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府晚宴隻有五個人,桌上的菜是聘請的名家廚師所做。數量既不太多也不太少,根據五人的飯量所做,略有盈餘。
馮會長客氣道:“三位貴客臨門,讓馮府增輝。李主任,甄穩還有這位二寶,都是自家人,不要客氣。”
李士群端起酒杯道:“感謝馮會長道盛宴,這桌山珍海味看出來都是精品,就這大蝦,比市面上所見到的就大上一倍。這對熊掌更是難得,個大而肉多。當然,還得名廚調制,才能吃出回味無窮的感覺。總之,多謝馮會長的款待,我敬大家一杯。”
李士群一口飲下杯中紅酒,幾人随即同飲。
甄穩道:“如此豐盛酒宴,馮會長太客氣了。本應晚輩請馮會長才是,如今馮會長提前宴請,甄穩何德何能坐在此處。心中隻有感激,感謝馮會長的厚愛,晚輩敬幾位一杯。”
甄穩起身給衆人滿上,道:“馮會長,先祝您健健康康,長命百歲。我在借花獻佛,祝李主任心想事成,早日肅清上海的反日力量。另祝馮隊長容顔長存,美麗伴随一生。二寶,也謝謝你一直跟随我的左右。各位,我先幹爲敬。”
衆人喝幹杯中酒,馮飛燕古怪精靈咬牙瞪着甄穩。
甄穩故作不知,馮會長的一個眼神,讓他知道了這般安排,瘦眼給李士群看的。
其實這頓酒宴就是李士群提議的,馮會長隻不過無法拒絕而已。
李士群想要給甄穩增加機會,讓他和馮會長多走近一些。他認爲,隻有甄穩放棄警惕之時,才會談藥品之事。因此在桌上這邊贊馮會長經商如何厲害,另一邊又贊甄穩瘦如何的勤學上進。就是力促兩人談得融洽,
馮飛燕在旁瞪着眼睛叽裏咕噜亂轉,一會贊美幾句甄穩,轉瞬又打壓他的能力。
總之,馮飛燕想要比他優秀。
李士群吃到中途突然接到電話,說說夫人病人讓他趕快回家。
其實,這都是他安排的情節。聞聽電話,一臉急相。準備告辭。
甄穩起身要陪他回去,被李士群按住。
“甄穩,這點小事我一個人足以。都走了,馮會長豈不是白準備。”
李士群告辭離開,剩下人繼續。
馮飛燕狡黠笑道:“甄隊長,我聽說76号有卧底,不知道真的假的?”
甄穩道:“怎麽說呢?傳言中有的說有,有的說沒有。但隻抓住了一個張彪,說是軍統卧底。自從他被關押在特高課之後,我沒有得到再多的消息。”
馮飛燕搖搖頭:“那張彪我也聽說過,但傳說還有一個共黨卧底,卻不知是真是假?”
甄穩笑答:“這就要看馮隊長的本事了,若是抓住共黨卧底,你将是大功一件。”
“呵呵,我倒是不稀罕大工,我隻想證明我的能力。”馮飛燕忽然壓低聲音,“那卧底會不會是你啊?”
馮會長在旁斜她一眼道:“飛燕,不要胡說。這等事情,連玩笑也莫要開。”
馮飛燕吐吐舌頭,委屈道:“爹,我隻不過和甄隊長開個玩笑。”
甄穩笑道:“馮會長,在咱馮府裏說這些沒什麽?再說,我是卧底的消息已快天下皆知,馮隊長即使在大街上談論此事,那也不會引起太多波瀾。”
馮飛燕呵呵道:“甄隊長開朗我喜歡。我看那卧底,更像是吳四。”
甄穩搖頭道:“我看不像。吳四在76号建立之初,即立下大功。他摧毀許多共黨軍統聯絡站,若是卧底,怎麽能那樣做。”
馮會長道:“飛燕,咱們吃頓飯就不要談76号的事情了。工作的事情,還是放在工作時間談才對。”
馮飛燕撅嘴皺眉,一副玩皮态,抱怨道:“和你們聊天,一點兒也不好玩,早知這樣,還不如把瘦駱駝招來。”
馮會長愣道:“瘦駱駝?是人還是動物?”
馮飛燕聞聽,笑的前仰後合。
桌上酒量最好的是憨二寶,沒人勸他是滴酒不沾。有人勸那是酒到杯幹。
甄穩來之時,叮囑他灌醉李士群和馮飛燕。沒想到李士群中途走了,馮飛燕的酒量和他相去甚遠,但憨二寶忘記讓他灌酒。
即使如此,馮飛燕還是喝醉了,馮會長命丫環扶她回房休息。
管家還輪不上和馮會長共餐,因不需他,所以此時餐桌上就剩下三個人。
馮會長以目示意甄穩,詢問憨二寶是否可靠?
甄穩點點,憨二寶倒是絕對可靠,但他有個弱點,反應稍微慢。很多事情都盡量不讓他知道。
憨二寶吃罷飯,習慣成自然的背手站到了門口。
馮會長這才告知,這頓飯是李士群有意安排的,目的就是讓彼此快速熟悉。
炸藥給兩人的接頭暗号并不是之前兩人的聯絡暗号。
因爲炸藥也并不知道馮會長的身份,原始暗語,當然比新暗語更讓人放心。
聽甄穩說有内奸之後,馮會長暗道,幸虧還沒有聯系上炸藥,否則,真實的計劃就會暴露。
黑夜,甄穩和憨二寶告辭,馮會長送兩人到了庭院,剩下路程,由管家相送。
馮飛燕并沒有醉,她就在卧室門口,透過一指寬的門縫傾聽外面的談話。
讓她覺得可惜的是,離得相當遠,并沒有聽到兩人聊些什麽。
但兩人聊了這麽長時間,讓她有些不解。
丁默邨帶人去抓柱子,雖然找到了他的家,卻沒有找到他的人。
一直等到晚上十點鍾柱子才搖晃着回到住處。
能作爲暗特,柱子自然也不白給,來到門前,就發覺房門被人動過。
以那四個特高課的本事,這點瑕疵本來不應該出現。但丁默邨有意擡舉幾人的本事,同時貶低76号人的本事。
用丁默邨的話,76号沒有人那麽細心,誰沒事盯着門看什麽?
再說,暗特并不出現在76号,他們都散藏各處,平時沒有多少任務,即使有瑕疵,也不會注意。
何況,他們來時在外耽擱了一些時間,直到天色微黑,不見屋裏亮燈,這次從窗而入。
丁默邨閑得無聊,才推了一下門,随即又拽回原處。
至是那微微一點擦痕,柱子立馬警覺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