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飛,老程,田龍,三人手抓槍把,目光釘在岩田身上。
岩田目光如鷹負手而立,和三人對視眼帶不屑。
賀飛道:“我不信世上有人能躲開咱們三人同時開槍,你們倆信嗎?”
田龍搖頭道:“此人很是邪門,槍速之快,我平生僅見。但若說能同時躲開咱三人同時攻擊,我是不信。”
老程歎口氣道:“我似信非信,因爲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快的掏槍開槍速度。若說他能同時躲開咱三人攻擊,那是不太可能。”
老程再次歎氣,無奈的道:“我隻是懷疑,咱們仨是否有開槍的機會?”
這就話更加讓人喪氣。
賀飛苦笑道:“你說的對,這人的确可怕,隻怕世上已沒有誰能置其死地。”
老程道:“當然,恐怕他連一個對手都沒有。他的一生必然孤寂的要死。至少咱們比他快樂,還有些對手。”
田龍道:“即使他槍法世上第一,那又如何?人有一死,何足道哉!”
岩田突地笑了起來,兩眼透出光芒。
“你們三人可能會失望,我并不孤寂。我若沒猜錯,你們來自重慶,應該聽說過一個人的名字,莫孤獨!他就是我今生的對手。哈哈。”
“莫孤獨?”
“莫孤獨?”
“莫孤獨?”
三人各自吟道。
岩田的對手竟然是莫孤獨?三人面面相觑。
三個人誰也沒把莫孤獨當回事,他們認爲,莫孤獨隻不過是個負責接頭的人。
負責衣食住行,傳遞消息的聯絡人員。
再往高裏說,是一名極佳特工。
但無論如何,三人從未把他和槍聯系起來。
若是莫孤獨親自說,他們三個當然不信。但由岩田說出,三人皆不能不信,不可不信,深信不疑。
賀飛道:“若有可能,我倒想向他請教請教。”
老程道:“頭兒,你要請教什麽?難道想和他比試比試?”
“不,咱三個若是同時請教,岩田還能躲過咱三人的射擊嗎?”
老程肯定的道:“岩田說的若是真的……他必死無疑……”
疑字出口,三人同時拽槍,同時舉槍。
砰砰砰!
三聲槍響,一切歸于沉寂。
岩田依舊負手而立,賀飛,老程,田龍依舊保持着舉槍的姿勢。
三人虎口震裂,血順着手掌不停滴落。
三人手上都沒有槍。
三把槍掉在地上,槍身各留下一個凹坑。
老程黯然道:“超出想象。”
田龍瞪着眼珠子道:“匪夷所思。”
賀飛緩緩放下手,語聲沉重道:“輸了,徹底輸了。我對不起各位兄弟。”
整個人好似突然衰老了幾歲。
岩田手指賀飛,田龍沉聲道:“這兩人抓起來。”
眼見士兵一擁而上把兩人捆綁起來,岩田道:“收兵。”
老程呀然,怒道:“你們爲何不抓我?”
佐藤轉過身去淡淡的道:“總得有人去通知莫孤獨,你回去告訴他,我在這裏等他。”
日本兵撤去,隻剩下老程在這樹林中。
恍如一夢。
老程不知道夢裏會不會痛。
此刻,卻是痛怒交加,恨不得生撕了岩田。
第二天是個陰郁的天氣。
莫孤獨心情一樣陰郁。晨起,他就感覺心煩意亂。于是,連早飯都沒吃趕了過來。
院門半開,莫孤獨和車夫先後步入。
老程昨日刮的非常幹淨的下颌唇上,長出一茬胡須。
他坐在房間前的台階上,雙手環抱,兩眼發直盯着腳尖。
莫孤獨踏步邁上台階,車夫緊随其後,瞪着一隻眼打量這裏的變化。
“俺說,人都跑哪去了?”
老程垂頭喪氣道:“死的死,抓的抓……”
“嘛?嘛?俺怎麽不明白?”
莫孤獨一腳踩在老程肩頭:“你們竟敢擅自行動?”
老程伸手去抓腳踝,莫孤獨怒起,一腳将他踢下台階。
老程撲倒在地,嘴唇蹭掉一層皮,慢慢爬起來。
“是的,”老程大聲道,“我們以爲很容易就能偷着潛入進去……”
莫孤獨冷笑,車夫插話道:“若是那麽容易進去,俺不早就進去了?”
老程見他挖苦,怒道:“你是什麽人,這裏還容不下你來說話。”
“俺就說。”車夫手抓槍把踏上一步,“你是不是漢奸?别人被抓,又被殺,你還活着幹嘛?”
“我……”
“俺就納悶了,你憑啥毫發無損?佐藤是你親戚?憲兵是你兒時小夥伴?”
“不是……”
車夫又不等他說完道:“不是?那就好解釋了,定是你投降當了大漢奸。師父,俺可以斃了他嗎?”
莫孤獨無奈,警告車夫多少次不許叫他師父,但他就是不改。時間長了,莫孤獨也煩,懶得再駁斥。
“問清原因。”
老程一五一十把經過講述一遍,直聽得莫孤獨勃然大怒。
來十個人,三人被抓,一人還是岩田放回來報信的,其他六人都當場斃命。
莫孤獨把怒氣都放到老程身上,擡腿一腳又把他踹倒在地。
老程怒而爬起,揮拳還擊。
莫孤獨微一閃身,又是一腳踹在他的大腿上,老程一個趔趄倒退幾步。
車夫道:“師父,殺雞焉用宰牛刀,俺來踹死他。”
莫孤獨道:“算了。他能活着已屬不易。他的對錯,自有人會處理。現在把他關在屋裏,一步也不許外出。否則,按漢奸鏟除。”
甄穩坐在辦公室裏,老喬正式來報道。
老喬一臉興奮:“甄隊長,能在你手下聽差,我真是萬分榮幸。有什麽事情,請盡管吩咐。”
“老喬,在行到處固然有很多外塊,這你可以請教瘦駱駝。但有一點我要告訴你,就是危險。不知哪裏就會有個槍口對着你。”
“隊長,這我明白。”
“那好,你去行到處,多跟瘦駱駝等人學學。”
“是。”
老喬高興的走了出去。
甄穩擡手看表,暗忖,此刻,十個人應該展開行動了。不知這十個精英是否能帶來好消息。
桌上電話鈴聲響起,甄穩抓起電話。
“江難,是我……哦,戒指丢就丢了吧,等再給你買一個。”
放下電話,甄穩拿起一張報紙,好似看報。實則在想,怎麽會出現如此狀況,這十人爲何敢擅自行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