的頸椎。
随後，給他擺好姿勢。
莫孤獨到黃昏之時，才退出矮牆之外。
等會到住處附近，忽然有一絲危險的感覺出現。
他環顧四周，還是那麽的平靜。
根本看不出和平時有什麽兩樣。
莫孤獨望了一眼住處，卻是沒有點燈。
他不由得停下腳步，隐身藏在暗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