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士群聽完驚訝之極，思索半晌忽地搖頭。
“莫孤獨怎麽會知道車裏的不是中川？”
火蛇嘿然道：“我說過，這都是計謀。有人假扮中川的消息，我百分百的可以肯定，必然會傳進莫孤獨的耳中。”
李士群心中惴惴，火蛇底氣十足，好似有十足把握。
旋即，又想起火蛇推測那個孩子走水路之事，不僅又懷疑起他的判斷力來。
李士群暗思，火蛇說的準或不準，好在很快就會知曉。
兩人分開，李士群匆匆回到76号，避開衆人，悄悄把史萬均叫到辦公室。
“你馬上去特高課，給我盯着瘦駱駝。”
“瘦駱駝？他在特高課幹什麽？”
李士群沒有告訴他實情：“因他能白話，連飛機都沒坐過，愣給人講如何開飛機，中川課長讓他代出視察演講。”
史萬鈞驚歎：“哦，啧啧，傻駱駝有傻福。就他那個模樣，竟然代替中川，這簡直開玩笑一般。”
李士群瞪他一眼：“哪來那麽多廢話？跟吳四都學得廢話連篇。都不怕浪費了精力。我告訴你，要悄悄的跟随，瘦駱駝坐車去各處，你要一刻不離盯着他。”
史萬均不敢怠慢道：“明白，他若是離開，我馬上回來報告。我坐誰的車跟着？”
李士群邪他一眼：“哪裏有什麽車，你隻有兩個辦法，或者跑，或者騎自行車跟随而行。”
史萬均不敢多說，出去找輛自行車走了。
瘦駱駝身穿日本軍服，戴着墨鏡大搖大擺走下特高課台階。背手在台階上仰頭張望，随即，一輛轎車駛到近前。
有士兵上前開門，瘦駱駝道：“不要瘋狂的迷戀我，瘦駱駝隻是一個創說。
幾個士兵前呼後擁，讓瘦駱駝忘記了他的身份。
進入車内，瘦駱駝嘴裏哼着京劇，車輛開動，至于車去哪，瘦駱駝不着急，他一路張望不時揮手緻意。
“你們吃……”
背日本司機一把捂住嘴：“你地，現在裝扮中川課長，一定要說日語。”
瘦駱駝掰開他的手：“咳咳，你要憋死我。中川會漢語，我用漢語沒錯。”
司機怒道：“中川課長舌頭比我還硬，說出的話很容易聽出來不是中國人。你滴，明白？”
瘦駱駝不敢說不明白，不住點頭：“明白，明白。”
史萬均騎着自行車，遠處呼呼喘着粗氣緊緊跟随，羨慕嫉妒恨。
瘦駱駝憑啥坐車我騎車？他憑啥裝酷，卻讓我演傻呵呵？
史萬均感覺今天騎自行車的人很多，一個個瞪着眼珠子看的他，毛骨悚然。
這些人裏安插不少便衣，他們面相并不都是那麽兇惡，經過訓練的軍人，眼神多少和正常人普通人不太一樣。
史萬均身邊這位，看上去眼珠子空泛無光，讓人感覺靈魂出竅一般的模樣。
史萬均雖然覺得這些人讓人恐懼，但他有槍在手，還是能夠忍受這種壓力。
瘦駱駝眼尖，一眼看到人群中的史萬均。
暗忖，他來這裏幹什麽？看他這更窮酸樣，騎個叮當響的破自行車，這是多麽的丢人現眼。
瘦駱駝爲顯示在日本人眼中他是如何得到重用，因此，讓車放慢了速度。
瘦駱駝對司機說：“你這個車若是撞壞了怎麽辦？”
司機得意道：“不用我付錢，随時可以回去修理。”
“厲害，你看到後面那個穿藍色衣服騎自行車的沒有？”
“看到了。”
“撞他。”
“撞他？是撞倒他呢，還是壓死他呢？”
瘦駱駝暗驚，連一個司機都怎麽惡毒？随便撞死個人，好似碾死螞蟻一般？
“刮倒他就行，不要壓他。”
司機興奮的大叫一聲：“明白。”
砰！
瘦駱駝坐的車轟隆沖出大道，撞在路旁的磚牆之上。
“你往哪撞？”
車撞在牆上，停了下來。瘦駱駝舉起手，真想給司機兩個嘴巴，忽然推開車門滋溜鑽入車底下。
司機竟然被一槍打中額頭，瘦駱駝捂住雙耳在車下瑟瑟發抖。
說好的巡視，說好的演戲，這也太危險了。
道路上一片混亂，騎自行車的便衣扔下車，掏出槍奔三十米遠的一條岔道追去。
史萬均大概數了一下，有二十六七個人。
史萬均暗忖，這若去追趕開槍的人，十分危險。反倒是救瘦駱駝比較安全。
他扔下車飛奔到車前，伸手拽住瘦駱駝一條腿，兩手用力把他拽了出來。，
瘦駱駝躺在地上看着史萬鈞道：“剛才出什麽事了？”
“不知道，我看很多人去抓那刺客，除非是莫孤獨。若是常人，就應該抓到了。”
一輛車沖過來，下來兩個日本士兵扶起瘦駱駝。
重新上路車，卻輪不到史萬鈞坐進來。瘦駱駝得意勁又升上眉頭。
“小史啊，你快回去吧，别把自行車丢了。”
史萬鈞看着車揚長而去，心中恨恨。
車直接返回特高課，瘦駱駝上去時聽到中川驚駭的和彙報人說：“莫孤獨？真的是莫孤獨？“
瘦駱駝本來聽不懂日語，但在每次搜查之時，都會聽到憲兵喊莫孤獨的名字。如今從中川嘴裏說出，不由得立馬腿軟無力。
中川見他幾乎都一步步挪着進來的，見他的模樣道：“瘦駱駝，你幸苦了。”
“不幸苦，不幸苦。中川課長，最近我頭暈目眩血壓上升，我請幾天假去看看病。”
中川明顯比瘦駱駝想象的聰明：“好，好，正好我會治高血壓。”
瘦駱駝愕然，目光随着中川移動。
隻見中川起身摘下挂在牆上的軍刀，慢慢抽出刀鞘。
“瘦駱駝，你們中國有句話叫餓死的駱駝比馬大……”
“中川課長，您這是？我可是全身心支持帝國，爲帝國我是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中川伸手止住他繼續說下去：“我明白，你是帝國的朋友。你的血壓高，隻要我紮上一刀，放出點血，你的血壓立馬下降。會說的不如會練的，會練的不如敢幹的……”
中川雙手握刀，露出猙獰狂笑。
瘦駱駝也不知自己出來多少汗，渾身濕透如落湯雞。
“中川課長，您真乃神醫，您還未出手，我的血壓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