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穩在報紙上畫着茶葉形狀,李士群有些好奇附身觀看。
雖然畫的不太像,但也能看的出來。
“這新茶舊茶,在色香味上區别很大,在這茶葉上也可以看出來。”
憨二寶拿着茶葉進入屋裏,甄穩很自然的放下筆。
李士群也許是沒有休息好,或者是精神不夠集中。沒有反應過來,有真實的茶葉,根本就沒有必要用筆去畫。
甄穩做得自然,李士群當時真的沒有注意這個細節。
接過茶葉,甄穩順手把報紙給了憨二寶。
“把報紙放到主任的桌上,在這裏有些不整潔。”
甄穩曾在辦公室裏多次告訴過憨二寶。
簡單的問題,簡憨二寶還是記得清楚。
他看那彎彎曲曲畫的茶葉,好似江水。他就明白,打電話通知江難。
憨二寶回到甄穩辦公室,桌上有家裏電話号。
他撥通電話,響了三聲,随即挂斷。
間隔半分鍾,又重複了一次。
兩次之後憨二寶再也沒有碰電話。
江難聽到電話響了兩遍,知道有很重要的事情。
但是電話裏沒有交代,她隻能去自己判斷。
江難手托下巴,坐在床邊沉思。
重要的事情,就是甄穩昨晚說的車站被封鎖,那些人無法離開,讓她一直很擔心。
江難判斷出來之後,急忙打電話給莫孤獨。
電話也是這般響了三聲然後挂斷。
也是重複兩次。
莫孤獨,反應确實快了很多。因爲這些事情都是他一手抄辦,而江難卻不便露面。
莫孤獨揣好槍立馬飛奔出住處,那街道邊停着兩輛車。莫孤獨選擇一輛看上去八成新的轎車。
掏出随身攜帶的開鎖工具,見四周沒人注意,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雖然吳四先行出發,但他的距離沒有莫孤獨離得近。
再說莫孤獨的駕駛技術,那是簡直神乎其神,并不是吳四這般水平能夠比得上的。
照此速度,莫孤獨本應該先到。但車開到中途,遇到日本人封鎖了主要街道,他隻好繞道而行。
莫孤獨的車剛穿出岔道,就看見前面有三輛車,呼嘯着向柴蕭風他們的住處飛奔而去。
吳四坐在車裏,不停的吸着煙。
他有些興奮,還有些恐懼,若是莫孤獨在那裏可就不太好玩。
吳四眉頭皺成深溝:“史萬均,這一趟去,你說說能成功不能成功?我的意思是那莫孤獨會不會在那裏?”
史萬均不停的搖頭:“吳隊長,這很難說,那腿長在莫孤獨的身上,他想到哪裏就到哪裏。”
吳四倒吸一口涼氣:“那若是遇到莫孤獨,咱們幾個豈不是白給?弄不好,小命都沒了。”
“是啊。吳隊長,我不是說你,這般掉腦袋的事情還是躲在後面的好。”
“嗯,你說的有道理,但是,現在該怎麽辦?總不能就這樣返回去,那李士群還不得暴跳如雷?”
“吳隊長,李主任在暴跳如雷,那也比丢了性命的好?一個人能有幾個命,隻有一條。我看這般事情,還是想辦法應付一下。”
吳四把閃着通紅的煙頭調轉過來,塞入口中,咀嚼幾下吞入肚中。
“快說,怎麽應付?”
史萬均:“隊長,你餓了?”
“餓個屁,快說怎麽辦?”
“隊長不如這樣,派一個人裝作老百姓或者是賣藝的去打探一番。探明虛實,若是莫孤獨在,咱就老老實實的去找增援,若是沒有,咱再沖進去抓他幾個回去交差。”
“诶呀呀,史萬均你簡直是個天才,就這麽定了,你去打探一番。”
“我?”史萬均指着鼻尖道。
“啊?你怎麽了,這裏隻有你最聰明,你辦事我放心。快快準備,你需要什麽道具?”
史萬均心中無比後悔,誰讓自己太聰明?
在76号,他一向自認最聰明,甚至比李士群和丁默邨還要聰明。
隻是運氣不好,沒有趕在點上。
“吳隊長,似我這般聰明,還用道具嗎?他們也不認識我,就算面對面,誰知道我是幹什麽的?”
莫孤獨很快在岔道拐過去,繞道而行直奔柴蕭風住處。
車行駛到中途,前面在修路挖溝,車輛無法通行。
莫孤獨氣的急忙調轉車頭,又從另一個道路行駛過去。
這一耽擱,吳四的車已經先到。離五十米元三輛車停下。
史萬均硬着頭皮笑道:“吳隊長,等我的好消息吧。”
史萬均掏出搶,打開彈夾數了一下子彈,裝好再次别回腰間。
柴蕭風住處大門是關閉的,那個那還正獨自在院裏玩耍。
史萬均來到門前,深吸幾口氣,突然感覺自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大英雄。
敲響門,男孩先跑了過來。
“你找誰啊?”
“咳咳,來來,我問問你,莫孤獨在嗎?”
男孩搖頭答道:“不在。”
史萬均從他的回答裏聽出了兩個消息。
一個的是自己找的沒錯,真的是軍統人員所在地,另一個證明莫孤獨不在。
史萬均勇氣倍增,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是何等氣魄?若是進去一趟,豈不是讓衆人再也不敢小瞧自己。
“孩子,我是過路的,能給我打碗水喝嗎?”
柴蕭風聽到門前有人說話,走了出來。
史萬均道:“這位大哥,我是過路的,讨碗水喝。”
柴蕭風仔細打量史萬均,看他穿着樸素,像一個普通路人。
“好,你等着,我這就給你打碗水來。”
柴蕭風進入屋裏,拿出一個碗,胖子躺在床上一陣冷笑。
“胖子,笑什麽?”
胖子道:“我笑你怎麽如此大意,難道沒有學過,身爲特種戰鬥人員,一切都要小心?”
“我當然小心,外面是一個過路的,隻是想喝碗水而已。”
胖子晃動腦袋:“你的眼睛不好使,難道你的耳朵也不好使?”
柴蕭風怒道:“我的耳朵怎麽不好使了?”
胖子一下坐起來道:“你沒聽到,那人提到莫孤獨的名字嗎?”
柴蕭風吃驚道:“這個還真的沒有聽到?難道你聽到了?”
“我當然聽到,我的耳朵可不像某些人隻是擺設。”
柴蕭風不屑道:“各位兄弟,你們聽到沒有?”
“沒有。”
“沒有。”
“我也沒聽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