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吃得并不愉快，李士群隻吃了個半飽。
李士群下午去審溫七，甄穩和吳四跟着同去。
甄穩去，憨二寶自然跟随。
刑訊室鐵門咣當一響，溫七兩腿發軟腳步踉跄晃了進來。
吳四瞪着眼：“喝多了？”
溫七擦擦冷汗：“不，不，有點頭暈。”
溫七兩人住起胳膊拖到木樁前，手法熟練的捆綁個結實。
李士群道：“你爲何殺死鲶魚？”
溫七慌忙搖頭，因不是他殺的，心中驚恐略有所減。
“不不，絕對不是我殺的。”
“那是我殺的？”吳四瞪着眼嗆道。
溫七哪裏敢說是他殺的，即使真是吳四把人殺了，他也不敢說。
“不是我殺的也不是你殺的。他是自殺的。”
李士群看過鲶魚頭上的傷，明明是被撞擊造成。因有人證明那裏牆上有血，也符合鲶魚死因。
莫孤獨做事絕不大意，他根據甄穩的手勢找到鲶魚屍體，把夾縫牆壁上的血迹用酒沖去，再把鲶魚屍體弄到平房之中。
這一過程莫孤獨做起來很容易，若是換做除憨二寶之外的任何人，都不會做的那麽利索。
鲶魚不似溫七那般枯瘦，他至少有一百四五十斤。四處還有76号的人在搜索，必須極短時間完成這些。
耽誤片刻，就有被發現的可能。
莫孤獨把鲶魚背到屋裏，又拿他的腦袋在牆上猛烈撞擊一下，因此，牆壁上留下血迹。
這一切看起來，平房就好似第一現場。
溫七說鲶魚是自殺的李士群當然不信，若是溫七殺的，他也認爲有些可疑。
溫七和鲶魚體格不在一個檔次上，若是鲶魚殺了溫七，這符合常理。而偏偏一陣風就能挂斷的溫七活着，這事情實在古怪。
李士群忽然想到了一個試驗辦法，那周思鳴還關押在日本大牢。他的體格和溫七不相上下，若是找個人讓他推着人腦撞在牆上，就能看出來溫七是否有這力量殺死鲶魚。
李士群想到這卻不動聲色。
“溫七，你說不是你殺的鲶魚，他卻死在你的身旁。鲶魚的死到無所謂，隻要你交代出送藥那人在何處？我即刻饒你。”
溫七差點哭出來：“我、我、我……我不知道啊。我帶着你們去抓他，我怎麽能和他是一夥？”
李士群不悅：“阿屠，那就讓他知道知道。”
阿屠呲牙帶笑，也不那他那成名的鐵剪，直接到了溫七近前。
他伸手拽開溫七外衣，溫七皮包骨的身材立刻呈現出來。他一根根的肋骨突出在外，肋骨之間根本不見肌肉，隻是一些褶皺的皮膚陷入肋骨下。
阿屠粗糙的大手滿是污漬，這并不影響他的準确度。
阿屠兩隻手如鐵鉗，同時扣住溫七右肋，手指掐入肋縫向外掰動肋骨。
溫七劇痛驚叫，臉駭的沒有血色，瞪着一雙眼睛極力向後躲。
後面就是木樁，他躲無可躲，掂起腳尖渾身發顫。
“這回知道了沒有？”李士群面無表情問道。
溫七舌頭都驚恐的發直：“我、我真不知……”
李士群不等他說完，道：“阿屠，他還不知道。看來今天你能喝上排骨湯了。”
阿屠嘿嘿怪笑，他的臉離溫七極近，笑起來大闆牙外露。
溫七驚恐道：“别、别、别……”
阿屠兩手忽然用力，咔嚓一聲，溫七一條肋骨竟被他掰斷。
溫七發出慘叫昏厥過去。
李士群擺擺手：“把他弄下去，把費花花押進來。”
甄穩一直在旁觀看，李士群道：“這樣的人就該這般對付。他們自以爲闖過江湖，即不把别人看在眼裏。似這般狡詐之輩，讓他們見到鮮血，必然會實話實說。”
“主任高見，但我看他不具有胡說的勇氣。這般之後，他必然會問一答一。”
李士群聽到外面腳步聲道：“一定會這樣的。這個費花花因該不敢有所隐瞞。”
費花花被推了進來，她雖然長得高大強壯，但畢竟沒有見過這情景。
看着炭火上燒紅的烙鐵，再看看阿屠咧嘴怪笑的大闆牙，已經渾身抖動起來。
李士群對她還是比較優待，沒有把她綁在柱上，而是讓她坐在椅子上。
“我來問你”李士群盡量語氣緩和道，“那個送藥共黨你是否真的見過。”
“見過，見過。我租他的房，不不，是他租我的房。”
“不要緊張。你如何确定那人就是共黨？”
費花花看看李士群，再看看瞪着他的吳四，心中發慌。
“是、是鲶魚說的，鲶魚聽溫七說的，之後我就想到正好有一個人符合他說的樣子。”
費花花越說，心情越放松，講的也越詳細。
辛漢住在她那裏，本對着看上去身材健壯的費花花沒有引起戒心。即使鲶魚進了她的房間也未在意。
隻有在最後才發覺不對，哪裏想到費花花外表看上去不像有心計之人，實則是有些城府。
否則，她和鲶魚的關系也不能知道的人甚少。
她條理清晰，李士群聽的很是明白。
之後之事，李士群也參與進去，倒是不用她再細說。
李士群還是很相信費花花的講述，若以她的言語判斷，那送藥之人的确在搜查他之前還在。
搜查開始，那人卻不見了蹤迹，甚至連藥箱也不見了，李士群卻是弄不明白。
但李士群心中微動，甄穩，吳四，黃居浩，老李等都參與抓捕。會不會是其中一人協助那人脫身。
而最有可能的就是兩個人，吳四和甄穩。因他兩個帶人分别反向抓捕，也隻有他倆協助的可能。
李士群有些不明白的是，76号兩批人都證實他倆一直跟着衆人，并沒有離開。
這就怪了，既然沒有分身之術，兩人又和此事無關。
甄穩當時離開的時間極其短暫，也隻有半分鍾的時間。幾個人着急搜查，甄穩一直是在身後，誰也沒有注意。
等他們搜查完，甄穩已經在那裏站立多時了。
費花花講完，滿臉期盼狀等着李士群放她回去。
李士群道：“你講的已經記錄下來，等查明真相，自然會放你出去。來人，把她單獨關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