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四沒有覺察，依舊自顧自的解釋。
佐藤并不信他的解釋，李士群在旁看得暗驚。他也不知道吳四到底出了什麽事？
佐藤打住吳四的話：“吳四，有人舉報，你是背後的指使。是真是假，我現在給你機會如實說來，若是被我查出，那就另當别論。”
吳四心中一慌，但他生得黑，臉上變色看不出來，但瞬間的不自然，還是被佐藤看在眼裏。
畢竟心理素質極佳的人并不多，吳四這已經算是不錯，換作其他人，隻怕兩腿早就哆嗦了。
吳四憨笑道：“佐藤課長，你看我這張臉，我吳四一生親親啃啃，好像是這句。我實實在在，任勞任怨，從不說假話，謊話，話裏有話的事情。”
吳四暗歎，多虧沒事就聽瘦駱駝瞎扯，多少記住了一些。等回去，該好好請瘦駱駝一頓。
佐藤看向李士群：“李主任，你如何評價？”
李士群聽到這稱呼，就覺得心慌。以前佐藤張口就是李士群先生，現在不是直呼李士群，就是李主任，這是否暗示，佐藤對自己有看法。
“若我說，吳四說的應該反着聽。但這些不算重要，重要的是，他曾經立功，一直爲76号甘當馬前卒。對帝國之心，絕不敢有絲毫不尊。因此，這裏想必有些誤會。”
佐藤凝眉，暗忖，還是丁默邨說的對，看來李士群在包庇吳四。
但真的假不了，假定真不了。不要被我查出來，否則，你李士群一樣難堪。
“來人，請李士群和吳四下去休息，我要親審那五人。”
李士群一聽，大腦一陣眩暈，這是把自己先看管起來？以防逃跑之意。
兩個日本憲兵，将李士群兩人領到走廊最裏的房間。
進入屋裏，外面被鎖上。李士群一看窗戶，卻是鐵欄杆把守，想要從窗戶出去都不能。
李士群更加心慌，聽外面沒有聲音，壓低聲音。
“吳四，你到底做了什麽事情？”
“啊！沒有，什麽也沒做。”
李士群疑道：“什麽也沒做，爲什麽把你叫來？”
吳四無辜的道：“是啊！主任，你做了什麽，也被關在這裏？”
李士群呸一口道：“還不是你給我牽扯進來。人生最苦，是被關在這裏，卻不知道原因。”
吳四憨笑道：“主任，不會有事，那幾個人不會說。”
“什麽？不會說？你難道真的是他們一夥的？”
吳四幹咳道：“主任，你多想了。我堂堂76号行動處隊長，怎麽能跟他們說一夥的？即使是一夥，也得跟莫孤獨那些人說一夥的。
“你……”
李士群驚訝之極，若說吳四和這事沒有關系，說啥他也不再相信。
佐藤來到審訊室正襟危坐，命人把老二抓來審問。
佐藤健老二挺胸擡頭走進來，大咧咧的坐下。
“那什麽，給我沏杯茶來。”
佐藤暗暗佩服，這人在特高課還如此多講究，看來膽子不小，
佐藤一掌拍在桌上：“階下之囚，還想喝茶？？我來問你，吳四說是你提出來打劫黃金的？”
“放屁，胡說。我堂堂的二把子，除了老大，我誰的也不聽。”
老二兩手交叉抱在胸前，手腕上的鐵鏈懸在半空。他腳上也被鐵鏈鎖住，但鎖不住他那一根筋勇往直前的頭腦。
佐藤聽老大挨了四槍不倒，還往前沖，知道這般人物可能被某種意念所控制，死都不怕，上刑也是徒勞而已。
見老二這般模樣，心中有數。
“可那吳四口口聲聲說，你們想要獨吞金條。因此，他很不滿。”
老二撇嘴道：“真是奇怪，他是如何知道的？”
佐藤聞聽，老二的回答，好似吳四和這件事沒有關系。
誰知？老二馬上來了一句：“他唱的歌不行，否則，我們也不會撇下他。”
佐藤有些疑惑，道：“什麽歌？”
老二抱臂大笑：“當然是發财歌。”
“唱兩句我聽聽。”
佐藤覺得從歌裏面或許會找到一些線索，哪知老二脖子一梗：“你不會，我不唱。”
佐藤冷哼：“但吳四說他會唱這個歌。”
老二一陣怪笑，不再言語。
佐藤又問其他問題，老二不再搭理他。
佐藤命人把老二重新關押起來，又把那幾個人挨個提出來。但這幾人好似商量好一般，聽到佐藤不會唱歌，再也不多說半句。
問了半天，佐藤依舊沒弄準吳四到底參與沒有。聽老二之意，好像參與，又好像沒有參與。
佐藤回到辦公室，先命人把李士群叫來。
李士群進來問道：“佐藤課長，可審出一些情況？”
佐藤道：“有個關鍵問題，這個問題解決，所有疑惑就可以明白。”
“哦？什麽問題？”
“你是否會發财歌？”
李士群搖搖頭：“發财歌？沒聽說過。”
佐藤追問：“那麽，吳四會不會？”
“我都沒聽說，像吳四那般沒有音樂細胞之人，哪裏會這個？”
“來人，還是把吳四帶來，就知道他會不會？”
吳四垂頭喪氣的被帶了進來，目前還沒有把他關在牢裏，心中還存在幻想。
佐藤打量一番，見吳四底氣還足。
“吳四，唱首發财歌我聽聽。”
吳四愕然：“發财歌？佐藤課長我不會什麽發财歌。”
佐藤臉色一寒：“會唱你得唱，不會唱，你也得唱。唱不出來，大刑伺候。”
吳四面現尴尬，那天聽了大半宿發财歌，可是沒用心記。若說勉強記得就是老大那句，今天今天發大财……不知這一句行嗎？
佐藤喝道：“吳四，唱是不唱。”
吳四搓搓手：“我隻會一句……不知行不行？”
佐藤想一句也比沒有強，聽到這一句再去打聽整首歌，應該很容易打聽到。
“一句也行。
吳四唱道：“今天今天發大财。佐藤課長，我隻會這一句。”
佐藤笑道：“一句已經足夠，來人，發出告示，誰會後面的歌詞，寫出來者賞十塊大洋。”
告示很快貼了出去，佐藤再次命人把吳四關在單間裏。
李士群有些惶惑，不知佐藤什麽意思？
佐藤胸有成竹的樣子，看着手表道：“我倒要看看多長時間有人解答。一分鍾……三分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