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秘密隐藏在黑暗裏。
黑暗是秘密需要的土壤，它适合在這裏展示。
李士群秘密拜訪馮會長，竟然是爲他的計劃而來。
馮會長的一席話也不無道理。甄穩若是卧底，他爲何甘心讓出隊長職位？
“馮會長問的是。這個事情有些說不通，但是會不會有一種可能，他在演戲？”
馮會長搖頭道：“這我就不太知曉了，我隻發現這一個問題。”
馮飛燕道：“李叔叔，其實還有一種可能，他也許是在收買我，讓我感激他。如果這種猜測正确，之後他就會向我靠近。”
李士群鼓掌道：“飛燕說的極是，很有這種可能。但是我認爲，你不要把目标都放到他身上，76号人人都有可能，還有那最大的嫌疑人丁默邨。”
馮飛燕驚訝道：“他也是76号的主任，怎麽會是卧底？而且他好像并不經常到76号？”
李士群肯定的道：“這才愈加可疑。他不來76号，是爲了撇清消息洩露之事，顯得與他無關。這證明他的城府極深，不得不防。”
群星隐去，光明初升，又是一個應該美好的一天。
但這種壓抑的世界，讓這種應該也難以呈現。
道路行人依舊匆匆，日本憲兵依舊如螃蟹般橫行。
還有日本浪人，三三兩兩或佩刀劍，或以功夫，四處惹是生非。
甄穩來到辦公室時，看到行動處的牌子換成了行動處隊長的牌子，行動處給安排到了拐角。
行動處是甄穩每日必經之路，吳四有自己的辦公室，看來此屋歸了馮飛燕。
門半開着，馮飛燕把桌子橫了過來，直接面對走廊。
甄穩經過，她一眼就能看到。
甄穩推門而入，道：“馮隊長的辦公室布置的耳目一新，去掉一些桌椅，屋子顯得即寬敞，又肅靜。還能看出馮隊長的性格，簡潔明快。”
馮飛燕道：“甄隊長倒是會說，我是否可以問你幾個問題？”
“但問無妨。”
“甄隊長，昨日比槍，我倒忘了一件事情。”
甄穩道：“我的槍法不值一提，不看也罷。”
馮飛燕暗暗咋舌，沒想到甄穩倒是猜出了自己想問的問題。
但她自然不肯認輸，道：“甄隊長，我想問的是，你對我的槍法有何評價？遇到莫孤獨，我有幾成勝算。”
甄穩實在不想打擊她的積極性，女孩子都愛做夢，但有些夢那麽不切實際。
更多的是跟現實格格不入，但她們卻總是難以叫醒。直到有一天夢碎，你以爲她已經醒悟了，但她們還在裝睡。
甄穩不遠破壞她的美夢，道：“你和莫孤獨的槍法隻差一點。”
馮飛燕大喜，道：“哪點？”
“速度。”
“速度？還有其他的嗎？”
甄穩搖搖頭道：“沒有，隻要你的出槍速度快上一些，就可以和莫孤獨抗衡，最後鹿死誰手還很難說。”
甄穩說完離開，這短短幾句，已經讓馮飛燕心花怒放起來。
她認爲甄穩還應該有話說，比如拉攏自己。但他卻走了？難道是在等待時機？
丁默邨昨晚電話裏聽甄穩說新增了一個隊長，但在任命之前，沒有人跟他商量過，也沒有人向他彙報過。
這讓他心中極度不平衡。
今日來到辦公室，即等着馮飛燕去彙報一聲。
左等右等，眼見快到中午，馮飛燕也沒過去。
丁默邨知道馮飛燕的背景，馮會長即是商會會長，又是紡織業的大資本家。财力雄厚，人脈極廣。
但即使這樣，也不能不把自己放在眼裏？
丁默邨帶着怒氣來到馮飛燕辦公室。咋看到她的模樣，心中驚歎，這般美女子也屬于少見。
瞬間怒氣全消，換了付微笑的面孔。
馮飛燕知道他是丁默邨，卻故作不知。
“你是幹什麽的？”
丁默邨臉上尴尬，和藹的笑道：“本人丁默邨。你就是飛燕？”
馮飛燕暗暗皺眉，這飛燕兩字從他嘴裏叫出來讓人感覺不舒服。
馮飛燕起身道：“丁主任，馮飛燕向您報道。主任請坐，我給您倒茶。”
她特意把馮飛燕三字加重了語氣，意在提醒丁默邨不要如此稱呼。
丁默邨擺擺手：“茶不必了，馮隊長初來乍到，有什麽要求盡管說。你能來當隊長，我是雙手贊成。”
“謝丁主任，我現在很滿意，有需求之時，自然會去找主任彙報。”
“好好，千萬不要客氣。馮會長一切還好吧，最近很忙吧？馮會長想必有五十多了吧？身體還好嗎……”
馮飛燕暗驚丁默邨初次見到自己怎麽能問這麽多事情？難道李士群誰的對？他就是卧底？否則，爲何如此詳細詢問自己的父親？
丁默邨喜歡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馮飛燕回不回答都無所謂，他隻是想讓對方感覺出他的關心即可，假以時日，或許會進一步靠近……
中午十分李士群準備去食堂吃飯。馮飛燕嘭推開門，快步到了近前。
“主任那丁默邨果然可疑？他詢問我的家庭情況非常詳細，我看他是有意問之。”
李士群擺擺手：“這是他的老毛病，對女孩就是這樣，當他不存在就行了。中午了，走，去食堂吃飯。”
“主任，真真假假，虛虛實實，這就是情報部門面對的事情。我認爲，可以對他進行調查。”
李士群低聲道：“昨晚我叮囑過你可以對他調查。但一定要秘密進行。他畢竟現在還是主任。”
“明白。”
“飛燕，甄穩是否來拉攏你？”
“沒有。主任，我初來乍到，我想去特高課看看，您有時間陪我去嗎？”
李士群道：“我下午還要見一個人，這樣，可以讓丁默邨陪你去。”
“他？”
“對，他畢竟是主任，到那裏還是有點發話的權利。”
“好吧，那就這樣。”
“我讓你挑選人手，你挑選完了嗎？”
“主任我已經挑選完了。不知那瘦駱駝是否能要過來？”
“什麽？瘦駱駝？你要他幹什麽？吃啥啥不剩的東西。”
“聽說瘦駱駝很會胡侃，把他弄來，隻不過緩解緊張氣氛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