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憲兵爲防止莫孤獨離開,正抓緊對市内的搜索。這次動用的人員,比抓曲震海時還要多上三百多人。
城門本就盤查嚴密,想要離開自然非常困難。
不僅陸路,四處碼頭船舶,也進行了嚴密的盤查。
但想要攔住莫孤獨并不那麽容易,作爲刺客高來高去飛檐走壁,他自然不在話下。
當然,他的這些動作需要借助工具來完成,比如繩索,撓鈎一類。
借助工具,他可以從城牆上翻牆而過。
他水性也極佳,趁夜順着黃浦江遊走也不是不可能。
甄穩真正擔心的并不是他,而是曲震海。
曲震海的傷雖然好了很多,但是并不像正常人那般靈巧。
根據規定,甄穩一直沒有當面和他接觸。
如今要安排莫孤獨先期離開,戴笠答應派人來,但是一時半會兒也無法趕到。
甄穩不得不出現,去和曲震海打交道。
江難也一直沒有在曲震海面前出現過,記住江難的容貌,比記住任何人都容易。
所以爲了安全,甄穩沒讓她和曲震海照過面兒。
甄穩在權衡如何去見曲震海。
曲震海被藏在小樓後的一間放雜物的房間裏。
進入房間,你也看不到他的身影,因爲還有一個地窖。
地窖裏有燈光照明,下面還有一張床,地窖空間有四五米的樣子。
牆角暗藏通風口,以便于換氣,所以地窖裏并不感覺悶的上。
進入地窖,曲震海正躺在床上,聽到有聲音,急忙坐了起來!
甄穩臉上圍着黑色花紋頭巾,戴着一頂比較顯眼的白色禮帽。
一副墨鏡将眼睛遮住,誰也無法看清他的整個面孔。
甄穩聲音也改變得有些蒼老,說話短促尾音極短。
他的手上戴着一副白色手套,外面能看到的肌膚,都讓他遮蓋起來。
莫孤獨直視曲震海,他還沒有開口曲震海已經猜到他的意思。
“這麽快就要走了嗎?和你相處這麽長時間,真的非常愉快。”
“嘿嘿,你這些好聽的話還是留着吧。從來沒有人說過跟我在一起非常愉快。”
曲震海苦笑,自己隻不過客氣而已。
“曲震海,我要先其離開,之後,你就要由他來照顧。”
“哦,請問兄弟如何稱呼?”
甄穩道:“在下姓沈,你就稱我爲沈老弟吧。”
曲震海哪裏聽不出他的話中之意,明白這是不方便告之而已。
曲震海臉上豪氣未退,他也不多問,做地下工作的,能思考就思考,能不問就不問,很多東西你問了也未必得到真相。
“這位兄弟,外面日本人和76号,正在抓緊抓捕我,沒特殊情況,爲了你的安全,還是不要過來。”
甄穩點點頭,一個能爲别人考慮的人,一定是一個好人!
甄穩聽出曲震海的底氣非常足,精神狀态卻有些萎靡。
曲震海扭頭問道:“先生,你何時走?”
莫孤獨一直沒有告訴曲震海他的名字,直到此時,曲震海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叫莫孤獨。
因此,每次都是以先生作稱呼。
莫孤獨道:“也就這最近幾天,具體時間未定。”
曲震海歎口氣,臉上露出無限的落寞,外面陽光明媚,這裏一片漆黑,不知要呆到何年何月?
在日本的占領之下,已經沒有一處安全的地方,即使躲在地窖裏,也不知道哪天就會遭到滅頂之災。
甄穩道:“我會盡快安排你出去。”
曲震海苦笑:“兄弟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若是能走,你早就安排我走了。”
曲震海從床下掏出一摞報紙,說道:“你看,這上面登的文章,日本早已把這裏封鎖的嚴嚴實實,如此嚴加盤查,想要出去比登天還難。”
甄穩也不否認,這的确難辦,真實情況可能比想象中更加嚴重。
曲震海望着甄穩,歎道:“兄弟不要着急,我這是憑天由命。能出去,自然是好,出不去也無所謂,在哪不是殺敵人。隻要給我一把槍,臨死之前,我殺一個夠本,殺一對賺一個”。
莫孤獨道:“其後事情由常先生來安排,你再忍耐兩天,等我走時再來看你。”
甄穩也安慰道:“曲先生,槍支事情我來解決。”
甄穩和莫孤獨同時離開,回到地面,進入樓裏。
現在的莫孤獨,其實也不适合在地面活動,但他經驗老道,在危急時刻能迅速離開脫身。
江難見兩人進來,她擔心的是莫孤獨,至于曲震海,沒有什麽交往,也沒有見過他。她并沒有把他放在心上。
“甄穩,外面日本人控制很嚴,就算莫孤獨能走去,曲震海是無法離開。但他在這裏,實在不方便。”
甄穩明白江難說的意思,莫孤獨離開之後,甄穩無法經常過來。
而戴笠爲了江難的安全,也讓她離開住處。
甄穩摘下墨鏡和圍巾,還有那頂白色的帽子。
這個帽子,并不是他經常帶的顔色,他不喜歡白顔色,凡是外在的顯眼的白顔色,很容易被對方發現,甚至成爲目标。
甄穩沉吟道:“從重慶來到上海,經過大部分的日本控制區域,想迅速到達這裏非常困難。我估計時間不會很快。”
“嘿嘿,我可以多留幾天。”莫孤獨道。
江難不容置疑的道:“不行,你必須盡早離開。”
“江難說的沒錯,你必須趕快離開,你若在我就心不安。”
莫孤獨皺皺眉,忽地兩手一拍,面露喜色。
“甄穩,江難我有個主意。”
江難道:“快說快說,我聽聽是什麽主意。”
甄穩在旁搖搖頭,臉上不見一點喜色。
“甄穩,難得我有好的主意,你怎麽不感興趣?”
“莫孤獨,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但是,那不可能。”
莫孤獨嘿嘿笑道:“我真的佩服你,我還沒說你就知道?”
他的話裏明顯帶着疑問?表情不是不太相信,而是根本不信。
甄穩又搖搖頭:“我知道,那看來是個好主意,但是,那其實是個非常非常壞的主意。”
江難聽得一頭霧水,他瞅瞅莫孤獨,再瞅瞅甄穩。
莫孤獨同樣一頭霧水,他不明白,甄穩說的是不是自己想說的同一件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