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東視若未睹,依然自顧自地吃飯。
司立飛瞥了許東一眼,面倒譏诮之色說道:“姐夫,你和我姐結婚這麽久了還沒有孩子,你該不會有什麽問題吧?看這段視頻,難道你喜歡男的?你别誤會啊,我沒有歧視你的意思,這年頭性取向與衆不同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不過你要真是這樣,我覺得你最好還是跟我姐分開比較好,你覺得呢?”
許東淡淡地說道:“隻要你姐同意,我沒有意見。”
司立飛愣了一下,沒想到自己都已經說得這麽難聽了,許東竟然還這麽平靜。
難道這家夥真的喜歡男的?
一念及此,司立飛如坐針氈,趕緊起身将椅子搬得遠一點。
想了想,他又問道:“姐夫,你現在那個工作,一個月能掙多少錢?”
“五千多。”
“才五千多?”司立飛搖搖頭,啧啧歎道:“太少了,還不夠給我姐買件衣服。我姐也真是的,完全可以讓你進芸尚工作嘛,你也有大學文憑,就算别的幹不了,打掃衛生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司俊傑撇撇嘴,不屑地道:“五千多還不夠我去酒吧開瓶酒的,不過我聽說姐夫你連短褲和襪子都是姨父幫你買,平時根本不用自己花一分錢,是不是真的?”
“不是吧,怎麽還有這種人啊,連短褲都要别人幫他買!真以爲自己當成大少爺了?”
“什麽大少爺,不過是個上門婿而已,随時都可以讓他滾蛋,自己還把自己當個角了!”
“就是!”
同桌的其他人再次向許東投以鄙夷之色。
聽到其他人的議論聲,司立飛格外得意,故意誇張地說道:
“你們不要這麽說,既然一分錢都不用花,那說明姐夫的工資全都可以存起來,再過十幾年,姐夫絕對是标準的百萬富翁了,那也是有錢人了!所以,你們千萬不要把上門女婿不當人看,小心将來被打臉!”
噗!
司俊傑直接笑噴了,一口酒噴在了面前的飯菜上。,
其他人也是一陣爆笑,前仰後合,好像聽到了什麽格外搞笑的話。
就在這時,隻聽“哐當”一聲脆響,一隻碗在地上摔得粉碎。
笑聲戛然而止。
許東站了起來,冷漠的目光在司立飛和司俊傑等人臉上掃過。
“很好笑嗎?我至少還能自食其力。你們呢?不過是一群躺在米堆裏等死的米蟲而已。整個司家,小字輩裏除了千芸之外,你們花的哪一分錢是憑你們自己的本事賺來的?沒有司家,你們誰能養活自己?”
包間裏寂靜無聲,所有人都看着許東,司千芸也不例外。
這一刻的許東,又和她印象裏唯唯諾諾,謹小慎微的樣子截然不同了。
讓她有種非常奇怪的感覺。
“啪!”
司衛軍突然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闆着臉說道,“許東,你要注意你的身份。這裏是司家,還輪不到你來指指點點!我們司家就算再不好,也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
“就是,你不過是個入贅的女婿,有什麽好神氣的!”司俊傑陰陽怪氣地說道。
司立飛則冷笑道:“姐夫,你這麽說太過分了吧,你怎麽知道我們沒掙錢?不是我們瞧不起你,你每個月掙的那幾千塊,還真不夠我們塞牙縫。”
“夠了,立飛,你們少說兩句!”司千芸忽然站起來說道。
許東有些訝異,以前出現這種情況,司千芸可是從來置身事外,從來不會管的,今天是吃了哪門子的藥?
司千芸看了許東一眼,重新坐了回去。
沒想到這時司鳳英嘴角一撇,冷笑道:“依我看,大哥說得對,”
眉頭一挑,剛準備說話,沒想到司鳳香已經站了起來,而且也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叉着腰怒道:“憑什麽小東不能說?他是芸芸的老公,是我司鳳香的女婿,自然也是我們司家的一份子,他憑什麽不能說?司衛軍,你對我有意見就直說,不用拿我女婿來出氣!再說小東說得有錯嗎,你們一個個每天幹了什麽自己心裏清楚,有本事你們現在就跟我說說,你們到底做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賺了多少錢!”
包間裏一時間鴉雀無聲,誰也不敢再說一個字,隻剩下司鳳香大喘氣的聲音。
許東愕然,沒想到自己這位嶽母竟然會幫他出頭。
“這個飯吃得難受,我們走!”
司鳳香怒哼一聲,提上包轉身就走,李光榮趕緊朝許東和司千芸使眼色,讓他們跟上。
就在這時,包間房門忽然被人推開,林連城出現在了門口,身邊還跟着兩個人。
看到這一行三人,司鳳香和李光榮面面相觑,搞不清是什麽狀況。
就在這時,又有一個人擠進了包間,正是九味堂的那個夥計。
他朝屋裏看了一圈,指着許東說道:“就是他!”
林連城順着夥計指的方向,一眼看到許東,立刻精神大振,快步走到許東面前,掏出一張紙條問道:
“請問,這張紙條是你寫的嗎?”
許東見到林連城,就已經猜到他的來意了,掃了眼紙條後,點頭說道:“是我寫的。”
“這篇六陽針譜,您是從哪裏得到的?”林連城再次問道。
許東道:“是一個老道士給我的。”
“那個道士的道号是不是瘋道人?”林連城激動地問道。
“對!”
其實前世裏當許東誤打誤撞進入瘋道人留下的洞府時,瘋道人早就坐化了,隻留下了六陽針法和一卷醫書。他也是看過瘋道人留下的醫書才得知,這位瘋道人和海城林家有些淵源。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他今天才會一時興起,将六陽針譜留給林連城。
不過許東肯定不能實話實說,他這一年一直待在司家,根本沒進過山,要說針譜是自己在山洞裏找到的,肯定沒人信。
林連城突然在許東面前跪了下去,“天醫門林氏第五代傳人,拜見師叔!”
這一下不僅旁人全部大吃一驚,就連許東也吃驚不已,連忙伸手扶住林連城,“你這是幹什麽?”
林連城激動說道:“我們林氏一脈最早是出自天醫門,而瘋道人正是我的師叔祖,您是瘋道人的徒弟,自然就是我的師叔!”
許東有些無語,沒想到随便送出去一份針譜,他竟然多了個師侄。
實在是有些荒謬。
不過他也知道,這怪不了林連城。因爲中醫界和修行界一樣,非常重視門派傳承,特别注重輩分。而他剛才說自己得了瘋道人的傳承,那豈不正好就是林連城的師叔。
許東隻好無奈說道:“好吧,你要認我爲師叔也可以,不過現在不比以前,不用行大禮,快起來吧。”
林連城也沒在堅持,站起來後,興奮地給許東介紹身邊的兩個人。穿中山服的名叫柳江,另一人名叫汪東城,是柳江的朋友。
今天晚上柳江約了林連城出來,一來感謝林連城,二來也是讓他給汪東城看診。
然而,這兩個人的身份一報出來,許東還好,司家一家老小全都臉色大變。
(本章完)